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的幾個章節,有點繞,情節過度有些慢,千語自己知道的,很抱歉,我會盡快調整好狀態,裸屍案還沒結束,麼麼噠!)
笑笑引頸望去,瞳孔圓睜,激動道:“娘子,那婦人不是你今晨說的要爲你牽紅線的莫大娘麼?”
金子的眼神透着虛無,嘴角漾起一抹淺笑,應道:“她原是想爲我牽這紅線呀?倒是瞧得起我,庵埠縣首富的女兒趙娘子,呵呵,可惜本娘子是個女的,不然,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笑笑掩嘴輕笑:“敢情那莫大娘以爲娘子是男的呀?我的天,她那是什麼眼神?”
金子清了清嗓子,將摺扇打開,放在胸前扇了一扇,又伸手稍稍撥弄額前的劉海,揚着線條優美地下巴,沉聲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調侃道:“難道本郎君這模樣不夠讓人心醉癡迷麼?嗯?”
笑笑收到了金子的秋波,不由捧腹大笑,只差在車廂內的席子上打滾了。
“?哈哈......娘子,你真是太調皮了!”
車外的趙虎聽着車廂中主僕的打趣,不由也咧嘴微笑。
三娘,原來竟是這樣的麼?
讓人感覺......好親切!
金子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呼喚聲雖然還是此起彼伏,但人潮相對開始時,已經少了很多。金子在人羣中來回掃拂着,年輕男子居多,眼神都毫不意外的凝聚着一個點,垂涎的笑意依然如故。
正當金子收回目光之際,在人羣中竟意外地發現了龍廷軒昂藏的白色身影。
這廝,也是爲了看美人麼?
金子想起在聖母廟中時,龍廷軒那股八卦看戲的神情,不由也起了戲弄他得心思。
“笑笑,這看了半天熱鬧。口乾舌燥的,我們也去討碗消暑茶喝喝去!”金子整容說道。
笑笑面露難色,開口勸道:“娘子,咱們還是別下去了吧,都是男子居多,兒擔心你被人磕到碰到......”
金子不以爲意,擺手道:“這不是排着隊麼?況且逍遙王也去湊熱鬧了。咱怕什麼?”
笑笑拗不過娘子,只好悻悻的跟着金子下車。
金子拉着笑笑擠進隊伍中。悄然排在逍遙王身後。
被突然插隊的人自然不悅,正待發作,金子不疾不徐地從懷裡掏出幾個錢,那人立馬露出笑意,收了聲,拿着錢揣進兜裡。
“天氣漸熱,注意消暑......”趙娘子一邊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茶碗派給排隊的百姓,一邊貼心的吩咐道。
能近距離的看佳人一眼,又能得她親手贈茶,那些年輕郎君們個個喜色溢於言表。心頭揣着的小兔砰砰亂跳,努力地在佳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最謙和最君子的一面,務求讓佳人一見傾心,記住自己......
趙娘子眼中神采木木,只是機械性的重複着口中的話語和手上的動作。而身後的莫大娘,則頻頻翹首觀望,又頻頻搖頭......
難道那俊俏郎君不相信廟祝的話?
他不來,這戲不是白唱了?
莫大娘心頭鬱郁。
趙娘子繼續派着茶湯,一雙纖長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趙娘子不由一怔,順着纖長的手指望去,是袖口密密刺繡的銀色雲紋,白色的蜀錦緞料在日光反射下盈盈發亮,金黃光暈就像他自身攜帶的光輝一般,聖潔而高華。
那人,無疑是高大的,就像是一堵高牆擋住了她面前刺目的光線,掩着紗巾的臉緩緩擡起,迎上的是一雙深沉無波,冥黑如夜的瞳眸。
那雙眼睛裡似乎有太多複雜的情愫,戲謔,冷冽,漠然,還有不知名的東西......
嘲笑和譏諷麼?
趙娘子猛然垂下眸子,只覺得手微微也在顫抖着。
“我等待趙娘子的茶湯許久了,怎麼,趙娘子不願贈送給在下?”龍廷軒含笑問着。
阿桑瞥了少主一眼,只覺得這笑,毫無溫度。
金子卻覺得龍廷軒過分了,他剛剛看人家小娘子的眼神,真是太懾人了,難道他跟這小娘子有仇麼?
“許是趙娘子見郎君你精神活躍,並無任何中暑徵兆,無需喝消暑茶罷了!”金子開口揶揄道。
趙娘子尋聲望去,金子脈脈的笑意映入眼簾,只覺得心頭一暖。
“哦,剛剛是趙娘子說的,天氣漸熱,注意消暑,派送茶湯是爲了防暑,這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嘛,是不是這個理兒?”龍廷軒目光落在趙娘子身上。
趙娘子接過小廝手上的茶碗,將消暑茶奉上,一面道:“郎君所言甚是,剛剛是小女子疏忽了,還望見諒!”
龍廷軒擡手接過,一飲而盡。
這消暑茶苦中帶甘,一碗下去,胸口微涼。
莫大娘剛剛已經注意到了金子,只是見二人似在攀談,不便上前罷了,此刻見了一側的白衣郎君,也是威嚴凜凜,心道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貌似庵埠縣沒有這般高貴的人家吧?
因上前瞧個清楚明白,不想金子竟含笑看着莫大娘寒暄道:“原來莫大娘是趙記藥鋪的呀?呵呵,真是有緣呢。”
莫大娘也是一臉和氣的跟金子和龍廷軒欠身施禮,回道:“還真是有緣呢!郎君這是剛從聖母廟出來麼?”
“是!”金子脫口應道。
“呵呵,我們這得聖母廟求姻緣最是靈驗了!”莫大娘笑意嫣然。
金子美眸微微流轉,算是想明白了。
這莫大娘還真是不遺餘力呀,聖母箴言有多麼靈驗,她金子不信,她只相信什麼叫事在人爲。
估計拉成一樁紅線,莫大娘收益不小吧?
“呵呵,聖母賜福。在下不過一介仵作,不敢心生妄念!”金子謙卑應道。
仵作?
莫大娘睜大眼睛盯着金子,往她泛着雪玉光華的面容上探了兩息,看樣子,絲毫沒有作假。
這麼清雋不凡的俏郎君,竟然是髒兮兮的仵作?
我的天,不帶這麼捯飭人的吧?
一旁趙娘子聞言,更是失了興趣,眸子掃向莫大娘,莫大娘嚥了口口水,不死心的再一次確認道:“郎君真是仵作?”
金子誠實點頭道:“是呀,庵埠縣最近發生的那個裸屍案,在下正是此案的主檢法醫師!額,就是仵作的意思。既然跟莫大娘有緣,順帶介紹一下,這位是按察使大人......‘
金子指着臉色陰沉的龍廷軒介紹完,還不忘對莫大娘挑了挑眉,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大媽你要牽線的話,我身邊這邊纔是大魚,纔是真正的金龜婿呀,可得抓緊了......
人家趙娘子和莫大娘聽到裸屍案時,一張臉早已嚇得泛白,只差沒當場失控嘔吐了,哪還有心思釣金龜婿呢?
然而被金子這一出攪弄後的結果便是:
趙娘子身子不適,早早回府歇息,派送消暑茶的工作由小廝代勞,金子也因此差點引起民憤。
還有一點便是,逍遙王龍廷軒生氣了,無緣無故被當成了擋箭牌使了一回,任誰都不會樂意。
於是金子只好舔着笑臉陪吃飯,又陪着去集雅閣挑選送給辰老夫人壽辰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