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王妃?”於坤問道。
楚之琰聞言,眸子閃了閃,然後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晉王妃現在惱恨慕清婉,楚之琰說什麼,看在晉王妃的眼裡,那也不過是他爲了維護慕清婉而編造出來的藉口,而且,韶金玲又一向養在晉王妃的身邊,晉王妃早已經將韶金玲當做是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如果只是憑着這麼一個紙條,晉王妃肯定不會相信,所以現在還不行。
只能等着,等到什麼時候捉到韶金玲切切實實的把柄之後,再告訴晉王妃,這樣晉王妃纔可能相信。
於坤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就只能委屈三小姐了,只是希望王妃以後真的能方向對三小姐的成見。”
聽於坤這麼說着,楚之琰的心裡也閃過幾分愁絲,他了解自己的母親,就算是將來這件事情揭開之後,如果說讓晉王妃完完全全的消除對慕清婉的成見那也是不僅可能的,這天底下,會有哪一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兒子這麼死心塌地的對待一個女人呢?
如果只是寵愛,那倒沒什麼,但是,如果被一個女人左右,那就另當別論了,可現在,在晉王妃的眼裡,慕清婉就是那個可以隨隨便便輕而易舉就能左右楚之琰的女人。
只要晉王妃心裡的這個想法不消除,那麼她對慕清婉的成見就不可能真的全部都放下。
於坤見楚之琰半天沒說話,看了一眼手中的鴿子,然後問道:“世子,那這隻鴿子要怎麼處理?”
楚之琰回神,將手裡的那個信箋重新綁到鴿子的腳邊,說道:“把它放了。”
“是。”於坤應了一聲,給鴿子的嘴裡餵了一點東西,然後揚手,鴿子重新飛了出去。
現在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內鬼是韶金玲,還知道韶金玲的目的,那不如就將計就計,看看對方接下來的計劃,這樣纔有可能將對方一舉攻破。
快到傍晚的時候,楚之琰派去跟蹤那個女子的人傳來消息,說是一路跟蹤那個女子到了天上人間纔不見了那個女子的蹤跡。
聽到天上人間這幾個字,楚之琰的雙眸眯了眯,眼神裡面閃過一絲危險,一旁的於坤見狀忍不住問道:“世子,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營救三小姐。”
楚之琰擡手,從書桌後面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凝重:“天上人間一向是上下鐵板一塊,我們的人不容易輕易的混進去,而且,對方現在對我肯定有戒備,如果我們的人去,那肯定會打草驚蛇。”
“那世子的意思是……”於坤猜不透楚之琰的心思。
楚之琰並沒有說話,折身走回書桌後面坐下,拿出一張信箋刷刷的寫下幾行字,遞給於坤,然後說道:“你去將這封信送到鍾府,交給鍾玄奕。”
“是,屬下這就去!”於坤應了一聲,結果信箋,快步朝着外面離開。
楚之琰看着於坤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凝重。
鍾玄奕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他也去過幾次天上人間,在天上人間裡面也並不算是生人,這件事情,讓鍾玄奕去做再合適不過。
最重要的,對鍾玄奕來說,慕清婉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肯定不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而且楚之琰平素裡和鍾家並沒有什麼來往,這樣那些活動在背後的人也不會輕易的懷疑上鍾玄奕。
想到這裡,楚之琰微微嘆口氣,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落寞,玉尊的事情固然是韶金玲聯合了外人還毀壞慕清婉在晉王妃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楚之琰也知道,就算是韶金玲,她肯定也不會輕易的想到這一層。
而就在不久之前,楚之琰剛好和慕清婉談起過這件事情,所以,楚之琰便有幾分肯定,這個要求,說不定是慕清婉提出來的,這個法子雖然冒險了一些,但是卻能給自己這邊傳達一個消息,只要他能好好利用,那麼發現這些綁架慕清婉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與其同時,在天上人間的雅閣裡面,慕清婉看着面前的江採萍,臉色淡淡的,她伸手想要端起茶杯,可是手腕軟的厲害,一杯水都端不穩。
她身上的穴道九娘給她解了,但是,九娘也重新點了她另外的穴道,她的四肢軟綿綿的,走路還得別人攙扶,想要逃離,根本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江採萍看着面前的慕清婉,脣邊閃過一抹忌憚的笑意:“侍兒扶起嬌無力,說的便是三小姐吧,看三小姐這邊嬌柔的樣子,別說是男人了,就是身爲女人的我,見了也是分外動心的。”
她並非故意調戲慕清婉,而是此刻慕清婉的樣子,的確看上去我見猶憐,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一張臉白皙之餘帶着幾抹粉紅,雙眸更是含春帶水的,怎麼看,怎麼誘人。
慕清婉對江採萍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心思搭理她,努力將那杯茶水端起來,想要喂到自己的脣邊。
可是,她還沒有端過去,手中的茶杯就被人接走了。
江採萍伸手將慕清婉手中的茶杯端走,坐起來,傾身靠過去,與慕清婉離的極近,慕清婉似乎都能數清楚她眼邊睫毛額根數。
“三小姐手腕無力,這杯茶水,便讓採萍餵你吧。”說着,江採萍將手中的茶杯喂到慕清婉的脣邊,脣邊似笑非笑的,目光悠悠的看着慕清婉。
慕清婉蹙眉,眼睛裡面極快的閃過一抹厭色,倒是沒有躲開,張嘴從容不迫的喝下江採萍餵過來的水。
溫溫的液體從嗓子眼兒滑下,紓解了幾分她喉嚨之中的乾渴。
江採萍看着慕清婉乖乖的喝下自己餵過來的水,彎彎脣,手裡端着的茶杯並未放下,看着裡面還有小半杯水,輕笑着說道:“都說美人兒做什麼都會讓人賞心悅目,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三小姐只是喝個水,都能讓人如此着迷,就連着沾過三小姐脣邊的茶杯,似乎也浸着一股幽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