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之際,忽然見一位焰國士兵跑到徵兵的軍官旁,附着耳朵說了一會話。
徵兵軍官連連點頭。
剛纔還是極力反對的軍官態度迅速的轉變過來,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流雪。”我淡然道。
……
……
進了軍營,才發現,最頭痛的不是士兵眼中的輕視,而是一些非常瑣碎的生活問題。
軍營之中,營帳是兩兩相對,五十個人一頂營帳。
進入營帳,一股男人的臭味撲鼻而來,薰的我一陣頭昏眼花。
還是在外面等候吧,我與明雅相互對視一眼,立即撤退,一起跑到練兵場。
練兵場上。
有人正揮舞着大刀,在向身旁的圍觀的士兵展現着自己非凡的武功。
“招風耳。”
我下意識道,場中,耀武揚威的施展大刀的人赫然就是昨天被我一腳踩的嚎啕大叫的那個人。
那人的眼睛正好望向這邊,恰好,手中的大刀指向天空,然後,飛了出去。
“嗚!”那人悲愴的哀嚎一聲。
看着他那驚懼的神情,我笑意盎然的走到練兵場上,來到他的身邊,打聲招呼。
“招風耳。”
“你怎麼會在這裡?”招風耳迅速的退後。
我笑眯眯道:“我來參軍的。”
“騙人,軍營裡不招女兵的。”招風耳悲慘的叫起來,天啊,怎麼又遇到這個母夜叉。
我非常認真的道:“相信我,你看到的絕對是真實的。”
招風耳貌似還是無法從打擊中回過神,一邊瘋狂的搖頭,一邊退後着。
“小心。”
我好心的道。他的身後就是兵器架,插滿了兵器。
“鏘、鏘、鏘。”
兵器架上的兵器被撞翻一地,刀、槍、棒亂七八糟的倒在一起。
“王統領。”
一旁圍觀的士兵慌忙跑上來,想扶起坐倒在地的招風耳。
“不用。”
招風耳環顧四周,臉色頓時臊的通紅,急忙跳起來,衝着水流雪,大吼一聲:“昨天我見你是柔弱女子,所以是故意讓你三分。”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笑道。
“昨天……”招風耳說不出話,大庭廣衆下,又是在軍營之中,要是讓士兵知道昨天被一女子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那臉面可是丟盡了。
想出手掙回面子,卻又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招風耳。”我大聲道。
“在。”
招風耳只顧想着心事,沒提防流雪會忽然呼喚。來不及細想,順口答道。
“我們來比劃一下怎麼樣?”我笑道。
“不要。”
招風耳立即拒絕,轉身下場,速度快的猶如離弦的箭。
舉目望向其他的士兵,他們的眼睛像是塗了一層油一樣,閃閃發光,一個勁的盯着我身邊的明雅,對我這位大美女視若無睹。
難道他們都喜歡同類的!我悄悄的移動腳步,退到明雅的身後。
明雅發飆,“看什麼看,我有的你們都有,滾。”最後一個字吼的尤其厲害,將橫七豎八倒在一起的兵器全部吼的站了起來,飛射向行着注目禮的士兵們。
士兵們嚇的一鬨而散,逃之夭夭。
看着空蕩蕩的練武場,我決定:“明雅,到下一個地方參觀去。”
……
……
一直向前走,一股撲鼻的菜香飄然而來,香的讓人直吞口水。
我與明雅不約而同的走向軍營中的食堂,半路,卻被人截下來。
“你是誰?”我詫異問。
他穿着一身墨青色的輕裝,俊雅修眉,顧盼神飛,未語先笑起來,“請二位隨我來,將軍有請。”
難道柳天將軍已知道我來到這裡,疑惑之間,隨着墨青衣的男子出了軍營。
軍營外的士兵對我們的離去視若無睹,毫不驚訝。
“你是軍營裡的人?”
擅自出入軍營,而無人阻攔,除非軍營之中的人對他極其熟稔。
墨青衣男子笑而不答,只是恭恭敬敬的在前帶路。
來到轉彎處,墨青衣男子停下腳步,輕輕的拍了幾下手掌。
一輛黑幄青綢車來到眼前,我與明雅坐到車上去,墨青色男子放下車簾,輕喝一聲,“起。”
馬車一時左拐一時右轉,從車簾外中隱隱瞥見,路人行人越來越多,行了一段路,行人又漸漸稀少,到至一個普通的木門前,停了下來。
“請。”墨青衣男子打起車簾。
我與明雅走進木門,才知道門內門外風景截然不同。
廂廡遊廊,小巧別緻,院中樹木山石,精緻曲雅。
我與明雅進了堂屋,擡頭迎面先見一個赤金色大匾,上寫着斗大的三個大字,是“將軍堂。”
大紫檀雕螭案上,設着三尺來高白玉古銅鼎,懸着行雲流水的水墨大畫。
“請。”
墨青衣男子引着我與明雅走進東邊的一間耳房內。
臨窗大炕上鋪着大紅色的絨被,正面設着虎皮的靠背,虎皮花紋的引枕,淡藍色的大條褥。兩邊各設一對牡丹式洋漆小几。右邊几上,香盒玉器、茗碗痰盒;左邊几上汝窯美人觚,內插時鮮的冷傲紅梅。地下面一溜五張椅子上,都搭着藍色椅搭,底下是五副腳踏。椅之一旁,有一人高的荷花薰香陶瓷瓶。
我與明雅走至椅前坐下,此時引我們進來的墨青衣男子突然跪倒在地,沉聲道:“臣柳天見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驚愕過後,我淡淡一笑,“聽聞柳天將軍的年齡與你好像不符。”
否則怎麼被李度稱之爲柳老將軍。
柳天笑道:“因一次酒後,我與手下將領玩笑之時,輸了酒,便剪下鬢髮,貼在脣下,在北天城裡走了三圈,從此,就成了柳老將軍。”
“原來如此。”
我抿脣輕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要到這裡來的。”
“昨日在客棧中。”
柳天從懷中拿出白色的面紗,覆於臉龐。
“是你。”昨日我進入客棧時左邊桌上白紗男子。
明雅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雪雪就是皇后,雪雪現在的裝扮,與普通的百姓沒有區別的。”
“剛開始臣也不敢確定,不過,臣相信,焰國之中,敢以女子身份來參軍的,除了皇后外,相信再無他人。”柳天笑眯眯的道,雙手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這是皇上飛鴿傳來的信,讓臣親手轉交給皇后娘娘。”
想到自己不告而別,我心虛的接過柳天手的信,緩緩的打開。
“流雪:
見信時,你必定已經到北天城,我已經飛信傳至柳天將軍,命他一切悉聽你的指揮。
一切以你之安危爲重,萬不可以身犯險。”
明雅在旁看後,酸溜溜道:“有我在身邊,雪雪怎麼可能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