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的雙眸裡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淡淡的說:“這位小姐可能誤會了,我與晉王世子並不相熟,又何來迷惑他一說,至於他帶人將整個京城攪得天翻地覆,那麼也很抱歉,我從不認爲自己會有這個能力。”
“你!”韶金玲被慕清婉這樣冷冷的態度噎的一窒,臉色變得更不好看了,一臉的傲慢和惱怒:“你這個女人,真是個狐狸精!”
慕清婉聞言挑眉,這稱呼可當真是新鮮了,這麼多年,別人描述她都是一張死人冷,冰冷的沒有溫度,今天倒稀罕,竟然有人說她是狐狸精?這還真是讓她忍不住詫異啊!
“這可真是新鮮。”慕清婉譏誚的說了一聲,“如果你是來質問什麼人勾引了你表哥的話,那麼你找錯地方了,你想來看看我慕清婉是不是狐狸精的話,那你也看到了,至於是不是我讓你表哥違揹你姑父的意願,我覺得你直接問晉王世子會更好。”她說着,叫了一聲候在外面的墨妝。
墨妝快步進來,手裡還拿着昨日送來的那張帖子。
慕清婉接過來,將帖子遞到韶金玲的面前:“這帖子是你叫人送過來的吧?這位小姐,如果你不想你表哥真的被我勾引了的話,這樣的帖子,以後還是絕對不要送!”說完,慕清婉鬆手,那帖子啪的摔在了地上。
韶金玲此刻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從小在晉王府長大,雖然不是晉王的親生女兒,可是整個晉王府上下,哪個不是對她客氣有禮的,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當即便怒目瞪嚮慕清婉:“你不要太得意了!我們走着瞧!”說完,狠狠的踩了那帖子幾腳,然後滿身怒火的冒出去了!
慕清婉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聲,還真是……
“小姐,這女子是誰啊,晉王府怎麼會調教出這樣沒規矩的女子呢?”墨妝忍不住皺眉說道。
“她就是晉王府的那個表小姐韶金玲。”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韶金玲可是晉王妃和皇后的親侄女,她沒規沒距的,那人家也是有後臺撐得起的啊!
墨妝聞言臉色閃了閃,咬咬脣,說道:“那她說話也太難聽了,什麼小姐是狐狸精,勾引了她的表哥,別說小姐您什麼都沒做,即便是做了,也輪不到她來管啊!”真是,先吃蘿蔔淡操心。
慕清婉忍不住搖搖頭,覺得有些好笑的說道:“這位韶小姐,明擺着是喜歡她的世子表哥,不然,她能這麼着急嗎?”
墨妝啊了一聲,然後又閉嘴了。
憑着韶金玲的身份,雖然說她現在只是個孤女了,但是自己的兩個姑母一個是皇后,一個是晉王妃,想嫁給晉王世子,也不是不可能,正好親上加親了。
“奴婢倒覺得,這個韶小姐太過刁蠻了些,男人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墨妝忍不住小聲的嘀咕着!
慕清婉並未放在心上,因爲一來,她自己確實不想和皇家扯上任何關係,二來,這個韶金玲,雖然刁蠻,但還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以不用擔心。
這件事也很快過去了,慕清婉吃了點粥,依舊在想着那個無頭女屍的案子,她總感覺,龍華寺的那個女尼身上有疑點,可是她卻沒有什麼立場去調查這件事情。
越想,慕清婉越覺得這件事疑點頗多。
可惜現在,也不能去求助於楚之琰,那麼這個案子,她想插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這麼想着,慕清婉的臉色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愁色。
就在慕清婉正費心想辦法的時候,苓娘從外面進來,說:“小姐,有個官府的人來找你。”
官府的人?
難道又是爲了昨天的事?
“請進來吧。”慕清婉說道,然後想着該怎麼應付官府的人!
苓娘將人請進來,是一個慕清婉沒見過的衙役,那衙役說話倒也客氣:“慕小姐,我們大人請慕小姐過去一趟。”
“可是有什麼事情嗎?”慕清婉問道。
衙役說:“大人聽說慕小姐驗屍的功夫了得,所以想請慕小姐過去驗一驗那兩具無頭女屍。”
慕清婉聞言眼睛一亮,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來了枕頭!
她正想着這事兒呢,趙忠就派人過來了。
“好,你稍等一下,我去準備準備。”慕清婉說完,快步往內室走去。
她將自己驗屍所需要的工具都從空間儲物袋裡拿出來,然後裝在以前叫墨妝準備好的工具箱裡,這樣以後也方便些,不然,當場憑空變出來,總會惹起別人的注意。
等慕清婉收拾好了,叫墨妝跟自己去府衙,因爲以前帶着墨妝去驗過屍,這樣也方便一些。
到了官府,衙役直接帶着慕清婉從後面進去,這樣也好,省得引人注目。
現在慕清婉已經是全京城家喻戶曉的人物了,還是能低調就低調點兒。
“慕小姐,這邊請。”衙役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慕清婉進去停屍房。
一進去,那股屍體腐敗的氣味立刻撲鼻而來,就是那個衙役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屍體都放了太長時間了,即便是有冰塊什麼的降溫,可也抵不住屍體的腐爛速度啊。
慕清婉含了薑片,又動作利落的帶上面罩和手套,吩咐墨妝燒了蒼朮和皁角,然後走到停放屍體的木臺邊,伸手掀開蓋在屍體上面的白布。
白布下面的屍體,已經腐敗的很嚴重了,因爲沒有了頭顱,所以看上去恐怖的視覺效果也減弱了幾分,但還是叫人忍不住發憷。
可慕清婉就好像完全不是再看一具死屍一樣,目光之中盡是研究的神色,沒有半點懼怕。
這一幕,被進來的趙忠盡數看在眼裡,忍不住眯眯眼,眸間帶了幾分驚異之色。
請慕清婉來驗屍,並不是趙忠自己的主意,而是楚之琰派人來傳的話,趙忠本來還想,驗屍這樣的事情,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過來能有什麼用,而此時他看到慕清婉驗屍的動作,這個念頭已經被他自己粉碎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是一個男人站在這樣形狀恐怖的屍體面前,也不可能做到一絲懼怕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