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顧迦葉是穩重自恃,還是他冷漠禁慾,他總是對她的親近拒之身外,彷彿她是什麼猛獸會將他給香之入腹連骨頭都不吐出來。
如果她是能夠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她早在兩年前就斷了對他的心思。
哪怕以後會有人說她年少不懂事,不知情愛,不畏所有一股腦子衝上去不計後果,她都無所謂。
尚飄飄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有些微醺,她那麼希望自己是嘴了的,可是她的腦子卻很清醒。
他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她也回望着他,凝視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此時的尚飄飄一點都不想要順從顧迦葉,她用力掙脫開他的束縛,主動按住了他的肩膀,昂頭咬住了他的脖子,對,就是咬,像是發泄,氣惱他對她冷漠的態度。
他的身子明顯一僵,她卻笑了,咬變成了吻,笨拙沒有章法,緩緩上移吻住了他的耳垂,牙齒輕輕一咬。
他身體忽然滾燙了起來,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開,忍耐的道:“尚飄飄!”
尚飄飄不是軟妹子,纔不會因爲顧迦葉的一聲低吼就嚇得什麼都不敢做了,她依舊是笑顏如花的看着他,用熾熱的眼神告訴着他她喜歡他。
尚飄飄大膽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衣襬下伸進去,低柔的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但是你不一樣。”
她的觸碰,她的tiao逗,像是在他身上各處點火。
他終於忍不住低吟了聲,按住尚飄飄的肩膀一個轉身,將她壓制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眼波中閃着炙熱而耀眼的光,他按着她的肩膀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此時,窗外漆黑一片,暗夜中的燈光像是花瓣裡的清露,晶瑩而溫暖。照射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在牆壁上映出交頸纏綿的影像。他強健的身子將她纖瘦的身子籠罩着,可是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就是顯得和諧而曖昧。
曖昧流轉,瞬間擴散在兩人之間。
她可以感受到他濃重的呼吸聲,鼻端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帶着一點酒味,他也喝酒了,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茫然無措同時有些期待。
顧迦葉目光微動,手輕撫着過微露的肩膀觸及着她柔嫩的肌膚,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曖昧,手心隱隱出了汗。
她心中嘟囔着,如果他沒有下一步動作,那麼就讓她來。
在顧迦葉的眼裡,此刻尚飄飄就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她無所畏懼可以撩撥一個成年男人不計後果,不知道男人可怕起來就是一頭狼。
可是,隱忍而自控力極強的他,還是心猿意馬了。
從燈泡中射下來的光線柔和的打在她的身上,她美麗的面容彷彿籠上了一層淡薄而溫暖的光暈,帶着夢幻不真實的色彩,她有着些許嬰兒肥,他的腦海中蹦出了四個字可愛少女。晶瑩在淚光在她的眼眶中閃爍着,她看着有點興奮有點膽怯,似乎期待着什麼,翹挺的鼻子下紅潤的嘴脣微微張着,羞澀得引人犯罪。
顧迦葉回想着她的初次見面,她穿着皮衣化着妝容朋克風十足,當時的她被英國流氓輕薄,有點狼狽,可憐兮兮的朝着他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他不愛招惹麻煩,所以並沒有出手,在她眼裡他或許就是見死不救,但是最後她還是纏上了她,他也鬼使神差的收留了她。
當初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個難搞的麻煩,從一開始就糾纏上了他,之後他就再也甩不掉了。她說喜歡他,親近他,對他好,這種感覺對沒有了記憶獨來獨往的他是新鮮的,慢慢的從排斥到了接受,最後竟也習慣了她。
或許是因爲他習慣了冷漠,在她看來他好像對她很不好,但是他只對她如此。
他從失憶後身邊就沒有親近的人,她是第一個親近他的人,他讓她靠近讓她成爲了他的女朋友,他想他是喜歡她的,但是這種喜歡更多的是想要將她這一抹溫暖留在身邊,這也是一種自私的表現吧。
可是,他確實想要她。
但是,你以爲事情會朝着好的方面發展,可是偏偏會出現一些意外。
他的意外就是讓他知道了自己就是曾經抑鬱而不堪的傅司堯,在外人眼裡傅司堯有着諸多的光環,演技派影帝,大牌廣告商中意的偶像等等,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傅司堯心底的黑暗和憂鬱,最終卻又不得不接受因爲抑鬱**的他,感嘆藝人的不宜。
他雖然知道了自己就是傅司堯,但是因爲只是知道並沒有記憶,他不能完全感受傅司堯的情緒和心情。他看傅司堯的過去時,就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的故事,但是他完全不能將他當做是另一個人。傅司堯的過去在他的心裡還是在他的心底埋下了陰影,他無法坦然。
他想要做顧迦葉,但是時不時的會想到曾經的自己。
對尚飄飄,他已經做不到將她擁入懷中。
因爲他並不想要讓尚飄飄知道曾經的傅司堯是多麼的骯髒,對,顧迦葉不能接受曾經的自己,他想尚飄飄也不會接受。因此,他寧願讓尚飄飄遠離他,也別在靠近她。
同樣的,尚飄飄的老爹尚繆也不允許他在尚飄飄的身邊。
“大叔?”尚飄飄見顧迦葉看着她有點出神,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輕輕的喚了聲。
顧迦葉撫上了她的面頰,溫熱的觸感,他低頭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緩緩的閉上眼睛。
尚飄飄手緊拽住了他的衣襬,輕輕的扯動了下,眼瞼微擡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心撲通撲通跳着,雜亂無章,“你到底要不要親我?”
她丟棄了嬌羞,大膽的問。
他猛然睜開了眼,他瞳孔中的熱烈像是下一刻將她香噬入腹。
她莫名的慌亂。
可是明明他眼底伸出炙烈如火,可是他手中動作卻輕柔,他擡頭,手指輕輕撥開她耳鬢落下的髮絲。
她愣愣的看着他,在她踮起腳尖想要親吻他的時候,他卻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親吻,不熱烈,卻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