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根本都沒有辦法向死去的鄭姨娘交代。
“自然可以。”慕清婉淡淡的說道,擡眸看向站在一旁臉色慘白,不知所措的慕靈溪:“靈溪,坐啊。”
“啊,哦。”慕靈溪手足無措的在慕清婉的旁邊坐下來,根本不敢多看蕭祁一眼。
蕭祁看着此刻有些彆扭的姐妹倆,挑挑眉,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慕清婉和慕靈溪,但是,看着倆人的神色,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蕭祁這麼想着,目光看向一旁的慕靈溪,剛好對上她偷看自己,但是視線一相觸,慕靈溪趕緊轉了臉,見狀,蕭祁的雙眸微微一眯,心裡隱約的閃過一個猜忌。
“三公子怎麼會在這裡?”蕭祁將面前的茶杯端起來,淺淺的啜了一口,動作優雅。
慕清婉看了一眼旁邊的慕靈溪,然後說道:“得知蕭公子要回國,我帶着舍妹特意前來相送。”
如果說剛纔慕靈溪還是心存僥倖,那麼此刻,慕靈溪聽見慕清婉這麼說,雙眸唰的一下,變得帶上了幾分灰白和絕望。
她沒想到,慕清婉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肯定也知道她爲何而來了。
“三姐姐,我……”慕靈溪開口,聲音裡面帶上了幾分忐忑。
見狀,蕭祁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實際上,在他離開之前,慕靈溪就去找過他,說想要和他一起走,可是當時,自己明明拒絕了她,怎麼慕靈溪竟然還跟着過來?
“靈溪,蕭公子教你習琴,也算是你的師父,蕭公子就要離開南越了,靈溪怎麼都要送一送纔算是合乎常理。”慕清婉說着,看向慕靈溪。
慕靈溪的臉色更難看,哆嗦着雙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的,慕靈溪卡在嗓子眼兒裡的話,有千萬句想要對蕭祁說出來,可就是滾在舌尖上吐不出口。
吃過飯回到房間,慕靈溪整個人都像是被抽掉了魂兒一般,整個人懨懨的,無精打采,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墨妝都叫了她好幾次,他都沒有聽見。
墨妝見慕靈溪這樣,忍不住看向慕清婉,走過去低聲說道:“小姐,靈溪小姐這樣,我們……”
“由着她去。”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墨妝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腹誹道,這靈溪小姐也太過於死心眼了,這個蕭太子明擺着不會喜歡靈溪小姐的,可是她還這麼死心塌地的跟過來,難道就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嗎?
幾個丫鬟在慕清婉的授意下,在慕靈溪面前也全部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慕靈溪見狀心裡燃起一股希望,她知道,蕭祁在這裡不會逗留太久,如果她一直被慕清婉看着,肯定逃脫不了,所以,現在只能找機會悄悄混出去,眼下正是個好機會。
將近傍晚的時候,墨妝提議說下去逛逛,看看這邊城的夜景,慕清婉興致勃勃,唯有慕靈溪,整個人懨懨的,什麼興趣都沒有,只說自己有點兒累,想要先休息了。
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然後說道:“那好,蒲青,你陪着靈溪小姐在房間裡吧。”
“是,小姐。”
慕靈溪本來想說不用人陪,但是又怕慕清婉懷疑,便乖乖的點點頭。
慕清婉帶着墨妝和蔓月下樓,墨妝擡頭看了看樓上,說道:“小姐,你說靈溪小姐會不會?”
“自是當然,給她個機會也好,蕭祁那麼聰明的人,肯定猜出來慕靈溪此行的目的,她再想偷偷跟着,那肯定是不可能了。”慕清婉說着,微微嘆口氣。
她也拐彎抹角的勸過,可是慕靈溪根本聽不進去,既然如此,那隻能是讓慕靈溪自己死心了。
三人從客棧裡面出來,墨妝便轉身朝着客棧的另一邊走去,慕清婉帶着蔓月主僕二人去看夜景,但是慕清婉並沒有注意到,後面有個身影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跟了上來。
墨妝走到隱蔽處,剛要藏起來,可是她突然感覺後頸一麻,耳邊風聲一響,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知覺。
此刻樓上,蒲青和慕靈溪在房間裡面待着,慕靈溪躺在牀榻上閉着雙眼,看起來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蒲青看着她這個樣子,微微嘆口氣,心裡想着,放着好好的南越不待着,非要和那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去什麼西遼,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她的目光從牀榻上移開,放在自己手上捏着的繡帕上,全神貫注的想着怎麼給慕清婉繡一條帕子,並沒有注意到房門一紙窗上此刻被輕輕的粘開一個小洞,有一個小柱管通了進來,然後便有淡淡的白煙被吹了進來。
蒲青坐在桌邊,心無旁騖的繡着自己手裡的絹子,突然,她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垂,努力的想要睜開,可是頭一歪,人便暈了過去。
蒲青的身體在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牀榻上的慕靈溪聽見聲音唰的睜開雙眼,見蒲青昏迷過去了,她輕手輕腳的從牀榻上下來,走到蒲青身邊輕輕的叫道:“蒲青,蒲青……”
一連叫了好幾聲,可是蒲青一點反應都沒有,慕靈溪雙眸閃過一抹喜色,擡腳便朝着外面走去。
她纔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伸手拉開房門,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門口站着一個一身勁裝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看見房間裡暈倒的蒲青,脣角微勾,說道:“五小姐做的很好。”
慕靈溪看見這個女子,雙眸閃了閃,眼神變得帶上了幾分忐忑和不確定,咬咬脣,然後問道:“你要我做到的,我都做了,事成之後,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這是自然,五小姐放心,你不就是想要跟着我們少主身邊嗎,沒有任何問題!”說着,黑衣的女子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聞言,慕靈溪的臉色變得踏實了幾分,說道:“那我們快走吧,三姐姐這次肯定追不上來了。”說着,慕靈溪就要朝着房間外面走去。
“急什麼,還有事情沒有辦完呢。”黑衣女子說着,擡腳朝着房間裡面走進來,走到了蒲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