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慕清婉指的方向,喬妤寧往下一看,皺皺眉,然後一臉嫌棄的說:“怎麼不認識,京城裡面,也就數這幾個人最讓人倒胃口了。”那其中,有一個是靖國公的孫子上官宇,雖然只是庶出,可身份也比別人尊貴了許多。
慕清婉勾勾脣,這次的好戲,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那幾個紈絝公子一路往裡走着,捏捏這個姑娘的小臉,摸摸那個姑娘的小手,沾花惹草的進了後面的花樓。
“這些紈絝,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閒,長的比女人還白,手無縛雞之力說的纔是他們!”喬妤寧一臉鄙視的說道。
“看來,你對他們幾個很有意見?”慕清婉挑眉問道。
喬妤寧哼了一聲:“不是很有意見,而是他們這樣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根本不配做個男人,戰場上,多少男兒爲了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將生命都埋葬在了沙場上,而這些權貴者,卻只知道吃喝享樂,如果那些死去的士兵知道他們保衛的就是這樣一羣廢物,想必肯定會覺得自己的性命當真是枉死了。”
喬妤寧說着,一臉的激憤,她從小几乎是在軍營長大,看着自己父親身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看着那些將士們因爲戰爭而身體傷殘,可這些呢?這些紈絝子弟,卻這樣心安理得享受着別人用生命換來的和平安定,一點愧疚感都沒有,真是可恨,可氣!
慕清婉看着喬妤寧氣呼呼的臉,心裡嘆了聲,這就是封建社會造成的悲哀啊,被壓迫者受苦,當權者享樂,他們不但沒有覺得愧疚,反而覺得心安理得。
就在喬妤寧滿心憤怒的時候,下面突然傳來一聲嘈雜的聲音,然後就是一羣官府的人衝了進來,大聲道:“你們這裡管事的人都哪兒去了,趕緊出來!有人告你們這裡私藏官家小姐!”領頭的人說道。
在場的人無一不變了臉色,青樓私藏官家小姐,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但是如果鬧大了,可就不好辦了。
醉胭脂從樓上下來,臉上嬌媚的笑意絲毫不見,不疾不徐的道:“喲,各位官爺今日怎麼會有空來我這醉花樓啊,胭脂這就找最好的姑娘上來伺候着,保證啊,把各位官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領頭的眼睛眯了眯,若是平時,肯定得上去摸醉胭脂兩把吃個豆腐什麼得,可是今日有差事在身,哼了一聲,語氣倒是放軟了不少:“醉老闆,有人舉報你們這個醉花樓強搶了官家小姐,有沒有此事啊?”
醉胭脂臉上做出吃驚狀:“各位官爺,我這醉花樓雖然是風月場所,可裡面的姑娘都是來有價,去有價的,買賣做得就是個情誼,強買強賣的事情,我們這裡可是沒有,別說是官家小姐了,就是那些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來我們這裡,都是事先說好,心甘情願進來的。”
醉胭脂這話說的,就有點兒與事實不符了,誰家的姑娘會心甘情願來這種火坑啊!
除非是腦袋被門擠了。
領頭的官差哼道:“醉老闆,不是我們不信你,而是的的確確有人報信,說你這醉花樓裡藏了慕家三小姐,這樣吧,我們也不爲難你,只要你讓我們把你這醉花樓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搜一遍,確定沒有,那我們就立刻撤回,也不妨礙醉老闆做生意。”
醉胭脂聞言眼睛閃了閃:“那好,幾位官爺也是爽快人,爲了證明我們醉花樓的清白,那搜一搜也是應該的。”她說着,目光看向一旁的丫頭,道:“寶兒,你去通知樓裡所有的姑娘,都到前廳裡,丫鬟和粗使丫頭什麼的也都過來,讓各位官爺仔細的搜查一遍。”
“是,胭脂姐。”寶兒應了一聲,趕緊下去辦了。
不一會兒,醉花樓裡面的姑娘都到前廳來了,鶯鶯燕燕,環肥燕瘦,這些美女們當真是各有個的特色,看的人都忍不住嘖嘖發贊。
那幾個官差看得更是心裡癢癢,這麼多美女,一個個風姿出衆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個男人能不心裡泛起一點漣漪呢。
領頭的眼底泛起幾抹貪婪之色,然後假裝咳了一聲,對着後面的人說道:“你們幾個,進去搜,每一個房間都給我看仔細了。”
後面那幾個雖然不怎麼捨得從美女身上移開眼,但是領頭的發話了,只能應了一聲,下去搜了。
“官爺,你先坐下慢慢等,這茶是剛泣好的,新鮮着呢。”醉胭脂笑着說道。
這一提議,正和領頭官差的心意,他便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將那些姑娘們一個個的看了個遍,心想着,這醉花樓的姑娘就是漂亮,什麼時候,他也來好好的玩兒一會兒。
正在這個領頭官差想入非非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官差從後面跑了出來,臉色有些着急,跑到領頭官差面前,說:“隊長,不好了。”
領頭官差聞言眼睛一瞪,說:“什麼不好了,讓你搜個人,你會不會辦事?”打擾他看美女了!
那小官差一臉的苦色:“後面,後面出事兒了,我們搜到了一些不該搜到的東西。”小官差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畢竟,那些個紈絝公子哥兒的身份雖然比不得楚之琰龔逸辰這樣的貴胄,但比他們這些官府的衙役身份可是高多多了!
領頭觀察聞言臉色一變,站起來,嚴厲的目光掃向一旁的醉胭脂,道:“醉老闆,這就是你說的沒有藏人?”
醉胭脂還一臉疑惑呢:“官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兒怎麼會藏慕三小姐呢?”
那個小官差聞言苦着臉,立刻說:“隊長,不是慕三小姐,是……是……哎呀,隊長你自己快過去看看吧。”
那隊長被他這樣說弄得一頭霧水了,一甩袖子,往後面去了。
醉胭脂也跟上,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眼底的一抹精光。
樓上花亭裡的喬妤寧看着下面的情形,忍不住說道:“如果不是你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我還真以爲你被人賣到這裡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好戲。”慕清婉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