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條件反射xing的站起了身,那個動作太快,差一點嚇找了陳豪。
“戀戀……”他叫了我一聲。
我的眼神也有些慌亂,我看着蘇俊,迎上他冷冽的目光,“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只覺得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想要幫我吧?爲什麼要告訴我褚天佑受了委屈,然後以另外一種方式暗示我,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才是道貌岸然的罪人?
蘇俊還是靠在那裡,眉眼間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將手裡那隻轉動的鋼筆放下,而後起身,緩緩地將桌上的東西收起來。
“他不該遭受這樣的待遇。每個人都應該被溫柔以待。我聽說他馬上就要死了,作爲他的朋友,我想過來送他一程。”
他那麼平靜,可我仍舊懷疑。
“不,不可能,你爲什麼要對他這樣好?”
那只是一個女人的敏感,我出於自己的敏感問出這句話來。
陳豪拉了拉我的胳膊,“戀戀,要不我們先出去吧,師兄也是爲了赫家好。”
陳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生生的打斷了,我冷冷的看着他,那是我第一次,這麼冷峻的看着陳豪,“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那只是出於一種本能。
即便,赫炳宸真的有錯,可是對錯經歷了歷史之後,就已經不重要了。
而蘇俊,卻再那個時候叫住了我,“邱戀,對吧?”他斜睨着眼睛看着我,然後朝我走了過來,“你不是想要知道爲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爲什麼。褚先生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壞。我和他是忘年交,我相信他的爲人。作爲朋友,我不願意看着他含冤而死。還有,他的催眠術是我教的,我沒想到他掌握的比我還好。”
他那樣一陣言辭的說完,咄咄逼人的眼眸,卻沒有換的我半點理解。
“無恥。”
我說完,掉轉頭就往外走。
陳豪追出去的時候,我已經進了電梯,我無法用言辭說出我心底的衝擊,爲什麼事情會是這樣的?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我不斷地在內心叩問自己,沒有答案,我給不了自己答案,也沒有人給的了我答案。我只覺得內心擁堵的厲害。
我剛從電梯裡出來,悠悠屣着拖鞋正四下裡找陳豪,見到我從電梯裡鑽出頭,一把就拉住了我的胳膊,“戀戀姐,你怎麼也在醫院啊?真是恭喜你啊,我這段時間身體不方便就沒有去你那兒,過幾天我準備把孩子給生了。”
她臉上還洋溢着幸福,完全沒有注意到我臉色有些不對。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然後匆匆的朝前走,悠悠發現我神情有些不對,慌忙想要叫住我,“戀戀姐,你這是怎麼呢?我沒有去看你真的是因爲肚子不舒服……”
“哎喲!”
她在身後捂着肚子叫了一聲,可是我卻沒有回頭,我那會兒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
就在我走過廊道的時候,陳豪從電梯裡鑽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捂着肚皮一臉痛苦樣的悠悠,“老婆,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到處亂走,你這樣很危險的。”
然而,悠悠卻是一把擰在了他的胳膊上,“你死哪裡去啦?不是說買東西的嗎?東西呢?”
我哪裡也沒有去,而是徑直衝進了褚天佑的病房。
他正閉目養神,見我猛地衝了進來,很是詫異。
“說吧,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被人陷害的?是赫炳宸嗎?”
我咄咄逼人的看着他,就那麼氣勢洶洶的問着。
褚天佑緩緩地回過頭看着我,他的眼裡寫滿了疑惑,但只是一瞬間,他又扭轉頭不去看我,“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
我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衝我說出這句話來。
他擺出一副愣愣的架子,而後又閉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困了,要休息。”
他竟然冷冷的想要將我從房間裡趕出去,這可真是意外啊。
“你是被離婚?然後被陷害?爲什麼會是這樣?可你分明就是個壞蛋,你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你想要利用輿論的壓力,就算是快要死了,你也還要使壞?”
我沒有離開,而是如同連珠炮一般講心底的憤怒再次發泄出來。
這一次,褚天佑沒有趕着我離開,他緩緩地再次睜開眼睛,看着我就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一般,“你從哪裡聽說這些的?”
他回答的很冷,又很淡定。
“蘇俊,你認識的吧?你們不是忘年交嗎?呵呵,褚天佑,你連自己的心理醫生都不放過。”
我說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來。
我真是小瞧了褚天佑的本事,我也高估了自己的判斷力。
至少在那一刻,我是無比堅定自己的判斷力,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的感覺,這個即將走向死亡邊境的男人,他簡直就是壞透了。
可,他只是嘆了口氣。
而後眉頭就蹙了起來,“哦,蘇俊回來了,這小子怎麼這麼不夠意思,心理醫生不是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嗎?幸虧我要死了,不然我的秘密可全被他抖出來了。”
他自言自語,不像是對我說的話。
但他竟然沒有反駁,着實讓我意外。
又過了片刻,褚天佑看向我,“既然你篤定了我的壞人,還要跑我這裡來求證做什麼?”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那麼斜睨着眼睛看着我。
窩深呼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那一天的心情都很凌亂,我承認,我真的是不夠淡定。
“放心,我會調查清楚的。只要你說了一句假話,我是絕度不會幫你的。”
我那麼篤定,語氣也那麼堅定。
褚天佑就笑了,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笑完然後又舒了一口氣。
“好吧,那你就慢慢調查吧,不過赫少nainai,我現在可真是困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覺。你要是出去呢,記得幫我把門反鎖上,我睡覺的時候可不喜歡被人打擾。”
我被噎的半死,但腳步卻是輕快,一陣風似的從他的房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