警察局醫務室裡面。
慕謹謹正面色悽白坐在一張白色的病牀上瞳孔失神看着前方,兩名醫警站在牀沿邊,一個手裡拿着裝有各種包紮工具的醫療鐵盆,另一個在俯身手拿消毒棉花替她擦拭額頭上的鮮血。
醫生替她擦拭完頭上的鮮血後,轉頭將手中滿是血的棉花放到身後醫生的醫療鐵盆上,接着拿過醫療鐵盆上的止血捆帶,將止血捆帶包裝撕開後將沒用的包裝袋放回醫療鐵盆,接着雙手握住捆帶兩側對準她額頭的傷口貼了上去。
“額。”
她忍不住痛輕叫了一聲臉皺成一團,原因是這種止血捆帶貼到傷口時有一種辣痛的刺激感,就像是有人往她傷口灑了西把鹽似的。
“里斯特小姐是很難受嗎?”那醫警在給她貼另一邊捆帶時關心問她,“因爲這捆帶後面加了點止血消腫的藥,所以開始時會很痛,不過過一會就好了。里斯特小姐你再忍忍吧?”
“......我沒事,謝謝你。”她蒼白地擠出一抹笑容,卻是勉強得比哭還難看。
那醫警嘆了口氣,站起身後沒有說什麼就轉身走了,另一名醫警也跟在那名醫警身後離開。
慕謹謹轉頭看着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麼快就走了。
直到她看見醫務室門外正有兩個警員往這邊走來,她才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是有人要來捉她坐牢了啊?
難怪那兩名醫警這麼快就走了呢。
畢竟這種倒黴的畫面,誰會想看呢?
她苦笑之時,那兩名警員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由於她雖犯錯但身份依舊尊貴,兩名警員並不敢對她有任何冒犯,走到她跟前時先是第女異口同聲跟她說了句“里斯特小姐,晚上愉快。”接着才由帶頭那名警員先站直身直入正題對她說。
“里斯特小姐,既然你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那是不是該跟我們去......去那個地方了?”那警員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問,並不敢說出監獄兩個字。
但即使這警員不說,慕謹謹也明白這警員說的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不就是監獄嗎?
不就是那個永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嗎?
那有什麼好怕的呢?
可是......可是即使她可以不怕夜,即使她可以不怕黑,即使她可以不怕孤獨,即使她不畏恐懼。
可她真真,真真是無法放下自己那還在病重曾寵她一世的親愛父親。
是真真,真真是無法放下那數以百計被關在澳大利亞信她依賴她的可憐船員們。
......可現在還說這些還想這些有什麼意義?一切早就成定局了。
她不想讓那警員難做,於是含淚點了點頭當作默認,扶着牀支撐自己站起身。
她站直身伸手抹了抹淚水,然後先一步往玻璃門外走去,那兩名警員跟在她身後。
......
十分鐘後。
兩名警員帶着她去到警察局的臨時看守所處,帶她走到最後一間牢房前停下腳步,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門側身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