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是調侃,話裡話外都讓人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分明能夠感覺到赫亦銘心底隱忍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只是那一刻,他學會了隱忍。
他邁步朝前走了一步,我伸手想要阻攔住他,但是赫亦銘卻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戀戀,既然我們今天來看謝總,那我們好歹也要去謝總的房裡喝杯茶是不是?”
我不懂赫亦銘那時候突然說出這句話,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不管他做出什麼舉動,此時我都會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上。
我隨着他的腳步往前走,謝默涵鼻翼裡又發出一聲冷哼,他帶着我們往前走,“既然你們要來,那就來咯,反正我那裡也沒有水。”
他腳下的步子有些不穩,顯然是喝多了酒的緣故。可即便是專業,我們還是一直跟着他,在八層的豪華大包門口,他站定,伸手撫摸着門把,卻是回頭意味深長的看着我們。
“邱戀,我聽說你當時就是在這個房間被赫亦銘看上的,你說,你當時怎麼就被他看上了?”
他發出一聲輕笑,我只覺得臉上一熱,怎麼着也想不到謝默涵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話來。
不是說過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嗎?
但,我只能是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
赫亦銘卻接過了話茬兒,“看來謝總很關注戀戀嗎?我們都忘記了的事情,謝總倒是有心了,全部幫我們記在心上啊。”
謝默涵推門而入,我們朝裡走的時候,只覺得屋子裡一股腐爛的氣味,整個屋子的空氣十分的不好。
只是在桌子中央點燃了一支蠟燭,謝默涵進去,然後將自己重重的扔在了沙發上,卻是看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
我警覺地用目光掃視着整個屋子,只能用凌亂不堪着四個字才形容這一切,另外呢,就是各種複雜難聞的味道集中在一起。
我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鼻子,好想在這個時候能夠聞到一點清新的空氣,謝默涵微蹙着眉頭,卻是看到了我這個細微的動作。
“是聞到了荷爾蒙的氣息嗎?邱戀,這裡可是你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我一直還挺好奇的,你說赫亦銘是不是在這裡把你辦了?”
他又露出一臉猥瑣的樣子,我氣得咬牙切齒,真是恨不得錄取你酒瓶子就重重的砸在他的頭上。
我那時候還有些衝動,倒是赫亦銘十分的冷靜。
他攥着我的手,手指壓了壓我的手背,“是啊,我們就是在這裡辦的,兩廂情願,水ru交融。”
他如此赤luo裸的說着那些羞澀的事情,算是用了謝默涵自己想要聽的話堵住了他的嘴。
赫亦銘舒了一口氣,緩緩地起身,然後在房間裡走動,“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不寂寞嗎?該找個伴兒的,找個女人還是好些的,別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
赫亦銘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我不明所以。
謝默涵冷笑了一聲,“女人?男人?你覺得我謝默涵現在還需要嗎?”
他一直閉着眼眸,臉上的暗痕在燭光下面看着真是可怖極了。
“怎麼不可能?你這棟樓裡的那個男人,我看着倒是不錯。心甘情願的幫你做事,還能夠替你分憂解難,謝總金屋藏嬌就不對了,這時候應該讓他出來跟我們見見面纔是,我赫亦銘還該好好感謝他一把了,要不是他,我怎麼能當得了今天的主角?”
我算是聽明白了,他和謝默涵繞來繞去,原來是把話題繞到那個拍攝視頻的人身上。
這件事情,謝默涵絕對是隻曉得,至少在那個時候,我和赫亦銘都無比的肯定。
但,出奇的是,謝默涵否認了。
“你他媽就不要瞎幾把說話了,什麼男人?老子不知道,走,你們都給老子出去,***,半夜還要擾了老子的清淨,老子現在就想睡個好覺。”
謝默涵突然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我當時險些嚇了一跳。
他不算個個多麼壞情緒的人,但是這個時候,他凶神惡煞,伸手打翻了酒瓶,使勁兒的想要將我和赫亦銘從房間裡趕出去。
“走啊,別他媽來打擾老子,老子就想要在這裡好好呆着。”
他大發雷霆,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
赫亦銘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們便朝門口走去。
身後,謝默涵大聲的關上了房門,他好像怒火還沒有消散,抓起酒瓶子就朝地上不停的砸。那聲音,聽着也着實覺得瘮人。
我們進屋去的時候,阿城一個人在外面轉悠了一陣,我們在三樓的時候碰面,阿城的聲音壓低了幾分,“赫少,有情況。”
赫亦銘卻十分的冷靜,“先回去了再說。”
我們三個人都保持着冷靜,然後從側門出去了。
我提醒了一句,“今天我們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我還記得那個拍攝地的事情,但是赫亦銘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再這個上面了,“算了,改天再過來吧,我們先回去。”
車上,赫亦銘一直靠在椅背上,他蹙着眉頭微閉着眼眸,好像十分睏倦一樣。他沒有做聲,我也沒有。
車子平緩的駛入別墅,但是一到別墅,赫亦銘就進了書房,我有些不放心,也跟着過去了,阿城也在。
“赫少,原本屬於謝德全的那個房間,門上的鎖有撬開的痕跡,我猜想裡面肯定有人。”
阿城將自己觀察到的事情說出來。
我那時候就覺得心裡冷冷的,因爲那個房間,實在是存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以至於我們誰也不願意靠近。
我那天一直在尋找赫亦銘,但是也沒有去那個房間,門上的鎖還是佈滿灰塵的。但是阿城是個觀察仔細的人,他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但是,赫亦銘卻沒有做聲,他站在窗前,好像陷入到沉思之中。
今晚的諸多反常表現,我都能夠猜想得到,赫亦銘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只是此時,他還不願意開口說出來。
屋子裡的氣氛就沉默了下來,我應該腦袋裡都是糊的,又不忍心打亂赫亦銘的思路,於是只是乖乖的聽着他和阿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