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太誇獎流雪了!”除了感覺到受寵若驚,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地位尊貴無比,卻對我刻意的識好,必定有原因。若是回答的不好,說不定還會有壞事發生,我暗暗的提高警惕,“流雪哪及娘娘的千分之一。”
“流雪,你就別太謙虛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佳妃娘娘越是如此說,我心中越是忐忑不安,不敢有絲毫鬆懈。
“娘娘,流雪能得娘娘的看重,是流雪的福氣,若是有用得着的流雪的地方,娘娘儘管吩咐,流雪無不遵從。”我低着頭輕聲道。
“我就知道,流雪姑娘不但美貌無雙,更是心地靈妙。”
佳妃娘娘的態度瞬間變的親熱無比,我含笑以對,不管她到底有何用意,我都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我遲遲含笑不語,佳妃娘娘主動提起話頭,“後宮之中後位空缺已久,難得皇上能再次心有所愛,若是流雪妹妹願意,我想讓流雪姑娘登上後位。”
我被佳妃娘娘的話語驚呆,她到底在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喜歡皇上,更何況,呆在後宮之中,早聽宮人們背後說起,衆位娘娘中,佳妃娘娘早就自視爲皇后的不二人選,所以,我既不願,也不能答應,“流雪不敢當,皇上乃真龍天子,豈是我等能配的上,只有如娘娘這般的美貌佳人才能配的上。”
“流雪姑娘,愛情豈關乎什麼配與不配的,只要皇上喜歡就行了。”佳妃娘娘的輕言細語,聲音嬌媚,軟若柔風。
“娘娘。”我急忙跪倒在地,“流雪心中早有所愛,銘心刻骨,此志不渝。而且,早已經對皇上說明。”我輕輕的再一次堅定不移的訴說自己的心意。
佳妃娘娘訝異的看着眼前看似嬌弱如柳,話語之中卻冷冽如鐵的絕色女子,沒想到,天下真的有敢拒絕皇上的女子。不過,她愈是這樣,想必皇上愈是想得到她,畢竟,皇上想要的東西,有誰能躲的過。
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對欣賞的感覺,爲了心中的所愛,就算面對天下第一人的皇上也毫不畏懼,這種態度,豈是後宮之中三千佳麗所能有的,那些女子,想盡辦法都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只是,像她這般性格的女子,豈會爲自己所用。
“大膽。”臉色攸然之間變的冷若冰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敢拒絕皇上。”
佳妃娘娘的態度與剛纔截然不同,我低下頭,聲音很輕,卻毫不膽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卻仍然不能改變臣子的心意。”
自從皇后走後,後宮之中除了太后外,自己的地位爲尊,從來沒有人敢像她這般的明明白白的拒絕自己的意思,一種顏色受挫的感覺頓時自心底升起,若是自己不給點顏色給她看看,豈不是顏色掃地。
冷笑一聲,淡聲道:“看來,流雪妹妹,是不想領會我的好意。”
我的心中一顫,佳妃娘娘的聲音中透着徹骨的嚴寒,很冷很冷。
“娘娘,恕難從命。”我淡然的拒絕。
“流雪姑娘,我想恐怕是這裡的環境讓你不想理會這件事情。”佳妃娘娘的聲音中隱含着笑意,“不如這樣,這幾日清晨寅時,你都到洗衣房裡去洗衣,寅時過後你再回到太子殿中來侍奉太子。”
我跪拜在地,叩頭行禮,不卑不亢的道:“流雪謝娘娘的恩典。”
“你!”佳妃娘娘的聲音瞬時提高,卻又如巨浪退潮般平息下來,漸漸的恢復平靜,“流雪姑娘,過幾日我再來聽你的答覆。”話音落下,隨即站起身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望着眼前滑過的妙麗身形,我平靜如水,“流雪恭送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待再也見到不到佳妃娘娘身影后,我方纔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滿桌精美可口的佳餚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一桌上好的酒菜,可惜已經冰冷的無法吃下。
“流雪。”太子江天傲突然間從一旁的簾幕後走了出來,雪兒似乎已經與他玩熟了,尾巴緊緊的纏繞在他的頸項間,遠遠望去,猶如白色的圍巾,煞是好看。
“太子,有什麼事情?”我不解的看着江天傲。
“剛纔母妃與你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太子江天傲遲疑不決的看着我,“你真的要每日寅時到洗衣房去嗎?”
我輕輕卻異常認真的點了點頭,“太子,從明日開始清晨寅時,流雪都要到洗衣房去,所以,這段時間內,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流雪的話,請派人到洗衣房前去召喚。”
“流雪,你真的要到洗衣房去,聽那個女子的口氣,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纏繞在太子江天傲頸項間的雪兒忽然在心中對我說道。
“恩,雪兒,那裡是給宮中的人洗衣服的地方。”我在心中解釋給雪兒聽。
“那流雪,雪兒去幫你。”雪兒一聽,頓時在心中焦急的道。
“謝謝雪兒,不過,我去那裡是洗衣,也不是什麼笨重的活兒。”我在心中暗暗的對雪兒說道。只是,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以前在家中,我可是纖纖十指,不染塵埃,從未乾過這些活兒。
“流雪,那些都是宮女們做的事情,若是你不想去的話,我代你去向母妃求情,讓她收回從命怎麼樣!”太子江天傲急切的看着我,雙手緊緊的抓着我的手,不停的搖擺。
“流雪謝太子殿下。”我輕笑着拒絕,“身份的尊貴雖然是出生後註定的,但在我的心中,生命同樣尊貴,自然,事情也就不分貴賤,只要問心無愧,對的起天,對的起地,對的起自己就行了。”話雖如此,只是,自己去已知道,佳妃娘娘臨走之時,臉色異常難看,看來,以後在後宮之中更是艱難曲折。
一股怒火自從太子殿回來後,一直壓在佳妃娘娘的心底,自己降低尊貴的身份主動向她示好,沒想到她非但不領情,還自以爲是。
豈有此理,越想心中越是鬱悶,不行,不能輕易的放過她,憑着自己在後宮的尊寵與地位,一定要讓她主動向自己求饒不可。
“來人。”淡淡的笑意輕輕的在豔麗的臉龐上隱現。
一名年紀不小,看上去足有三十多來歲的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來到佳妃娘娘的面前,跪拜行禮,“奴才小順子見過佳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佳妃娘娘淡聲道,“小順子,你去洗衣房對主事的女官說一聲,就說從明日三更起,有一個女子要到洗衣房去,三更去,五更走,在此時辰內,那名女子假若做事不如意,隨她如何,但唯獨不許傷她的臉蛋,還有,我要她表面上健健康康的。”
“是,娘娘。”小順子應聲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