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獎勵?”
“老婆,這是外頭,回去說不遲。”
“你先說。”
“不要這麼猴急。”
他輕描淡寫地道。
沈安諾氣得臉紅脖子粗,他這話分明就是誤導人浮想聯翩,將人往那些黃爆的場面上引導。
“你耍流氓。”
“你居然說我耍流氓,那我要是不耍流氓,是不是對不起你的評價了?”
某人脣角含笑,明明說着那些葷素不忌的,偏偏氣質是萬中挑一的優雅尊貴。
“你……”
“我什麼?”
“你要的獎勵是不是…..”
“是什麼啊?難道你未卜先知?老婆,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晚上不行。”
沈安諾氣急敗壞。
“老婆,你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啊?”
“你……”
……
*
姜雪敵不過唐憲的無恥,咬牙切齒告訴了唐憲房號。
姜雪大衣口袋裡還放着一管口紅,在唐憲抱着她去前臺要房卡之前,她用口紅將他的臉給塗得一塌糊塗。
這樣,就沒人會認出眼前這個神經病就是那音樂圈赫赫有名的唐神了。
不得不說,姜雪這法子還真有用,唐憲成功拿到了房卡,沒人認出他來。
他任由她肆無忌憚毀他儀容,有那麼剎那,姜雪甚至以爲他又變成了她深愛的那個唐憲,對她體貼包容。
當他出聲的時候,她的美夢當即被現實給粉碎得一乾二淨,差點又被他給蠱惑了。
她驀然冷下臉來,高傲地偏過頭去。
進了房間,姜雪語氣嚴厲,“把我放下來。”
唐憲如她所願,將她放下來了。
姜雪背對着他,蹙眉要進浴室,身上沾染了奶茶味。
他那麼愛乾淨的人,一點也沒有清理的意向,並沒有跟了上來,而是在房間裡打量。
靳氏旗下的酒店,他不是沒有入住過,但是從來沒有真正留心過。
他住的一般是總統套房,總統套房的設施保全什麼的,都比普通的好。
他是名人,不能任性。
姜雪隨便清理了下就出來了,她並沒有換衣服,幸好波及的是外頭的大衣,她將大衣脫下來,晾到了一旁。
她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吝嗇投給他一絲一毫,語氣涼薄,“唐憲,我們離婚吧。”
她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擱在腰側,不知不覺間早已握成了拳頭,手背的青筋根根突起,指甲嵌在掌心的嫩肉裡,疼痛襲來,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可是這些身體上的疼痛,哪裡及得上她內心的萬分之一。
她過去愛了他那麼多年,如今就有多麼恨他。
唐憲身上的雍容氣度,頃刻間蕩然無存,她可以打他,他不會還手,但是離婚這兩個字豈能輕易出手,她根本……根本就沒有聽過他的解釋,就擅作主張決定離婚。
“姜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骨子裡的怒意宣泄了出來。
姜雪自然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怒意,只是她此刻並不在意,字字鏗鏘地表態自己的決心,“你沒聽錯,我說我們離婚。”
唐憲扯了扯脣,脣角不知道何時變得無比僵硬不自然,加上她給他塗的口紅顏色,他這張臉此刻一定面目可憎,猙獰堪比惡鬼。
唐憲深深吸了口氣,他怕自己冷靜不下來,會做出後悔一生的決定。
“你沒聽我的解釋,就要跟我離婚嗎?”
姜雪的舌尖一頓,站了起來,迎上了唐憲那張鮮紅滑稽的臉,語氣再也肯定不過,“是。”
“我跟唐穎是清白的。”
他討厭她說離婚的時候還能做到雲淡風輕,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
這是婚姻,不是買菜賣菜,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棄之如履的。
“你們清白跟不清白跟我有關嗎?”
她淡淡地道,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來,“沒了我這塊絆腳石,你們可以相親相愛在一起,你們又不是親兄妹,不用拿我當擋箭牌了。”
“嫁給你,讓我覺得噁心。”
被欺瞞了這麼久,越想越覺得這事難以忍受。
再擡頭,連多看他一眼都嫌棄,她臉上的嫌惡表情未加掩飾,昭然若揭。
唐憲眸底晦暗不明,夾雜着幾分痛意,“我都說了我跟唐穎沒什麼?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就私自蓋棺定論判我死刑,姜雪,你這麼做對我不公平。”
“我沒告訴你唐穎不是我親妹妹,就是怕你胡思亂想。唐穎對我有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沒有越界,我也是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相待的。”
“既然你把她當成親妹妹,那爲什麼不告訴我?還說怕我胡思亂想,你分明是做賊心虛,是狡辯。有意思嗎?你們沒有越界,呵呵,暗渡陳倉已久了吧?指不定我出去出差,你們每次都暗通曲款,只有瞞着我一個。你要是沒有越界,那麼那麼晚了,她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呢?還有,她怎麼會穿着我的睡衣呢?你說你們沒什麼,讓我相信,憑什麼?”
姜雪剛開始態度還算平靜的,說到後面,語調上揚,變成了厲聲質問。
“她衣服弄髒了,借我客房的浴室洗了個澡,至於睡衣,不是我拿給她的,應該是你留在客房浴室裡的。她會出現是因爲……”
唐憲頓了頓,說不下去了。
唐穎說的她不孕不育症,姜雪應該是聽到了的,但是他說不出口,他知道姜雪很喜歡孩子,他也喜歡,兩個人都將造人的計劃提上行程了。
“怎麼,怎麼不說了?心虛了啊,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別再說我沒給你解釋的機會,我已經給你解釋的機會了,現在你可以滾了吧。離婚協議,我會擬出來寄給你的律師,讓他拿給你,至於放在你家的那些屬於我的東西,我會找個時間去整理打包帶走,鑰匙回頭快遞還給你。對了,我現在開的那輛車,改天你有空我們去辦理下,轉移回你名下。”
姜雪按了按酸澀的額角,“還有什麼忘了的,回頭我想起來再通知你,你放心,你的財產我分文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