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五小姐怎麼可能是無辜的人,她也是慕家的人,當初夫人也曾經庇護過鄭姨娘,但是最後呢,夫人慘遭毒手,她們誰都沒有出來幫助夫人一把,這樣沒有良心的人,也算是無辜之人嗎?”葵娘說着,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恨意。
慕清婉搖搖頭:“不管鄭姨娘如何,她也已經遭到了聶氏的毒手,慕靈溪不該再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尤其是與西遼有關的事情。”慕清婉說完,略帶警告的看了一眼葵娘,然後便離開了。
葵娘看着慕清婉的背影,臉色沉了沉,她的手握了握緊,這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是去而復返的蕭祁。
“看來,你的這位小姐,根本就和你不是一條心。”
葵娘轉過頭,就見蕭祁的嘴邊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而且他的雙眸裡,盡是精銳的光芒。
“太子殿下。”葵娘對着蕭祁行了一禮,目光有些黯淡。
“慕清婉確實不是一般嬌柔的女子,但是,她太有自己的主見,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駕馭得了的。”蕭祁看了葵娘一眼,別有深意的說道。
“她和郡主一樣,從來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讓別人控制的人,但正是因爲這一點,太子殿下不是才更加的看重小姐嗎?他日,小姐一定會祝你登上帝位。”葵娘說着,眼底閃過一抹驕傲。
蕭祁的目光深了深,半晌沒說話,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夾雜了幾分悵然:“但願如此吧。”
慕清婉從葵娘這邊離開,在市集上轉了一圈,正欲上車,目光掃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上次跟蹤着她的那個姑娘。
有別於上次的,是今日她並非做男裝的打扮,而是換了一襲女裝,只不過,衣衫有些舊了,而且袖口和領口的部位都有些褪色了。
“小姐,還是上次那個女子。”蔓月低聲說,看向那個女子的雙眸也帶了幾絲戒備,這個女子,可是有一些拳腳功夫在身的。
“不用管她。”慕清婉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女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她,而且,上次的交手就可以看出來,那女子戒備心極重,除非是她自己願意說,否則別人是怎麼都撬不開她的嘴的。
既然如此,那麼,慕清婉就等她自己找上門來。
上了馬車,走出好長一段距離,蔓月輕輕的掀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見那個女子還眼巴巴的跟着,但是卻保持着一定距離,似乎還在忌諱着什麼。
馬車一直行駛到慕府門口,那個女子不見了,慕清婉朝着某一個方向掃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毛,然後進了府門。
一連三天,只要慕清婉出門,就能看見那個女子一直在後面跟着,慕清婉也並沒有叫人理會,只由着她去。
第四天,慕清婉從慕府出來,正預備去找喬妤寧,走到半路,那女子卻突然跑過來攔住了馬車。
慕清婉挑挑眉,那女子咬咬脣,然後噗通一聲在馬車前面跪了下來,哀聲說:“求慕小姐救命!”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有一股濃濃的哀傷,似乎是經歷了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
蔓月看了慕清婉一眼,然後說:“你是什麼人,隨隨便便的跟在探聽我們小姐的蹤跡,就不怕我們抓你去見官嗎?”
那女子聽到見官兩個字,目光閃了閃,然後說:“慕小姐如果怕麻煩,那麼大可以抓我去見官,但是,我相信慕小姐肯定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
慕清婉挑挑眉,心想,這個女子倒很是會說話。
“我怎麼相信你是來求助我而並非來陷害我的呢?”慕清婉淡淡的說。
那女子咬咬脣,從袖子裡掏出一疊摺好的白布,隱隱的,還可以看見幾抹暗紅,“慕小姐既然可以爲死人說話,那麼我就把這條命都壓在慕小姐的身上,只求慕小姐能爲我們一家老小伸冤。”說着,那個女子重重的一頭磕了下去。
慕清婉給蔓月使了個眼色,蔓月快速下車,將那個女子扶了起來,然後說:“這是集市,你做此舉,不是想明擺着告訴所有人嗎?何況我們小姐可受不起你這樣的大禮。”
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倔犟,目光直直的看着慕清婉:“慕小姐,我……”
“是誰讓你來的?”慕清婉淡淡的打斷她的話。
女子眸光一閃,然後迅速說:“沒有人,是我自己聽說了慕小姐的事蹟,所以才找上門的。”
她這個說辭,慕清婉顯然不信,淡淡的輕哼了一聲,然後說:“我是可以幫助你不假,但是姑娘,你求人也要拿出求人的誠意來。”
說完,慕清婉看了蔓月一眼,蔓月放開那個女子,然後上了車,吩咐車伕駕車。
車子行了出去,那個女子卻還站在原地,蔓月掀起車簾遠遠的看了一眼,說:“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女子是有人故意找來的,試探小姐您?”
慕清婉搖搖頭:“說不上試探,不過,她身上肯定有問題,伸冤的話,大可以找京兆府衙,怎麼會找到我這兒來?她總不會天真的以爲,我一個庶女,能遮天蓋地吧?”慕清婉說着,眸子裡閃過一絲精銳。
上次她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在見到楚鉞澤之後迅速不見了,而前幾天,也是,似乎只要是楚鉞澤和自己碰面,總會有這個女子的存在,慕清婉隱隱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傍晚,等慕清婉從喬府回來,下了馬車,就見那個女子竟然站在離慕府不遠處,眼睛直直的看着這邊,見慕清婉下車,又走了過來,說:“慕小姐……”
“姑娘可是想清楚了?”
那女子咬咬脣,然後說:“那麼慕小姐可願意聽我說完我的故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了幾分低沉。
慕清婉盯着這個女子看了幾眼,然後衝着蔓月點點頭,蔓月帶着這個姑娘進了慕府。
回到安瀾院,慕清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走到花亭,那個女子正在花亭中央站着,見慕清婉進來,眼光閃了閃,然後將白天的那疊白布遞給慕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