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小語再堅持兩天雙更,然後就讓我喘口氣!最近真的特別累啊,昨天從醫院回來後,一直暈乎乎的暈了一天,好難受!求安慰!)
站在窗邊,雪白的幕簾隨着清風微微飄蕩,和風而來的還有叮叮咚咚的撫琴聲和女子的輕吟淺唱。那聲音猶如高山流水般滌盪人心,奈何裡面的人卻無心賞樂,推杯置盞觥籌交錯間,靡靡的調笑聲和嬉鬧聲漸漸拔高,蓋過那動聽的背景音。
金子凝神側耳了片刻,只覺得那所謂的七公子,都是一羣不知所謂的腐敗米蟲。
因後天便是中秋,他們一早就在計劃着中秋節慶的行程安排。一連串的行程鋪排下來,簡直比政要領導還要繁忙,上場與下場的銜接,完美得無懈可擊,總之絕不會虛度那日的光陰,好吃好喝好玩,精彩不停就是了......
耳邊又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叫好聲和鼓掌聲,金子搖了搖頭,想不明白這嚴素素怎麼會喜歡那種不思進取,成天只想着吃喝玩樂的鄭玉呢?
或許感情的事情,真的無法用理性和邏輯去解釋!
金昊欽點好了菜品,小二便含笑退下去準備。
金子踱步走回席上,將水杯放在几上,斂衽跽坐了下來。
“三娘,阿兄隨意點了幾樣,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金昊欽也在席上落座,柔聲說道。
金子淡淡一笑,“無妨!”
金昊欽擡手爲金子和自己倒了一盞茶,剛想開口提問,便聽隔壁又傳來朦朦朧朧的嬉鬧打趣聲。
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委實算好的,若站在窗邊的話,定然不止這個分貝。
金昊欽蹙起了眉頭,問道:“那麼多雅間,三娘爲何要選這一間呢?”
“金護衛還沒有弄明白麼?剛剛樓下的那輛馬車是鄭玉所有。而鄭玉是潘亦文的學生,曾多次出入潘府,我懷疑潘娘子的死,跟鄭玉有直接關係。剛剛提議過來用膳,也是這個原因。本想着趁機量度一下馬車的尺寸以便確認,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金子端着茶杯,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淺笑。
金昊欽終於明白了金子的用心,但爲何現在沒有必要,他還是沒有搞明白。
金子抿了一口茶湯,便見小二推着房門進來,將點好的菜一一端上。
金昊欽將碗筷送到金子面前,招呼着金子快些起筷子用膳。金子沒有多少食慾,注意力一直被隔壁雅室的動靜牽動着。她木然的拿起筷子。就近夾了一些菜放進瓷碗裡,慢條斯理地咀嚼着。
須臾之後,隔壁陡然安靜了下來。
金子放下筷子,起身疾步走到窗邊,靠着牆壁細細傾聽着。
琴聲和歌聲都消失不見了。只聽那邊清楚地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人聲音明顯有些驚愕。
“看信中所說,這事兒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先是在淮南州府衙門的獄中爆發,後來連守在外頭的獄卒都受了波及,情況跟那些重犯一模一樣,周大人目前已經下令將疫區隔離,朝廷幾天前已經委派了按察使下來視察,還帶了御醫。可疫症兇猛,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瘟疫的源頭,現在淮南州府那邊,鬧得是人心惶惶呢!”
這聲音之後,那邊默了片刻。
金子轉了轉眸子,金昊欽從身後靠了上來。她回頭,低聲問道:“淮南州府爆發瘟疫?”
金昊欽點頭,應道:“阿兄也聽說了,說是獄中最先爆發的,那個監獄裡關押的都是重刑犯人。有些秋後就要處斬了,可沒有想到突發這一場瘟疫,很多都熬不到秋後,就在獄中殞命了。”
瘟疫在沒有什麼抗生素的古代,是一種非常兇猛的傳染病,若不能及時研製出對抗瘟疫的藥物,找到瘟疫爆發的源頭,是非常嚴重和可怖的結果,目前淮南州府將疫區隔離,是正確的,至少能控制住感染源,但接下來醫治是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不然疫源只會繼續蔓延......
金子沉吟了半晌,便聽隔壁又有人說道:“鄭上佐也在衙門那邊做事,不如讓縣主給他告個假,等這次瘟疫過去了,再回去好了,太危險了......”
話音剛落,一道嘹亮的笑聲響起,金子認得出來,那笑聲的主人,就是鄭玉。
“有事情父親就躲起來,那成什麼了?再說朝廷不是派了按察使下來麼?這時候雖然危險,但也是個不錯的表現機會,周府尹若在疫症的處理上稍有不慎,烏紗隨時可丟,但父親不一樣,二把手要是兢兢業業,再加上母親和我們鄭家的助力,取而代之不是什麼大問題。”
“公子,可這是瘟疫啊!”嚴素素有些擔憂的勸了一句。
金子不知道鄭玉這時候是什麼表情,只覺得在疫症爆發之時,他鄭玉想到了還是功名利祿,不由微微咋舌。身爲父母官,不能臨陣脫逃是對的,可想借着疫症籌謀,李代桃僵,這思想,實在有些可怕!
那邊又衆說紛紜地討論了一會兒關於瘟疫的話題,其中一人提問道:“可聽說了這次的按察使是誰?”
“剛剛沒說麼?逍遙王啊!”
金子擡眸看了金昊欽一眼,想問自己剛剛沒有聽錯吧?
金昊欽點點頭,小聲道:“疫症開始時,王爺正好在淮南道,聖上便直接讓他擔任按察使之職了!”
金子悠然一笑,這哪裡有事,哪裡就有逍遙王的影子,這疫症爆發得是不是有些巧合了?
細思之後,金子覺得自己似乎對龍廷軒有些偏見,這疫症是細菌感染,逍遙王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傳播疫源吧?
金子聽了一會兒牆角,發現沒有打聽到什麼重點訊息,一時興趣懨懨,正打算收起心思,回去好好吃飯時,那邊話題瞬間一轉,談論起了潘琇的那個案子。
“聽說潘老準備狀告江浩南那個傻小子姦淫之罪呢!”
“沒錯,今兒個還冒出來個目擊證人,他曾親眼所見潘琇和江浩南私下約會相擁在一起,還親耳聽到潘琇倚在江浩南的胸口,嬌羞道:‘南哥,你搞大人家的肚子了,討厭,你說該如何是好?’”
那廂傳來一陣爆笑。
“那南哥哥咋回答的?”有人迫不及待追問道。
“南哥哥啊,自然是不想負責了,一把將琇妹妹推開,琇妹妹受了委屈,便不依不饒地跟南哥哥理論,還要去官府告南哥哥,然後南哥哥一怒之下,就駕車將準備離去的琇妹妹給撞死了......”
那人許是捏起了嗓子模仿,聲音聽起來有些扭起,讓金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目擊證人出來了?
聽七公子的語氣,那證人應該不是他們找來作僞證的,那又是誰找來了?
這樣的說辭,簡直就是錯漏百出,江浩南本就要跟潘琇成親,就算事先有了孩子,也絕不會推卸責任,更遑論因這個原因而殺害潘琇,那可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愛人和孩子啊,誰能那麼冷血?
“別胡說八道了,記住了,潘琇這個案子,跟咱們沒有關係,以後不要提了!”鄭玉冷冷道。
那邊瞬間噤聲了。
金子心中記掛着案子的事情,出了一個新的證人,這事情辰逸雪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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