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砸爛你這破店!一羣士兵在藥店木門前兇狠的喊道。
來了!胖子掌櫃慌慌張張的下樓,打開了大門。
現在大白天的你關着大門做什麼?不做生意了!爲首一名士兵用懷疑的眼神兇狠的看着他說道。
嘿嘿,軍爺,小的今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本不想開門營業。胖子掌櫃諂媚的笑着說道。
讓開!那名士兵將他粗魯的推到一旁,惡狠狠的盯着他說道:“要是讓我們發現你私藏什麼奇怪的人,小心你的人頭不保!”
都給我搜仔細了!有人提供線索,這附近曾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出沒,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藥店掌櫃小心的站在一旁,痛心的看着那些人在他店裡使勁翻找,破壞。
“我們去二樓看看!你們在這裡繼續翻找”!那名帶隊的士兵對一旁的幾名士兵說道。
說着,他們便噔噔噔往樓上走去。看着他們往上走去,藥店掌櫃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過那個暗格沒可能發現的,除非他們真的砸了我的藥店,胖子管家暗思着。
你這藥爐裡煎的什麼?一名士兵皺眉問道。
“”軍爺,小的最近偶感風寒,所以便自己熬點藥。”
“噠噠噠,”士兵的鋼靴踏在木板地面上,他們四處走動着。
“我們來之前你這裡是不是有別的人來過??”爲首那名士兵看到屋子裡的一些水漬,回身問道。
“沒……沒有,”藥店掌櫃有些心虛的說道。
哼!那名士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抽出劍,開始往木製的牆壁上猛扎。
藥店掌櫃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但是他不敢出聲阻止,如果這麼做了,他們肯定會起疑,到時候這些人可能真的會拆了這間小小的藥店。
其他士兵也開始紛紛效法,屋子裡開始響起一陣陣劍插入木板的聲音。
過了些時刻,似乎沒有什麼發現,那些士兵都搖着頭,收起劍,離開了這家藥店。
等那些人走後,掌櫃慌忙打開暗格的門,看看他們是否還活着。
眼前的那一刻讓他震驚,少年背對着靠着外面的牆,將小女孩護在懷中,喻柔此時還在昏睡着,所幸的是,可能是他們過於瘦小,他們兩人都沒有被那些士兵的刀劍傷到,鍾影疲憊的睜開眼,看到一臉後怕的藥店掌櫃,努力笑了笑道:“那些人都走了嗎?”
“走了!”藥店掌櫃使勁點點頭。
“那便好。”
從昨天到現在,鍾影的精神便一直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身上原本又多處受傷,他實在太累了,感覺自己安全了之後,終於不再強撐着,也和女孩一樣昏睡了過去。
一望無際的荒野,四處都是一些不知名生物的屍體,骨骼。枯木枝頭,寒鴉蒼涼的聲音響徹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
一根碩大的滿布藤蔓的擎天大柱頂在這片荒涼的天地之間,它被不知多少歲月的塵埃與植物包裹,從外面早已看不出這根柱子的真實模樣,但是在那荒蕪的外表下,破損的外殼露出的,有着一條條的像是蟲子那般蠕動的光亮。
鍾影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詭異的場景,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但是這個地方卻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就像是那種發自心底裡,血脈中留存的那種親近感。
鍾影情不自禁的走向那片地域,隨着他的越走越近,那個柱子裡蠕動的光亮似乎越來越快,天地間的風雲開始洶涌。
鍾影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也許那又不是心跳,他的目光開始慢慢變得血紅,表情越來越猙獰。突然一道光亮照在那片地域,所有的一切都瞬間停止,剛纔的異象彷彿從未發生過似得。
孽畜!三萬年的輪迴天道還沒有將你的桀驁馴服嗎!馬上滾出這個地方!天空傳來一聲震撼人心的怒吼。
聽到這個聲音,鍾影的目光呆滯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目光從血紅變爲清澈,再變回血紅,時而咧嘴笑着,時而大哭,彷彿正在遭受着慘烈的酷刑。
眼中的猩紅慢慢退去,最終他的眼睛還是變回了清澈的樣子。
“那是什麼?”鍾影奇怪的看着遠處那個重新安靜下來的擎天大柱自言自語道。“我在哪裡,我還要去救鍾銘,還有爸爸,對了,還有……一個小女孩。”
鍾影開始慌了,他要離開這裡,只有離開這裡才能救他們。
突然,天空慢慢撕裂開一個口子,鍾影被那個漆黑的口子吸了進去,他最後看了一眼那根仍然安靜的頂立在天地間的柱子,心裡不覺閃過一絲的不捨與留戀。
唰!
鍾影突然睜開了眼,他伸出還能動的左手,拍着疼痛的腦袋,之前的夢還有點記憶,夢很虛幻,他從不相信夢,他只相信現實。
鍾影想起身,但是卻根本辦不到,他全身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痛的,特別是有幾處,之前精神一直緊繃着沒感覺,現在剛醒來,傷口更是火辣辣的疼,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扔進了熔爐中。
啊……
右肩一動就疼,鍾影忍不住喊了出來。
大哥哥你醒啦!
喻柔正端着一盆水走進了屋子,不顧藥店掌櫃的阻止,拿着毛巾想幫鍾影擦擦臉。
鍾影看到小女孩沒有事,總算鬆了口氣,他忍住傷痛,笑着對女孩說道,“我躺了有多久了?”“那個藥店掌櫃呢?”
你睡了三天呢,我還以爲你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還好有那個胖子……說到這裡,喻柔趕緊閉嘴,小心的看了看鐘影,發現他沒什麼反應,這才鬆了口氣,爹告訴我要做個懂禮貌的小孩子的。
“喻柔……你沒事就好,”鍾影點點頭,他想起身,女孩趕緊過去幫忙扶起他,鍾影半躺着靠在牀頭。
剛剛本來還活潑的小女孩突然又變得沉默不語,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得,鍾影也不敢再說什麼刺激她的話,小女孩將毛巾擰乾,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將毛巾重新扔回了盆裡,她跑出了屋子,留下鍾影一個人,無奈,他只好試着用一隻手去擰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