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鳳姝過來了,到了清韻小築,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對,慕清婉給墨妝使了個眼色,墨妝便吩咐房間裡面的丫頭都下去了,她自己在外面守着。
等人都出去了,鳳姝對着慕清婉說道:“三小姐,鳳姝去找了幾個降妖的道士,就看看今晚上,能不能製得住那些怪東西了。”
慕清婉聞言蹙蹙眉,然後說道:“我估計有些懸,你派人悄悄的告訴那些衙役,讓他們夜晚在江府外面點一些火堆,如果萬一有什麼事情,也能抵擋一陣子。”
“是。”鳳姝應道。
慕清婉覺得,那些活死人,應該是還在江府裡面,那個幕後黑手,就算是要轉移這些活死人,肯定也是會選擇晚上,而不是選擇白天。
夜晚悄悄降臨,慕清婉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一直等着鳳姝的消息,畢竟這關係到江城百姓的生命,不能有半點馬虎了,不然,那些無辜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她本來是打算過去的,但是今天那個巧兒一直想盡辦法的往清韻小築裡面湊,爲了避免不打草驚蛇,慕清婉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蔓月和鳳姝去辦,墨妝和苓娘她們留在她的身邊,這樣也能減小一些目光,免得別人注意到了。
“吱呀……”
真在慕清婉想事情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慕清婉以爲是墨妝,也就沒有理會,低頭一直想着應對之策。
房門又被關上,但是卻久久沒有傳來墨妝的聲音,慕清婉詫異的擡頭,就看到於坤在房門口站着,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於坤,有什麼事情嗎?”慕清婉問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將自己手裡的書籍收了起來,這些,都是她吩咐鳳姝給她找的,有關於芊庾的記載。
於坤並沒有應聲,而是朝着慕清婉一步一步走過來。
感覺到不對,慕清婉擡頭再次看向於坤,正要出聲,看清楚於坤的眼睛,臉色微微的一變,雙眉一挑,還沒說話,對方已經出聲。
“清婉。”
醇厚磁性的聲音,還帶着一絲想念,慕清婉有些微微的發愣,想着張口打算問問他,怎麼這麼魯莽的跑過來了,楚之琰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緊緊的抱住。
這麼實實在在的將慕清婉抱在懷裡,楚之琰才感覺到她的真實。
慕清婉掙扎了一下,楚之琰抱得更緊,她嘆了口氣,然後也放棄了,就這麼柔順的讓他抱着。
有時候,真的感覺楚之琰在她面前就好像是個孩子一樣,耍無賴耍脾氣,沒有一樣是他這個世子沒有幹過的。
抱了好久,楚之琰才放開,眼巴巴的盯着慕清婉,雙眸裡面盡是晶亮的神色,問道:“清婉,有沒有想我?”
慕清婉挑眉,然後說道:“顧不上。”她說的是時候,這兩天,真的是沒有一絲空隙來胡思亂想,最近都快要忙瘋了,她哪裡還有心情去想他啊。
聽見慕清婉這麼冷淡的三個字,楚之琰的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伸手將臉上的易容面具揭了下來,不滿的說道:“清婉,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你竟然這麼無情的不想我嗎?”
楚之琰此刻臉上還做出了幾分委屈的神色,慕清婉挑眉,有些好笑,堂堂的晉王世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被別人看到了,那真的是要笑掉大牙了!
慕清婉蹙眉,此刻她沒什麼心情和他打情罵俏的,伸手推拒着楚之琰湊過來的臉,問道:“於坤呢?”
“清婉,你先走不看着我,你竟然想着別的男人?”楚之琰臉上的情緒更受傷了。
慕清婉無力翻白眼,她越來越覺得,楚之琰根本就是個孩子,你瞅瞅這無賴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昔日威風堂堂的世子模樣?
“別打岔。”慕清婉微微皺着眉,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沉重:“我今天去江府的時候,劉義帶着人搜查了江府一遍,那些活死人都已經不見了。”
楚之琰收斂起倆上玩鬧的神色,在慕清婉的旁邊坐了下來,一直手不老實的握住慕清婉的手,說道:“這有什麼擔心的,他們想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了。”說着,楚之琰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慕清婉皺眉:“話是這樣說不錯,但是楚之琰,江城裡面的百姓這麼多,如果這些東西真的出來作怪的話,那江城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沒有辦法預料。”說着,慕清婉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沉重。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她心裡總會帶着一個疙瘩,睡不着覺,也吃不下飯,以前破案的時候,如果無法將屍體上面的疑點解開,她兩天不吃飯的情況也是有的。
只不過現在這具身體,比起自己以前的嬌弱極了,就算是她想不吃飯,也不可能,身體承受不了啊。
看着慕清婉這一幅認真的樣子,楚之琰挑眉,說道:“清婉,這件事情你不用傷心費神,自然會有人操心這些事情的。”
他現在擔心的,是慕清婉的安危,看着對方的情形,似乎是有備而來,而且來勢洶洶,楚之琰擔心,一旦慕清婉牽扯過多了,那麼會不會就有生命危險了。
聽見楚之琰這麼說,慕清婉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精光,擡眸看向楚之琰,臉上帶上了幾分疑惑,問道:“楚之琰,是不是這裡面你知道什麼?”
這不像是楚之琰的性格,以往,如果遇到什麼案情,他肯定會極盡全力幫助自己,而不是像現在,沒有什麼勁頭,還勸着自己退縮。
慕清婉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
楚之琰的雙眸之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微光,然後說道:“江城的水很深,我不想讓你淌下去,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你和苓娘她們先回京城,那裡有趙忠,他會保護你的安全。”楚之琰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面帶上了幾分嚴肅。
慕清婉臉上的疑惑更重了幾分,說道:“楚之琰,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瞞着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