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琛發動引擎,往靳氏所在的陽城分公司而去。
剛到車庫停好車,又有新的電話進來。
他以爲是白鳳跟沈飛華的事情有了進展,沒料到是半山別墅的管家打來的。
“先生,蔣家三少登門拜訪,特意爲蔣家二少賠罪,您這是見還是不見?”
靳韶琛聞言,微微勾了下薄脣,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蔣哲遠可真夠行的啊,都找到自己的老巢去了。
這別墅就是脫手了,蔣哲遠也知道曾經是自己的地盤,真不好隨意糊弄過去。
蔣家所有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但蔣哲遠,他還是得小心應付,免得一個不慎,陰溝裡翻了船。
當然,對靳氏結實堅固的根基是毫無影響的,他如今有了軟肋,便是安諾。
蔣哲遠對安諾顯然沒有忘情,想要舊情復燃。
他是信安諾不會回心轉意,但蔣哲遠若是發現五年前的舊事,那自己也沒好日子過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艱難幸福,他靳韶琛絕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它。
“你告訴他,我不在那,讓他來公司找我,我十一點之前人都在公司,逾時不候。”
靳韶琛的聲音冰冷入骨,管家卻不以爲意,畢恭畢敬應了一聲“是”。
“別墅裡的女傭都遣散了沒?”
“已經全部遣散了。”
“等別墅脫手後,你暫時就去洛洲那邊。”
“是。”
蔣哲遠坐在別墅的客廳裡,茶几上放了不少的賠罪物品,都是爺爺精心命人準備的。
管家上樓去後,他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站起來打量了下。
蔣家在半山也是有別墅的,但是沒有靳家這棟別墅格局來得寬闊明亮,牆壁上隨意掛着的珍貴書畫,隨便一件都被人給珍藏起來,當成傳家之寶。
爺爺當成寶貝似珍藏的一位古代大家之作,連他自己的書房都捨不得掛,卻被掛在了這裡。
這還是靳韶琛在陽城的一處落腳點而已,並不是他長待的帝都的別墅。
比起靳家來,高低立見,蔣家立刻被比到塵埃裡。
不過,他還是發現了貓膩,這靳家半山別墅太安靜了,除了管家,他都沒有瞧到過第二個人影。
上茶這事,以靳家的底蘊,應該由下人奉上,可方纔,是管家親自斟茶遞過來的。
換而言之,這裡,是不是除了管家之外,沒第二個人了。
還有,他擡頭忍不住順着樓梯往上看去,會不會靳韶琛根本就沒有住在這裡呢?
他第一次來這裡,所以並沒有可比性。
蔣哲遠低頭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管家上去請示的時間也長了點吧。
正琢磨着,管家去而復返,已經無聲無息到了他的眼前了。
蔣哲遠心頭一凜,這靳家的管家是個武力值強大的練家子,走路能練到連落腳的聲音都聽不到,可不是一般的練家子所能做到的。
這只是靳韶琛在陽城的一個落腳點,就有了這樣厲害的人物,帝都那邊,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盛況,帝都靳家,藏龍臥虎,果然名不虛傳。
爺爺破釜沉舟,對上這麼強大的靳家,以他之見,不戰而敗。
“蔣三少,我家先生讓你直接去分公司見他,他上午十一點之前,都在公司,逾時不候。”
管家一板一眼地道。
“那我這就過去,打擾了。”
蔣哲遠從靳氏別墅出來,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靳家的別墅就好比一座龐然大物,巍然而立在山頂,俯瞰八方,王者氣息盡顯。
他這人心思細膩,在管家的一來一回耽擱的時間上,已經窺探出靳韶琛昨晚並沒有住在這裡,而是另有落腳點。
不過,也不稀奇,以他的權勢,到處都是他的房產,靳氏旗下的酒店,也一年四季備有他的總統套房,任君隨意留住。
出來的時候,他的速度並不快,甚至稱得上有些慢,這別墅還真是沒有人煙氣息,悽清冷寂得可怕,別說連個人,連條狗也沒瞧到。
他記得曾經聽爺爺提及,靳韶琛每次來陽城,素來喜歡住那裡,怎麼突然間就性情大變不住了呢?
只有一個管家,哪怕武力值再高,也做不到面面俱到,這打掃的下人呢?
回去,需要查上一查。
蔣家自尋死路,他攔不住,但關鍵的時候,若是能拉上一把,他又有這個能力的話,倒是不介意幫一下忙。
*
靳韶琛直接從專用停車庫的私人電梯上到頂樓,暢通無阻跨進了總裁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平日裡都是沒有對外開放的,保潔人員一星期打掃一次,倒是纖塵不染。
分公司的負責人有另外的辦公室,在頂樓下面的一層,所以哪怕是分公司的人,也極少有機會上頂樓。
這次他過來,頂層倒是熱鬧了,特助室也有人影走動忙碌的動靜。
他還沒推門進去,李樺就過來了。
高峰是好用,但這個李樺還是缺少點歷練,膽識魄力洞察力都沒高峰來得強,需要多費點時間跟心思調教調教。
如果是高峰的話,這會就不會巴巴地跑來湊殷情,而是會在墨爵離開後進來,請示有什麼需要他做的嗎?
“靳總,那位墨大少,已經在裡面候着了。”
靳韶琛不動聲色地頷了頷首,伸手推門,輕描淡寫地交代道,“等下蔣家三少來,就讓他直接上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就進去了,留下滿頭霧水的李樺。
墨爵一直端坐在沙發上,從進來後,就沒有改變過姿勢,放在茶几上的那杯茶,他並沒有沾過脣。
墨爵聽到聲響,下意識地擡頭,等到他看清眼前的人的廬山真面目後,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你不就是昨晚那個安諾的老公嗎?”
“是,”靳韶琛勾脣,揚起了一抹冷笑,“我是安諾的老公。”
墨爵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怎麼會呢?
“你既然跟安諾領證了,爲什麼不公之於衆?”
以靳韶琛的權勢,只要他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除非他父母那一關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