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陽,我給你找了個女人,你回來儘快完婚。”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龍敬天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
龍澤陽這下連大力女在身邊都顧不上了,被老頭子電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給雷得不要不要的。
他幾乎是粗吼出來,聲音洪亮過了頭,引得過往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
就是應如,也差點以爲他抽風了。
他長的人高馬大的,海拔跟她差了一大截,加上身處熙熙攘攘的人羣,他電話裡對方講了什麼,她是一個字也沒聽到。
龍敬天又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
“誰?”
龍澤陽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揍死老頭子的衝動,從齒縫間艱難地擠出一個字來,倒是想不出有誰有這個能耐,讓老頭子自作主張,先斬後奏。
只要老頭子把那女人的名字報出來,他就有一萬種法子讓人家知難而退,要是人家還不怕死,那他就讓人把她直接弄死,老頭子就是再腦殘,也不會讓他娶一死人。
“安寧。”
龍敬天開門見山地點明。
龍澤陽一聽這名字,整張臉都綠了。
他氣得兩眼發黑,實在想不通自家老頭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自己不要的女人,還要強塞給自己。
閩堂主不是幫自己給推拒了嗎?怎麼老頭子還是不死心。
沈騷娘是他的真愛,可不是自己的,自己噁心她噁心得要死。
這世上女人又沒死光,就是死光了,他寧可終生不娶,也不會考慮沈騷娘。
他就是娶大力女,也不會娶那個沈騷孃的。
“你覺得有可能嗎?”
龍澤陽冷笑,他頓了頓,強忍怒意,“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我這輩子就不會再回Y國了,你想怎樣就怎樣,那些名頭,我不稀罕。沒了你,我照樣能活得風生水起。”
他說完,怒不可遏地掛了電話,掛完了還不解恨,直接關機。
免得這老頭又冥頑不化打過來,敗壞他的心情。
本來沒病的他,都要被他給氣出病來了。
應如頭一次看到變色龍生這麼大的氣,剛纔他的臉色,的確有點嚇人,害她都不敢跟他多說,怕觸黴頭。
這會他似乎在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是效果甚微,胸脯還起伏個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老頭這通電話的緣故,龍澤陽低頭看應如的時候,甚至覺得大力女變漂亮了,更順眼了。
一般女人還鎮不住老頭子跟沈騷娘,眼前這個大力女,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他先前只是想着玩玩的,想着讓人愛上自己,再把她甩掉,這計劃要是成了的話,也算間接報了仇。
此刻,他認真陷入了沉思,覺得先前那臨時起意的念頭,真要是成的話,也不錯。
娶沈騷娘,還不如娶大力女。
他在華國娶了老婆,老頭就是有通天之手,也難以扭轉乾坤。
只是,大力女會答應嗎?
不答應,假結婚也行啊。
反正必須要讓那老頭知道自己不是任由他折騰的人,他現在爲了沈騷娘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難保他還會不擇手段把人強加給自己。
龍澤陽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了下來,雙手抱住頭,低了下來,呼吸有些凌亂,看上去仿若是一個受了不小打擊的重病患者。
應如吃軟不吃硬,見他不走,她也不能就這樣拋下他走掉,於是跟着在他一旁坐了下來。
“你怎麼了?”
她小聲問了一句。
龍澤陽擡起頭來看她的時候,她看清楚他滿臉的痛苦之色,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你不會肚子又不舒服了吧?”
這情緒受到刺激,的確是有可能反覆發作的。
龍澤陽捉住了她的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位置,“我這裡很難受。”
應如欲要抽回,聽到他又迅速道,“剛纔那通電話是我家老頭打來的,他擅作主張,未經我的同意就給我安排了個女人,讓我回國結婚。”
應如聞言,錯愕不已,連手都忘了抽回,怔怔地注視着他。
聯想到先前他透露出來的信息,他生母去世得早,父親又有了新歡,他一直被冷落,現在……
“那你想怎麼辦?”
“我是絕對不會聽他的,”龍澤陽口氣堅定,說完又不由皺起眉頭來,“但是他的權力很大,我擔心他會不管我的意願不擇手段達成他的目的,他向來霸道專制。這女人我是絕對不娶的,那女人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他自己現在身體不好,就想把這女人強塞給我,當我是垃圾回收站呢?”
應如本來就心生同情了,這會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由氣從中來,這還是父親嗎?
天底下就沒這樣腦殘的父親,真要是成了,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應該叫龍澤陽的父親什麼?
爸爸,還是爺爺?
“那是他自己的女人,肚子裡是他的孩子,居然想叫我娶了她,我實在想不通他到底怎麼想的,肯定是那女人給他灌了迷魂湯,這樣的女人,留在他身邊是個禍害,我說了很多次,但他始終聽不進去,遲早他會有一天爲這女人送了命的。”
龍澤陽怨氣沖天,每次提及沈騷娘,總會讓他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更讓他惱火的是他的父親,一門心思向着沈騷娘。
“應如,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這畫風轉變太快,應如的腦子有些打結,輕輕“啊”了一聲,嘴巴微張。
小嘴極爲誘人,讓他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打住。
他不能衝動,要是衝動了,那她肯定會袖手旁觀的。
“你可真夠仗義的,我就知道你這人爽快,值得我結交。”
應如:“……”她剛纔答應了什麼嗎?她怎麼自己不知道。
應如:“我……”
龍澤陽:“應如,以後你跟了我,我帶你吃一輩子的錦繡閣。十次哪裡夠你吃的,太沒誠意了。”
應如的臉色隱隱有了崩裂的跡象:“變色龍,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以後我跟了你?”
“我們結婚啊,當然叫你跟了我,”龍澤陽理所當然地道,仔細看了下她不善的臉色,能屈能伸地改口,“要是你不愛聽這話,就當是我跟了你也行,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