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端着盤菜從廚房出來給了尚飄飄一個眼色,尚飄飄轉眸看向已經在餐桌前坐下看的尚老爹,尚老爹陰沉着臉,屋內的氣壓極低,她感受到明顯的壓迫感。
忐忑的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對面乖巧坐着的尚小小雖然想要靠近外公但是也心裡也是發顫,弱弱的喊了一聲,“媽媽”
尚飄飄揚起脣角對着小小,安撫着她。
“吃飯吧。”阮姨將所有的飯菜都上齊了,然後在尚小小的身旁坐下給她佈菜,然後又把小勺子放到她的手中讓她自己慢慢吃。
阮姨昂頭看向正一臉無措着的尚飄飄,轉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尚繆,“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做什麼把氣氛弄得這麼僵。”
尚飄飄用力的點了點頭迎合着阮姨。
尚老爹目光一凜,看向尚飄飄,尚飄飄小心臟猛地一顫,抓緊了手中的筷子等着尚老爹發話。
“你阮姨說你懷孕了?”
尚飄飄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飯菜塞滿了腮幫子的尚小小口齒不清的說:“對啊,媽媽有小寶寶了,小小要當姐姐了。”
“閉嘴!”
尚老爹一聲低吼嚇得尚小小縮了縮身子,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尚老爹。尚飄飄心疼了,對着尚老爹不滿的道:“老爹你用得着吼小小嗎?她又沒有哪裡做錯的地方。”
“她的錯就是讓你把她給帶了過來。”尚小小是顧迦葉的女兒,以至於尚繆一直對尚小小不親近,不僅是不親近更多的時候是冷漠不待見。平日裡尚繆對尚小小也不會說上幾句話,他就當尚小小不存在。
“媽媽。”尚小小也是個小人精,知道外公不喜歡她,委屈的憋着嘴想要哭。
一旁的阮姨忙撫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小小乖,小小吃飯,不理外公。”
“我不是她的外公!”尚繆冷聲道。
尚飄飄被刺激的火氣上漲,“小小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的女兒,老爹你不認她也就是不認我,是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女兒!”
聽到尚飄飄這種言論尚老爹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眼裡冒火,“你現在是要爲了顧迦葉的女兒跟我吵架?”
“老爹,我不想跟你吵。”尚飄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放低了姿態,她不想惹尚老爹生氣,養育之恩她不會忘,再怎麼樣他都是她的老爹,她不會忘記這一點,“老爹,我是懷孕了,是大叔的孩子。”
雖然說大叔讓她解釋清楚,不讓她撒謊,但是尚飄飄就是想要試一試尚老爹的態度。
可是,沒有想到尚老爹說的話竟然是,“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把這個孩子打掉。”
尚飄飄“唰”的一下,臉色煞白。
她緊抿着脣,看着尚老爹,久久纔開口問:“老爹你說真的?”
對老爹,尚飄飄沒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失望更難受了。她以爲尚老爹會因爲她懷孕了就讓她和大叔在一起,可是老爹竟然是讓她去醫院把孩子給打掉,這是尚飄飄從未設想過的可能。
“老爹,你知道打胎對一個女人而言是有多大的傷害嗎?有可能,我會因爲這次打胎以後就再也沒有可能當媽媽了。你怎麼從來都不爲我想,就因爲這個孩子是顧迦葉的,你就讓我把我的親生孩子給打了,它是我的骨肉啊。老爹,你太讓我失望了。”尚飄飄嘴脣微微顫抖,紅着眼看向尚老爹。
心,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此刻,她就像是真懷上了個孩子,而她卻要被迫打胎,這種痛擊讓她覺得心口很悶,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飄飄,未婚生子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玩。”尚繆皺眉。
“我會和大叔結婚的!”
“你就非要這樣嗎?”
“是,我就是要嫁給大叔。”尚飄飄放下筷子從位置上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老爹我一直以來都很感激你對我的照顧,我也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親爹。可是你今天讓我太失望了。”
尚飄飄撫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彷彿裡面就有一個小生命的存在,“老爹,我死也不會把孩子打掉。我不想再聽你的安排了,我不會和不喜歡的人戀愛,我也不會和大叔分開。我知道我想要的幸福和快樂是什麼樣子的,我想要的我想要自己把握住。你不能把你自以爲是的好,強加到我的身上。”
“飄飄,你冷靜一下。”阮姨覺得此刻尚飄飄像是找到了一個爆發口,將心中積累的怨念全部向尚老爹宣泄了出來。
“阮姨我很冷靜,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冷靜了。老爹,我敬愛你,但是並不代表所有的一切我都要聽從你的安排。你對大叔有偏見,你覺得他不堪,可是恰好相反,我覺得他很優秀很有魅力讓我覺得很快樂。老爹,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尚飄飄用盡全力訴說着她的懇求,用期許的目光看着他。
尚老爹目光深沉,他閉了閉眼,嗓音低啞,“今晚他會想起過去發生的一切,他會清楚明白自己就是傅司堯,他會清楚他根本不合適和你在一起!”
尚飄飄慌了,“什麼意思?”
尚老爹晃動了下酒杯中的酒液,一口飲盡,擡眸看着尚飄飄,“我知道他沒有想起來過去的事情,我只是知道而已,所以我會讓他全部想起來。”
“爲什麼!”尚飄飄低吼,不理解的看着尚老爹。讓大叔重新記起過去的一切,也就是讓他重新感受一遍過去所有的痛苦和絕望,承受像是海嘯風暴一樣的悲傷。就像是扒開他已經結痂了的傷口,再往傷口上撒上鹽。
“飄飄,老爹只是想讓他放過你。”
尚飄飄一想到顧迦葉就會承受無盡的痛苦,她就難受的哭了起來,眼淚浸溼了她的眼眶,不斷涌出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咬着脣憤恨的看着尚老爹。
她真的很生氣,很生氣的!
“老爹,如果大叔出事了,我不會原諒你!”尚飄飄扔下這句話就轉身往外跑,她摸出自己的手機不斷的給顧迦葉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