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是往秘書處走近了幾步,“我來這裡不是找你的,是找韓助理有點事兒。”
我還是那副傲慢的態度,這幅樣子,足以讓曲秋平憤怒至極。
都說火上澆油,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火上加油,我要讓他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要背叛他。
我站在總裁秘書處的門口叫了一聲韓坤,韓坤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他本來就怕,這段時間曲秋平情緒失控,估計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韓助理,我是過來挖人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一戀傳媒,我現在正好缺一個助理你要是肯來的話,薪水在你現在的基礎上加五成。一戀小是小了點,但絕對人道。”
我就當着曲秋平的面兒跟韓坤說道,那時候好多人都聽到了我的聲音,一個個伸長脖子過來瞧。
有個年輕的小姑娘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邱總,你那還缺秘書嗎?”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怕被曲秋平見到,身子往回縮了幾分,“我不要加薪,比現在低點也沒事兒。”
我微微一笑,“可以。明天你就可以去我的公司報道。”我說的聲音依舊很大,曲秋平怒了,“邱戀,你這是什麼意思?來我公司搶人嗎?”
他越是暴怒,我越是冷靜。
“邱總,您先忙,我還有事兒。”我不給他繼續發怒的機會,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韓助理,我剛纔說的話你考慮清楚,考慮好了就給我電話,我等你。”
不好意思,我又讓韓坤爲難了。說這話我並無惡意,他要是肯去我那邊,倒是他的福氣。
曲秋平這會兒哪裡受得了這股子氣,“你想跳槽是不是?你們都想跳槽是不是?你們這羣白眼狼……”
各種難聽的話都從曲秋平的口中說出來了,我從曲氏大樓裡走出來的時候,陸陸續續看到不少人抱着盒子從裡面走出來。
這只是讓曲秋平難受,還沒有讓他倒下,但是能夠看到現在這個效果,我還挺高興的。但很快,我就被白芮堵住了。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坐在寶馬車裡,停靠在路邊,見到我,示意司機按了幾下喇叭,我走過去,她拉開車門。
“上車吧。”她衝我說道,明知道她來找我是有事兒,我也躲不掉,索xing就上了車,但是車子並沒有開走。
“邱戀,可沒想到你是個錙銖必較的人。”白芮嘲諷了我一句,剛纔曲氏集團發生的事情,雖然纔不過十幾分鍾而已,白芮卻已經都知道了。
對於她的評價,我嗤之以鼻。
“謝謝赫太太誇獎了,我只是來表達一下我的誠意罷了。”
我說的也是很平淡,白芮靠在椅座上,赫柄晟的壽宴已經讓她有些心力交瘁了,現在曲秋平這邊風浪一陣兒接一陣兒的,估計她也是有力無心了。
她微微的嘆了口氣,“秋平爲人毛躁了一些,但他不至於你們想的那麼壞,何必要斬盡殺絕呢?”
她這話,我真的有些沒聽懂。
曲秋平沒那麼壞?這是在她看來吧?
斬盡殺絕?到底是誰斬盡殺絕?我當時真的是被白芮的話給說的滿腔怒火,她情人眼裡出西施,覺得曲秋平哪裡都好,可是她是否知道,曲秋平害死了多少人?
“赫太太這是在替曲秋平說話?”
我反問了她一句,我知道她和曲秋平之間的關係,但是在我看來,感情的成分還是少了一些,至少曲秋平親口告訴過我,他想要得到的,只是赫氏集團。
白芮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是,你們不可能贏的。”
這是白芮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拉開車門準備下去的時候,她沒有看我,眼神一直看着車窗外面的曲氏大樓。
她說的很堅定,就好像已經窺探了我內心所有,雖然我在那一刻內心是震驚的,但是也只是震驚了片刻。
“還沒到最後,誰知道輸贏呢?”
我回了她一句,下車離開。
但是白芮的車子並沒有立即就走,而是在那裡停靠了許久。
此時此刻,她不能走進那棟大樓,因爲她赫太太的身份,但是我相信,在她的心裡,一定跌宕起伏着諸多的情緒。
三天後,赫柄晟的壽宴就開始了。我意外的收到了請柬,齊學東也有。
其實之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出席赫柄晟的壽宴,畢竟,他不喜歡我,畢竟,我和赫亦銘現在是那樣的關係。
但是這份壽宴,讓我內心不由得萌生了幾絲感動,這是不是說,他其實也沒那麼排斥我?
我裝扮一新出現在赫柄晟的壽宴上,中西結合的形式,來了不少商界的人,還有一些政要我曾經打過照面,但沒有什麼交集,於是我就免去打招呼的煩惱。
白芮就好似是交際花一樣,在所有人中間穿梭着,她一襲藕粉色的中試旗袍,典雅中又帶了一點嫵媚,赫柄晟還是坐在輪椅上,他那張歷經滄桑的臉上,輕易不屑露一絲一毫的感情。
此時的他,身邊圍繞着一些頭髮花白的人,大家在一起說來說去都是那些陳年舊事。齊學東也被人拉到一邊打招呼了,很意外,我沒有見到赫亦銘。
我端着高腳杯,一直在人羣中默默的尋找着赫亦銘的身影,照理說,赫柄晟的壽宴,他是絕對不會缺席的。
赫亦銘沒有到來,曲秋平卻不請自來了。
我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心情來參加赫柄晟的壽宴,他大搖大擺的往裡走,身後還跟着兩個人,擡着一個大大的盒子。
那盒子包裝的倒是精美,他這樣高調的入場,所有人都看向了曲秋平,畢竟曲氏的事兒,業界都是知道的。
“赫伯父,您過生日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這個當侄子的好歹也要給您祝個壽啊。”曲秋平聲音特別的大。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裡走,赫柄晟的臉色卻在這一刻陰沉了下來。“誰讓你來的?你給我從這裡滾出去。”他聲如洪鐘,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也絲毫沒有顧忌曲秋平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