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硝煙.黎明
“看來外邊已經全都搞定了。”李陽坐在樓梯臺階上,筋疲力盡的說道。
“不,不是全部。還有毒人呢,毒人還沒抓到呢。”陳凱回道。
李陽:“他根本不在這,你去哪找他,早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陳凱突然站起來說道:“不對!他既然不在這,那他爲什麼會這麼清楚這裡的情況?!”
陳凱想着他現在肯定正躲在某個地方,注視着這裡,暗中觀察着這裡,在幕後操控着這一切。
但是在哪兒呢?
正當陳凱前思後想的時候,陳凱突然想起了上次他與毒人第一次正面衝突的時候,見面的那個地方。
突然猛一回頭,從窗口看着外邊,望向這棟大樓的後面。
只見後方正對面,正衝準着這棟大樓,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棟未完工的建築大樓。
那棟樓正是上次第一次和毒人正面衝突,毒人把陳凱帶過去的地方。那個時候毒人就待在那個地方,可見毒人這次的計劃一直是在那裡規劃的。
而且那棟樓的位置,也是最合適監視和觀察這裡的地方。況且,那棟樓在方圓幾裡,也是最高的一棟建築。再加上它是未完工建築,裡面根本不會有人。
毒人如果暗中觀察這裡的話,那個地方是最合適不過了。
“我知道他在哪了!”
陳凱話音還沒落,就慌忙從後門跑了出去。
特勤全都集中在正門,剛剛纔結束了那場惡戰。
“哎?人呢?!”李陽一轉身,發現陳凱早已不見身影。
陳凱跑出了瘋人院,來到了這棟建築跟前。
將手上的電擊手套打開,緊握着拳頭,將電從掌心轉換到拳頭上。另一隻手則掏出一把電針匕首。
隨時做好攻擊和被攻擊的應戰準備後,便潛伏到建築內。
在一樓找來找去,空無一人。便轉身又上去了二樓。
來到二樓以後,也是警惕性的到處摸索着。發現也是空無一人之後,則又上去了一層。
陳凱一層一層的往上找,這時耳機裡傳來李陽的聲音。
“你跑哪兒了?!”李陽問道。
陳凱按下隱藏在頭套裡的耳機,急匆匆的回答道:“對面!對面!毒人肯定在這裡!”
說完後,便匆忙的中斷了通話。
“什麼?什麼對面?”李陽再次追問道,但陳凱那邊已經沒了迴應聲響。
陳凱則繼續尋找,直到來到了第四層,陳凱剛從樓梯間裡出來。便看到了在大廳的一端,
毒人就站在建築的邊沿,觀望着外面,背對着陳凱。
毒人果然在此。
此時,黎明的朝陽,紅日欲出,旭日東昇,太陽已經在慢慢升起。明亮刺眼又鮮紅的朝陽,照射進來。
毒人安靜的看着正在微微升起的朝陽,靜靜的享受着暴風雨後的寧靜。
“爲什麼?”
毒人的身後傳來陳凱深沉又憤怒的聲音。
毒人慢慢的轉過頭來,看着遍體鱗傷的業餘俠說道:“你居然還活着,還找到了我。呵呵呵呵,我真是低估你了。”
“爲什麼?!”陳凱怒喊道。
毒人轉過身來,灰色的那雙眼睛死死的注視着陳凱,說道:
“什麼?爲什麼這麼做嗎?
………………
我搞到那麼多錢,卻全都分給了他們,讓他們肆意獲取。你認爲我是爲了什麼?是爲了錢?不,不是。
有人需要錢是要用錢換來他的樂趣。而我的樂趣只需要一點化學物品就能辦的到。這很便宜,不需要那麼多錢。”
隨後毒人再次轉過身去,背對着陳凱,面向朝陽。毒人這時的精神問題彷彿變得稍微正常起來,情緒平穩的繼續說道:
“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它是真的。發生在鍾羅市兩百多年前,
有一夥街頭暴亂者,他們劫走了當時鍾羅市的首富,一個珠寶商大富豪。
劫走之後,寫信命令他的家人,要他家人拿滿滿一箱珠寶來贖人,並且命令他全家人都得來,包括他的兒女。
但是去了之後,那個珠寶商,包括他的全家人,都沒能再回來。
之後人們在山頂的一個破廟裡,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兩天後,搜捕大隊在山腳下,又發現了那一箱珠寶。
這才知道,那些暴亂者在殺掉那一家人後,卻扔掉了那些珠寶。
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陳凱走向前一步,回道:
“就像你說的,他們是暴亂者,他們沒有規則,沒有底線,只爲暴亂。爲了破壞而破壞,他們根本不想要什麼,也沒有目的,唯一想要的,就是報復社會,他們只想搞破壞。”
毒人緊接其後的說道:“啊~你很明智,居然明白這個道理。
那你知道,是什麼導致的他們變成這樣的嗎?只是天性?還是本能?”
陳凱啞口無言,深沉了片刻後,擡起頭來,對毒人狠狠的說道:“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那樣,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爲什麼。”
接着毒人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在那邊幾公里的不遠處有一個所大學,曾經,那所大學裡有一個年輕人,他叫馬峰…………”
“馬峰?!就是之前被送進精神病院的那個馬峰??”陳凱立馬回道。
毒人:“正是。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
隨後,毒人將馬峰發生的所有事蹟,一五一十的說給業餘俠聽。
直到講到馬峰逃出精神病院後,要利用自己最熟知的化學知識,來進行報復行動的時候。
陳凱立馬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大吃了一驚,驚恐的說道:
“你…你就是馬峰?!你就是那個馬峰?!傳言說你不是死在精神病院了嗎?!怎麼…………”
毒人猛轉過身來,面朝陳凱,惡狠狠的看着陳凱,面部猙獰,神經忽然開始變的不正常,情緒激動起來,異常亢奮的說道:
“我還有太多事沒有做,我怎麼能死呢。是的,沒錯,原來的那個懦弱的馬峰已經死了,現在只有毒人。
我從開始到現在,從一個被排斥的無名小卒,到被人們逼到絕境,乃至把我逼進精神病院。
直到我開始意識到反擊,開始實行自己的理念,做我早就應該做的事。
我發現只要凌駕於他人之上,將人們踩在腳下,玩弄於股掌之間,成爲操控者。
人們纔會恐懼你,他們的恐懼,讓我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這種感覺令我沉迷。
從精神病院,再到利用我僅有的化學知識復仇,再又變成了這幅模樣,再到利用花蠍幫搞到化學物品和軍火,
再到幹掉楊老闆,再到劫走運鈔車,利用鈔票搞了一場大屠殺,直到現在。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我成爲了操控者。
是人們的所作所爲,造就了我的今天,人們一手創造了這個怪物,現在該讓他們得到回報了,我做的一切,是他們自食惡果。”
“你搞的這場大屠殺就是爲了證明這些?!證明你沒有法則嗎?!脫離了法則的束縛,凌駕於法則之上?!你爲了要證明什麼?!”陳凱高聲怒斥道。
毒人全身亢奮的直髮抖,瘋瘋癲癲的說道:“人們都有着原則規則和法則,但這些都是人定的。只要有規則與法則,就定會有着不公平。
法則顧及不到的地方太多了,我親身體驗過它有多麼的無用。人們的一個做法一個舉動,甚至是一句言論,一句擊垮人心理的話語,就能置人於死地,殺人於無形。
對於這些,法則就像是一個擺設!所以,我打破了它,沒有規則,纔是最美好的世界。我也要讓所有人打破原則。
你知道我的樂趣是什麼嗎?我自從解放自己之後,我看到了人們最恐懼的一面,我看到了所有人的恐懼。他們的恐懼使我快樂。
那些看上去高高在上的人們,只要被逼到絕境,快死的時候,最恐懼的時候,纔是他最真實的。這個時候,人才最能漏出本性來。
而那個時候的原則、規則、法則,都已被拋到了腦後,踩在了腳下。
還有那件事聽說過嗎,發生在別的國家,這也是個真實的故事。
有個年輕人在公廁裡發現了一具女屍,直接報了警,可警方卻認定他就是兇手。
那年,那個年輕人剛滿十八歲,剛好可以夠的上判刑的年紀。
火急火燎的,一切就像是故意似的,就把那個年輕人槍決了。
時隔九年之久,真正的兇手被抓住,兇手坦然了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可是那個國家卻迴應被冤死的年輕人,說只是宣判有誤。
我只想知道他們爲什麼是宣判者?!他們難道會將當年審這個案子的那個執行官也判個死刑,讓他一命抵一命??
不,他們不會,他們什麼也不作爲。只是迴應道:宣判有誤。
這個是死刑,如果不是死刑,而是關進監獄,纔是最糟糕的。
鍾羅市就有一個年輕人,被冤關了二十八年。
最後真兇落網,將這個年輕人無罪釋放。他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這二十八年沒進來,他可能連孫子都有了。
而這個時候,怎麼彌補?給他錢?呵呵,有些東西,是根本無法彌補的。
他們肯定不會爲了公平,而將當年判他刑的那個執行官也判二十八年。
就像一個有死刑的國家,有一個暴亂者要殺了你,你必須殺死他,否則自己就會被殺死。
但是你殺死他,你也會被判刑,但如果你不殺死他,你也會被他殺死。
也就是說遇到這種情況,你無論怎麼做,都是得死。
爲什麼?爲什麼要有審判者?
所以,無法的狀態,纔是最公平,最美好的世界。
爲什麼有好人與惡人之分呢?是什麼給人們貼上的標籤?
無惡不作的暴徒會殺人,身爲正義化身的警察也殺人,我們的所作所爲其實都一樣。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只是被貼上了標籤。
而我可以做到讓人性戰勝法則。況且,法則根本就戰勝不了人性,這樣就人人平等,沒有不公平。
而我今天做的,只是證明給人們看,我們沒有區別。
相信我,我做的這件事只是個開始,之後纔會體現出它的真正威力。”
陳凱怒視着毒人低聲說道:“所以,鈔票只是個幌子,不管那些匪徒有沒有得到鈔票,那只是他們的目的。而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
其實你想要的是利用那些匪徒,來完成你的計劃,讓警察中你的計,親手射殺人質。
這纔是你想要的吧。爲了讓他們打破法則,讓他們也變成跟你們一樣的人,來證明你的理念。”
“理念?計劃?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毒人又突然壓制下情緒,說道:“不,我只是隨心所欲,做我想做的。”
陳凱手掌心上的電,滋滋作響,閃着電光。做出要攻擊的架勢,說道:“你還是到監獄裡去爲所欲爲吧,可惜鍾羅市沒有死刑。難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後,毒人看了看業餘俠手掌心上一閃一閃的電光。陳凱已經蠢蠢欲動,勢必要衝過去,將毒人放倒。
“要動手了?”毒人暗暗的問道。
陳凱開始靠近毒人,並說道:“你覺得你還能逃得了?!”
如果真打起來,論搏鬥,毒人哪裡能打得過陳凱。
但毒人向來是玩腦子的。他腦子裡可不止只有化學知識。
毒人看身旁有着一個兩米高的塑料大水罐,這棟建築還未完工,這裡面的水是用來滋印牆壁的水。
陳凱加快了速度,向毒人衝了過來。
毒人走到大水罐跟前,揮手用手臂上的腕刀將塑料大水罐劃開了一個口子。
裡面大量的水涌出來,水的壓力將劃開的口子越衝越大。強勁的壓力,有着極大的力度將水噴出來。
陳凱剛走上前,就被水的壓力衝倒,並將陳凱擊退了兩米之遠。
水?
水又沒有殺傷力,水能有什麼殺傷力?陳凱怎麼可能會怕這普普通通的水呢?
陳凱是當然不會怕水,但是,陳凱身上所有的電擊器怕水。
陳凱身上攜帶的所有電針匕首,還有手上的電擊器,都處於開啓狀態。
大量的水衝到陳凱身上,陳凱全身溼透,倒在水泊之中。
陳凱瞬間渾身抽搐,痛苦的慘叫,動彈不得。全身漏電,渾身發出滋滋作響的電擊聲。
誰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水,就能將業餘俠打敗,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