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你想幹點什麼啊----”
最後的阿字發音只發了一半,就被某人給吞進了嘴裡,舌尖都被他給吻得發麻,整張臉酡迷人,酒不自醉人自醉。
靳韶琛只是想偷個吻過過乾癮,沒想到這局面儼然失控,一發不可收拾,他低估了自家老婆帶給他的影響力,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最後……
沈安諾的雙手很酸,吃早餐的時候,筷子好幾次夾不住東西,最後乾脆用調羹。
“媽媽,你手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昨晚畫設計圖畫得太晚累着了。”
沈安諾迎上靳韶琛似笑非笑的眸光,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非但不知反省,反而嘴角的弧度不斷往上揚。
他今天並沒有坐在自己的對面,而是坐在了自己的旁邊,沈安諾就近原則伸手抓了一個麪包,氣惱地塞進了他剛張開的嘴裡。
他錯愕,看上去甚至有幾分呆萌,沈安諾的心情因而驀然大好。
“媽媽,你以後別那麼辛苦了。”
“爸爸,你怎麼不自己好好吃飯,媽媽手累你還要她喂。”
唸白突如其來的出聲,讓靳韶琛跟沈安諾臉上全是大寫的尷尬。
飯後,一家三口去了全季,全季是帝都城最大的室內遊樂園,唸白早就期待已久,但一直沒有去過。
這回去了,也算是如願以償。
他玩得很瘋,很盡興,沈安諾並沒有下場,而是在場外休息椅上不斷搜尋唸白小小敏捷的身影。
時而,唸白會回眸一笑,衝她揮手,喊一聲“媽媽”,母子情濃,愛意滿滿。
一旁同爲等待的一個女人,一臉豔羨,“你兒子可真懂事,我兒子跟一隻潑猴沒個兩樣,一個人玩得人來瘋,我就是走了,他也肯定到最後才發現。”
“你老公也好,還陪你們一塊來,我老公鎮日說他加班加班,週末也抽不出半天時間來陪老婆孩子,說他兩句他,他就說他要賺錢,要是不出去賺錢,我們娘倆早就被餓死了。說來說去還不是嫌棄我沒工作,可他又不想下我當初爲了生孩子,把好好的工作給辭掉了,我沒有辭職之前的工作薪水比他高,我當時可是在靳氏工作的。他父母雙亡,我要是不帶孩子,孩子誰帶,我媽身體不好,根本帶不了。”
這女人自來熟,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沈安諾聽到“靳氏”,臉色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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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韶琛俯身跟她道了一聲,“我先出去買水。”
沈安諾點了點頭,他就出去了。
“你還在上班嗎?”
“在上班。”
這女人估計太久沒有可傾訴的對象了,逮着個人就大吐苦水,把人當垃圾桶。
沈安諾想着她也是靳氏出來的,當初一定工作能力不錯,心生同情,不好不理不睬,於是應了一句。
這女人見她理會自己,這話更是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源源不絕涌了出來。
“你在哪裡上班?”
“靳氏。”
“你也在靳氏上班啊?靳氏的待遇可真好,我可後悔死了當初一時衝動辭職,應該找個保姆帶孩子的,讓我媽看着就行。都怪我老公,一直說保姆不靠譜,保姆虐童事件層出不窮,孩子還是親手帶好,把我當時說得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下來。現在我五年沒有工作了,再叫我去應聘,跟喝酒喝斷片一樣中間銜接不上,重新迴歸社會沒那麼容易了。現在的競爭,可真的是太激烈了。”
沈安諾慶幸的是對方當初是在靳氏工作的,還沒能認出韶琛來。
也是,韶琛一貫低調,認出他的人真的不多。
那個傳得沸沸揚揚的視頻,估計她並沒有看到。
“你在靳氏總部上班嗎?”
“嗯。”
“我當初在洛城分公司工作,最近我老公才因工作緣故被調回帝都來,今後要常駐帝都,我兒子的學校都還沒找好,你兒子在哪裡上學,我看我兒子年紀應該跟你家的差不多。”
“帝都國際幼兒園。”
“帝都國際幼兒園啊,這家幼兒園我調查過了,是出了名的貴,你老公可真有錢。我也想我兒子能上這家幼兒園,可這錢就憑我老公一個人可供不起。”
女人倒是沒有嫉妒,口吻聽得出幾分羨慕來。
沈安諾都不知道怎麼應付下去了,這女人被生活磨礪得快成怨婦了。
開口閉口,除了抱怨,還是抱怨。
據她自己所言,她當年還是帝都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沈安諾心裡除了略微的同情,沒有更多了,她不是救世主,這選擇是對方自己當初做的,怨天怨地,怨不了別人,只能怨自己了。
一念之差,往往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媽媽,媽媽。”
唸白跑過來了,紅撲撲的小臉,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來,沈安諾從包裡抽出紙巾,給他額頭仔細擦了一遍,他又興高采烈地玩去了。
過了一會兒,沈安諾看到了唸白停了下來,跟一個胖乎乎的孩子在講話。
沈安諾腦子裡飛快閃過了一個名字“藺以軒”,藺家的人。
果不其然,她在不遠處看到了藺赫。
藺以軒想必是藺赫陪着過來的,聽說小胖子的母親方怡身懷六甲,想必這種人多的場合,不適合出現。
發現了藺赫,沈安諾臉色一滯。
對方也迎上了她的視線,剎那,就錯開了。
藺赫肯定因爲藺澄的緣故,不待見她,不過她也不指望這份待見。
因爲自己的緣故,她知道藺赫跟韶琛的關係崩裂了,兩人意見不一致。
本來的四人幫,變成了鐵三角。
韶琛從來在自己面前說過藺赫的壞話,也沒有提及對方,沈安諾自然是不會提及添堵。
她不是毛爺爺,哪裡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歡上她。
沈安諾身邊的女人還在吐槽,見她半天沒回應了,不免有些失落,識相地漸漸閉上了嘴,將滿肚子還沒宣泄出來的情緒一點點嚥了回去。
面前突然多出三瓶水,沈安諾猛然側頭,發現韶琛買水回來了。
他拿起其中一瓶,擰開了瓶蓋後,才遞給她。
“你剛纔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