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月和蓮蕊的臉上立刻帶上了幾分興奮:“小姐,看來事情是辦成了。”
“我們過會兒再出去。”慕清婉淡淡的說了一聲,等到一會兒,外面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了,甚至還夾雜了幾分女子的厲喝,慕清婉才站起來,說:“走,出去看看去。”
慕清婉帶着倆個侍女出去,朝着聲音來源的地方走去,那邊正是慕吟玉的院子。
她們走過去,小小的院子被圍得水泄不通,皇后的人舉着火把,將夜幕都要照亮了,小院子裡的人,大多都是來看熱鬧的,有的夫人身上披着外衫,很顯然,是被聲音驚起來的。
慕吟玉衣衫不整的跪在院子裡,她的身邊,還跪着同樣衣衫不整的一個男人,頭髮都有些凌亂,這架勢,看上去,很明顯就是倆人有姦情。
皇后娘娘臉色鐵青的瞪着跪在當院的倆人,整個人上下都散發着威嚴無比的氣勢,裹挾着盛怒,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娘娘,臣女是被人陷害的,臣女是無辜的。”地上,慕吟玉哭嚎着爲自己辯解着,聲淚俱下,可是,此時還有誰能信她說的話呢。
白天的時候,就從慕吟玉的院子裡搜出了男人的衣服,現在又捉到了姦夫,誰會陷害她!
“真是巧言令色!來人,給本宮將這倆人拘押起來,擇日交由大理寺,嚴刑拷問!”皇后娘娘憤怒的說道。
“是!”知夏應了一聲,便率人要將倆人拘押起來。
地上的男子聞言,立刻慌亂焦急的說:“皇后娘娘,不關小人的事啊,這都是玉……四小姐的主意啊,四小姐說在龍華寺與她相見也方便一些,所以便叫人傳信給小人,邀小人來此一聚,一解相思之苦啊!”男子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顫顫巍巍的朝着皇后娘娘遞了過去,“娘娘明鑑啊!”
此話一出,衆人都變了臉色,一衆女眷們都帶着不屑的神色看向慕吟玉,眼睛裡面盡是鄙夷。
慕吟玉刁蠻任性的名聲在外,平時說話做事得罪了不少人,好多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種時候,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好的了,誰會替她說話。
就連慕吟月,剛纔因爲提慕吟玉求情,被皇后娘娘冷冷的呵斥了幾句,現在也不敢開口了。
“簡直是放肆!慕宗義可真是教導的好女兒!”
皇后娘娘接過知夏從那個男人手裡拿出來的信,掃了幾眼,上面的淫詞穢語簡直不堪入目,即刻臉色更是陰沉一片。
慕吟玉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她什麼時候寫過信,又什麼時候與人有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止是慕吟玉臉色驚疑,就是旁邊的慕吟月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這明擺着就是一個局,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她猛地擡頭,看見站在院門口的慕清婉,那張美人面上,神色淡淡的,但是雙眸卻那樣清冷,慕吟月倏地反應過來,今日白天的時候,慕清婉爲什麼會開口求情了,她是準備好了這一步棋局!
慕吟月眯眼,冷冷的對慕清婉對視着,此時心中已經冰涼一片了。
是她大意,太急於求成,所以纔給了慕清婉這樣的空隙!
這麼想着,慕吟月此刻心底布上冷硬,對着皇后娘娘屈膝跪了下來,臉上一片草沉着冷靜:“皇后娘娘,小妹年幼,做出這等事情來,實在是我這個長姐失職,管教不周,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慕吟月這話說出口,就等於是承認了這件事。
慕吟玉臉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她沒想到,自己的親姐姐不幫着自己說話,反而將這個黑鍋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皇后冷哼一聲,看向這姐妹倆的目光都充滿了幾分厭惡:“把人給我帶下去,明日一早,押送回京,交由大理寺處置!”
“是。”
“皇后娘娘,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慕吟玉哭嚎着喊冤,一點兒形象都沒有了,可是這個時候,誰還能相信呢?
慕吟玉和那個男人被皇后的人帶了下去,吵鬧聲也漸漸的遠去了,皇后冷眼了衆人一眼,說:“明日一早,啓程回京!”說完,甩袖離開了。
各宮娘娘和夫人女眷們也都離開了。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祭祀大典,已經被破壞了,只等明日回京,等皇上的定奪吧。
慕吟月跪在對上,整顆心,都冷得像是冰一樣。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慕清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慕吟月的眼神,此刻足以將慕清婉誅殺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了。
等人都走完了,整個院子恢復了屬於夜晚的寂靜,慕吟月從地上站起來,嗜血的雙眸盯着慕清婉,臉上盡是沉色:“慕清婉,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慕清婉的神色淡淡的,並沒有如慕吟月所料的計謀得逞之後的得意,“小看?如果不被你們小看的下場,那就是今晚我跪在這兒,被指着與人私通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的人就是我了嗎?”
慕清婉的聲音涼涼的,雖然輕飄飄的,但是卻令人心頭無端的發毛。
“慕吟月,這纔是剛開始,千萬不要太着急了,戲總得慢慢唱,纔會讓人看得過癮。”慕清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然後擡腳離開,她的身後,慕吟月的眼神惡毒的幾乎像是兩條毒蛇!
第二天一早,她們從龍華寺回京之後,昨晚龍華寺發生的事情已經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慕宗義的嫡出小女兒,與野男人私通,被皇后和一衆娘娘當場捉住,那場面當真是不堪極了。
慕清婉回到慕府的時候,聽苓娘說,昨晚聶氏得到消息之後,嘔得當場吐了一口血,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小姐你是不知道,當時聶氏醒過來之後,歇斯底里的,都差點把主院拆了,她派人去找老爺,可是老爺根本沒理她,這不,現在老爺都沒露面呢。”苓娘說着,臉上還帶着幾分痛快。
“那是她活該,她們母女設計害小姐,偷雞不成蝕把米。”蔓月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