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金玲顫抖着嗓子說道,然後撲進晉王妃的懷裡,嗚嗚的哭起來,“姑姑,玲玲不是故意的,玲玲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表哥認識的人,當時她硬闖王府,玲玲以爲那是個刺客啊,嗚嗚嗚,姑姑怎麼辦,表哥要殺了我,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韶金玲一邊哭一邊說道,身體也顫抖的不像樣,整個人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從小是晉王妃一手撫養長大的,此刻韶金玲這樣,臉色大變,哭成這個樣子,晉王妃也心疼,便趕緊說道:“不怕,有姑姑在,你表哥不敢亂來的,你放心,有姑姑在,走,我們去找你表哥問問。”說着晉王妃拉着韶金玲就要往外走。
韶金玲後退着不肯走,顫抖着聲音:“我不去,我不敢去,表哥會殺了我的,他氣我沒告訴他,他一定在生我的氣。”韶金玲說着,哭的更厲害了。
“姑姑怎麼辦,表哥一會兒就要過來殺了我了!”
“他敢!”晉王妃挑眉道,安撫着韶金玲,“你放心,有姑姑在,誰都不敢傷你一根頭髮,放心吧,姑姑給你做主,你就在姑姑的院子裡待着,姑姑去看看。”
“嗯。”韶金玲的哭聲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晉王妃帶着自己的陪嫁丫鬟榮娘朝着楚之琰的院子走去,剛走到院門口,就見裡面跪了一地的侍衛,其中有一個說:“世子,是小姐說這個女子是刺客,讓屬下重重拷打審問的。”
楚之琰的臉色更冷,正要說話,這時候,晉王妃走了進來,說:“琰兒,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侍衛看見晉王妃,朝着晉王妃行禮,行禮的恐慌更重了。
楚之琰一臉的陰鶩:“母妃,這是金玲乾的好事,平日裡她就是被母妃慣得太過於驕縱了,竟然指使人下這種的狠手,我剛纔問她,她竟然還矢口否認,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水牢,我們府裡就會出一條人命!”楚之琰憤怒的說道。
晉王妃皺皺眉:“金玲還是個孩子,她將那個女子當做了刺客,沒有認出來,也是害怕你被人算計了,擔心你的安危啊,就衝着她這個心思,你也得體諒她。”
楚之琰冷哼一聲:“她沒見過?這個蔓月,口口聲聲的告訴金玲,說她是慕三小姐的丫鬟,來找我求助的,可是金玲硬生生的將人關進了水牢,現在打的人已經差不多要沒有命了。”
晉王妃一聽,眉頭蹙的有些緊,楚之琰繼續說:“母妃若是不相信,可以進去看看,看看那個弱女子,她也和金玲一樣的年紀,可是她現在又是什麼樣的。”
晉王妃走進屋子,就看見牀榻上躺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姑娘,她的臉上還有傷痕,因爲身上的傷痕太重了,蓋被子都怕壓着她,只能在上面蓋了一塊薄薄的錦緞,饒是這樣,她身上的血還是滲了出來。
跟在晉王妃身邊的榮娘見狀面露不忍,走過去輕輕掀開錦緞,看見蔓月背上的傷痕,已經不忍心往下看了:“王妃……”
晉王妃臉色微微一變,從外面走進來的楚之琰說:“母妃,你是信佛之人,佛家講究慈悲,可是,金玲這次叫人下這麼重的毒手,難道,緊緊就因爲一句年紀小,就可將此事一筆勾銷了嗎?”
楚之琰最在意的是,這是慕清婉的丫鬟,平日裡,他可以看得出來,慕清婉身邊的這個幾個丫鬟,雖然名義上是慕清婉的丫鬟,但是慕清婉根本不捨得罰她們,也把她們幾個當做親生姐妹來看到,可是這一次……
楚之琰第一次覺得,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女子交代。
晉王妃別開臉,說:“金玲是有錯,但你也不能說殺了她的話啊,她本就無父無母,夠可憐了,難道我們晉王府,還不能給她一片容身之地嗎?”
楚之琰譏諷的說:“她犯了錯從來不知道悔改,現在,又跑到母妃您那兒去說我要殺了她,這些年,還真是將她驕縱的慣壞了。”
“好了,這個丫鬟,我們好好找人給她救治,用多少好藥都在所不惜,至於那個慕三小姐,母妃親自上門給她賠罪可好?”
“母妃!”楚之琰皺眉,“母妃,兒子並不敢有這樣的心思,這件事,兒子會處理好的,母妃就不要插手了。”
“那金玲呢?你要重罰她嗎?”晉王妃問道。
“如果這次不給她長個教訓,她根本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楚之琰冷聲說道。
晉王妃過來握住他的手,說:“好了,金玲,母妃回去好好教導她,母妃罰她,她畢竟是一個小姑娘,受不起這樣的驚嚇,你就當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不要過分的指責她,母妃幫你處理這件事,好不好?”
晉王妃已經這樣說了,楚之琰即便再不怨,心頭再氣,也只能忍下了,便說:“兒子知道了。”
送走了晉王妃,楚之琰的雙眸眯了起來,怪不得昨日在龍華寺,韶金玲千推萬阻的不想回來,原來她是怕自己見到蔓月,那麼,是不是慕清婉出事的消息,韶金玲也一早就知道。
這麼一想,楚之琰的臉色變得更冷。
如果韶金玲一早知道這件事情,那麼,她和這件事有沒有牽扯呢?
慕清婉在府裡等着蔓月的消息,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楚之琰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訊息,慕清婉不由得有些着急。
“小姐,你說,蔓月會不會不在晉王府,而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啊?”
墨妝也有些擔憂了,按理說,楚之琰回去這麼長時間,人也應該找到了吧,晉王府纔有多大啊,就算是再大,楚之琰下個命令,找一個人還找不出來嗎?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這麼一想,墨妝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臉上的着急之色也更重了,忍不住說:“小姐,蔓月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別瞎說,蔓月她……”正說着話,苓娘從外面進來,急聲說:“來了,小姐,世子過來了。”
慕清婉站起來快步往外面走,就看見楚之琰走在前面,而他的後面,於坤和一個侍衛擡着一個軟榻,並沒有看見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