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所有人都很安靜,因爲誰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一杯咖啡而已,怎麼可能就殺了人呢?
剛纔那個店員擔心齊學東受了委屈,就站了出來,“這位太太,您非要說您家小姐是在我們這裡喝了咖啡,所以才差一點丟了命,你們家小姐對藍莓過敏,也可能是吃了糕點之類的東西導致的啊。”
那婦人聽到這句話,立刻就火大了,“我女兒回去的時候臉色都已經慘白了,搶救了一夜,醫生都說是因爲咖啡裡有藍莓。你們這些劊子手,還想要狡辯?”
她原本囂張的氣焰沒有那麼盛,現在倒像是點燃的火一樣,燒的越來越旺了。齊學東上前趕緊制止,“這位女士,您稍等一下,先進屋坐坐,等那位店員過來,我一定當面問清楚,如果這件事情跟他有關,我一定會讓他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齊學東說話彬彬有禮,但是那個女人現在卻是滿口不講理,“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出現了事兒,肯定是把人藏起來了。我今天就堵在這裡,人要是不給我交出來,事情要是不給我解決,我啊,就不走了。”
她還真是像個潑婦一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場面變得有些混亂了。讓齊學東對付一個潑婦一樣的女人,我相信,他絕對沒這個能耐。可是,我卻不同。
我走到齊學東的身邊,衝他點了點頭,“齊先生,你先進去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我跟這類人打交道本來就多,所以,他們要是在我面前撒潑,對於我而言,完全沒有必要。我衝剛纔說話的那個店員使了個眼色。
“算了,今天大家都放假休息吧,店裡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還需要開會討論。”我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已經懂了我的意思。
對付一個無賴,你只需要比她更加的無賴就行。店員們一臉歡笑,然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那婦人立刻就慌亂了,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喂,你什麼人啊,憑什麼多管閒事啊?”
我想,一般人動動腦子都可以想得到,咖啡裡怎麼會放藍莓呢?別人對張海不瞭解,但是我是最瞭解了。
他一直在調製最新的咖啡,但是從來不加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據我所知,他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藍莓。這個女人大清早過來鬧場子,無非就是想要訛錢。
至於她爲什麼找上了張海,我其實也不清楚。人嘛,做事情必然是有原因,我也不好多問。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必然要冷處理,纔是最好的方式。
“我是誰?您看不出來嗎?”
我也只是冷笑了一聲,“您不是說您的女兒現在在醫院搶救嗎?我們全體員工都去醫院探望一下您的女兒,再跟她的主治醫生聊聊,要真的是我們咖啡館鬧出的事情,要多少錢,您開價,我們付。”
我只是試探xing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那個女人立即就開口了,“我們也不是圖錢,但真要是你們的責任,沒有一百萬,我絕對不幹。”
果然是個爲了錢找上門的人,那一刻,我懂了她所有的心思,於是也就淡定了下來。但,她並不想我們跟着一起去醫院。
“我女兒現在剛醒來,還需要休息,你們就不用去醫院了,再說了,醫生說的話有假嗎?這個責任一定是你們的,我女兒昨天回來就那個樣子了。”
我可沒有聽她理論,“走吧,他們可以不去,我去總可以吧?一百萬我們給得起,但是人總得瞧上一眼吧。”
我執意要去,那婦人攔不住,只好同意帶我一起前往。我告訴剛纔那個店員,儘快找到張海。
那婦人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個不停,我雖然算是多管閒事,但是這事兒跟齊學東有關,我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來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到了醫院,那婦人走路可真是快啊,純屬是要累死我的節奏,我跟着她爬了好幾層的樓梯,在病房裡見到了她的女兒。
我總覺得那個女人有點面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剛纔那婦人就火大了,“我女兒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你們還真是不願意承擔責任?”
我當時也不願多說,她的女兒就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看着我,她的主治醫生將檢驗報告拿給我看了一眼,證實她確實是因爲藍莓過敏住院。
可是因爲藍莓過敏,難道就要說是咖啡導致的嗎?
我當時也真是可恨,張海找不到,這事兒明知道是對方訛人,可又是沒有辦法。
“這個,我要求重新檢測。”我提出了建議,那全然就是爲了拖延時間,那婦人立刻就火大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她很緊張,生怕發現了什麼。但我一直堅持着,態度十分強硬,“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要是隨便糊弄一下就能夠弄走一百萬,那麼是不是每天都會有人效仿呢?”
我冷笑了一聲,那對母女眼神有些遊離,但最後也只能是答應我的建議。我在走廊裡一直走來走去,因爲聯繫不上張海,心裡倍感焦急。
他是我託付在齊學東那裡的人,要是他鬧出什麼亂子來,這不是給齊學東添加麻煩嗎?我在那裡等待的時候,齊學東卻過來了。
“齊先生,您怎麼來呢?”我其實不願意他出現在這裡,他是個心善的人,要是因爲別人的一點小伎倆就上了當,那可就不划算了。
他舒了一口氣,“那對母女怎麼樣呢?”
我帶他過去看望了一下躺在病牀上的那對母女,他蹙着眉頭打量了一眼她們,我原本以爲齊學東只是不放心所以過來瞧瞧,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了她們。
“不管這件事情直接誘因是不是咖啡,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收下。”
是的,我沒有看錯,那張支票上寫着的數字正好就是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