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窩村到縣裡,又是比較靈活的摩托車,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看到停在店門口那輛商務車,趙陽只感到眼裡想要冒出火來!他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道:“晚上到我家去……”
說完這句話,他又點了點頭,然後一伸腿下了地,快步向那輛商務車走去。
車裡三個人還保持着原樣。
其實,按照逍遙子的記載,那些兇猛的野獸中了“冰神丹”一般都會有三個時辰(六個小時)以上失去行動能力。他煉製的“冰神丹”雖然藥力提升只在三成左右,但是,面對的對象換成人的話,保守估計也應該在三個小時以上。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剛纔他還是讓晨梅娘倆回村裡,而這種無意義的險不冒也罷!
趙陽站在車門口定定地看着三人,強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冒了起來!
他能肯定,對方劫持晨梅母女,目標不要問就是他,但在華夏,歷來有“禍不及家人”的說法,對方這麼做不僅下作,而且正觸到了他的逆鱗!
不管是誰,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那就承擔這麼做的後果吧!
他轉頭看了一眼將車緩緩開近的晨梅,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過來,然後分三次將三個人提進了店裡,在裡面將捲簾門拉了下來。
將燈打開,趙陽又看了躺在地上的三人一眼,想了想,他又打開門,讓晨梅娘倆進來,免得對方還有什麼後手。再出了意外,他還不得後悔死!
晨曦進了屋,拉着趙陽的衣角道:“爸爸,打大壞蛋!”
看到晨曦,趙陽又是一陣愧疚,作爲父親。不能給孩子提供一個安全快樂的成長環境,就不能說是稱職!
他親了親晨曦的小臉,將她抱進懷裡,道:“爸爸以後再也不會讓曦曦被壞蛋抓住!”
晨梅卻看到了趙陽包着的手指,道:“你的手?”
趙陽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帶曦曦去裡屋,我不叫,你們就不要出來!”然後又低頭對晨曦道:“曦曦。乖,爸爸收拾大壞蛋,你和媽媽去裡屋,好不好?”
晨梅也不知道趙陽要做什麼,也怕嚇着晨曦,就拉着她的手進了內衣間,在裡面關上了門。
趙陽閉眼想了想,然後跟家裡以及老丈人家都打了電話,讓他們注意沒事就留在家裡。
沒了這些後顧之憂。趙陽重新將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通過他們的經脈氣血運行情況,他也就第一次見識到了“冰神丹”的厲害之處:三人的經脈都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毫無生機,裡面的氣血運行自然也就緩慢到了極點。
而氣血流速變慢,在單位時間內對各器官供應的能量就會減少,自然也就讓三人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之中。
但在這時,那個帶頭之人卻傳來一陣波動。
趙陽轉頭看過去。三個人明顯是練過武的,而這個人的經脈比另外兩人也要粗壯,這意味着氣血的流量會增大,自然氣血飽滿度也會提高。而氣血飽滿度一高,與之互爲陰陽的魂魄就會強大。所以,他還試圖通過魂魄掙扎。
而他的這種掙扎,看起來有些亂,但十分有規律,就像是調動不同的經脈的力量衝擊一點。
趙陽馬上反應過來。這或許就是一些門派秘不外傳的“內功”。
他只看了幾眼就不再關注,因爲要從這些表現中分析出“內功”的精要,肯定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現在,他沒這個耐心。
轉身坐在沙發上,趙陽將藥箱放在腿上。從裡面取出最早買的那一盒針具——其中兩根針專門給小黑和小紅用的。
三個人雖然處於半昏迷狀態中,但對外界發生的事還是有所知覺的,只是看到的景象時斷時續罷了,所以,他們三人此時都很着急,但表現在外面,卻只是眼皮動幾下而已。
趙陽要“審問”他們是誰派來的——這個事情幾乎可以斷定是冷勳乾的,但也保不準有其他的人,所以,還是要問清楚的好!他手裡自然有“冰神丹”的解藥,但是,對於敢劫持威脅他的家人的人,是不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的!
當然,聞一下是可以的。
他拿出一塊用錫紙包着的糖塊兒,挨個放在三人鼻上讓他們嗅了嗅。說是糖塊,其實是一種透着青色和紅色的藥丸,仔細看的話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區別。
然後,他從針盒裡拿出一根稍粗一點的銀針,將靠近腳邊的一個人拽到跟前,翻了個身,一針紮在了他的脊椎上——那個試圖掙扎的人沒動,因爲那人看起來像是領頭的,應該知道的最多,按照審問的一般技巧,最後才輪得到他。
這一步的作用和往常一樣,強行調動他儲存在脊柱內的精元,進而強行推動氣血運行,也可以暫時消除“冰神丹”的藥效。
半分鐘左右的時間,那個人就甦醒過來,他一睜眼,用手一撐地,擡腳就向趙陽的腦袋踢去!
可惜,雖然在他的感覺裡,他是恢復了力量,但調動的氣血只是暫時消除“冰神丹”的藥效,他想要做更多的動作,卻一方面要受“冰神丹”的限制,另一方面,外來的力量終歸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所以,他只是做了一個撐地的動作,接着渾身力量一泄,就又頭臉向下地摔倒在地板上!
趙陽連問都懶得問,將他翻過身來,一針紮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位於心肺之間,是上半身的氣血交會之處,這一針紮下去,那個人頓時感到胸口以上的“氣”散了開來,肌肉一鬆——對練武之人來說“氣”不能聚,也就是平常說的散功!
趙陽曾在陳青龍和耿少身上中下過“感應式”和“抽氣式”的外太極氣旋,都是以膻中穴爲核心,不過,兩者是有區別的“感應式外太極氣旋”相當於被動的,就像是壘了一道壩,過了線就會溢出,而“抽氣式”的則相當於主動往外抽。
主動往外抽,就需要有動力,而被動的則不用。這也是爲什麼周尚炎能破掉陳青龍身上的“抽氣式外太極氣旋”卻沒辦法去掉“感應式”的那一個,原因就在這裡。
而此時趙陽扎的這一針,則相當於在“攔水大壩”上開了一個口子,是毀根基的作法!
那個人感受到這一點,頓時嚇得眼都直了。
趙陽捻住銀針一轉,將針提了起來,那人頓時難受得啊啊叫了幾聲,他自然感受到原本還是散氣,現在卻沒法感應到那個穴位了!
接着,趙陽未做任何停留,又一針扎向了他的丹田!
丹田又叫“氣海穴”總管人一身的氣血,破了丹田,對一個練武之人來說,不僅是散功那麼簡單,而是變得比常人還不如——常人的丹田也不會破的!
此時,那人承受不住散氣的那種全身力氣被抽乾的痛苦,眼皮一翻,卻是直接暈了過去!
另外兩個人此時處於清醒卻不能指揮身體的階段,看到那人暈了過去,不由都啊啊地叫了起來,而帶頭那人已經可以發出了聲音,無力地叫了一聲:“鶴衝!”
趙陽用腳將他挑到一邊,道:“哦,他叫鶴衝啊!”
說完,他又將另一個人弄到身邊,同樣先調動脊椎內的精元,然後問也不問,直接還是一針扎向他的膻中穴——他不是什麼善男善女,對於想劫持晨梅娘倆,不,是娘仨的人,這是最基本的懲罰!
帶頭那人又叫了一聲:“鶴敬!”
趙陽看了帶頭那人一眼,將針拔了出來,問道:“你叫鶴敬是吧?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鶴敬嘴脣哆嗦着道:“你,你,你毀了我的中丹田?!”
膻中穴對於練武之人來說,一般也叫中丹田,至於上丹田是祖竅,練武之人只有達到極高的境界才能練到那裡。
趙陽不再問他,毫不猶豫地一針扎向了他的丹田穴——想知道消息,只需要從一個人身上就能知道,留兩個就是多餘。
另外,你們不是仗着三個大男人來欺負一個懷孕的女人嗎?那麼,我就讓你連女人都不能欺負!
然後他停了一下,轉頭看向那帶頭之人,先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帶頭那人被趙陽對他的同伴的做法嚇壞了!
說實話,他不怕被吊起來打,甚至被刀劈劍刺,畢竟這些外傷總有好的一天,但傷了丹田,幾乎就是不能恢復的永久傷害!是毀一個武者的最直接方法!趙陽是誰,他怎麼會這種方法?
這些念頭在他心裡一轉,看到趙陽平靜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吞了一口水,艱難地道:“我叫鶴飛……有話好說!”
趙陽將他拽到跟前,問道:“鶴飛,是誰派你們來的?”
鶴飛喉結動了動,眼神沒有任何閃爍地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也不知道具體是誰。”
趙陽第二句話都不問,同樣一針扎進了他的膻中穴。
鶴飛馬上親身體會到了散功的感覺:他盡力想收聚起胸口以上的氣,但往日練出來的巨大力量卻在一根細小的銀針面前失去了作用,只能眼睜睜地任匯聚在此處的“氣”散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