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雖說是個小案子,但辰郎君和金子童鞋雙劍合璧,只用了兩個時辰破案,怎麼着也得給點鼓勵吧?記得投票票啊,他倆都笑納哦!嘿嘿~~)
“你是說兇手是六娘?這不可能!”聶員外瞪大眼睛,瞳孔裡一片赤紅,“六娘是七七的姐姐,她怎麼可能會下手殺了自己妹子?她最是讓着七七的了,從小到大,什麼都讓着她的!”
“那你們可曾問過她的本意究竟願不願意?究竟是真心還是被迫?”金子面不改色,抿了抿嘴道:“若是柳郎君本是與六娘子是一對兒的,七娘的所爲,就是奪人之愛!心儀之人與心儀之物不一樣的,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怎能說讓就讓了呢?聶員外只疼寵七娘子,應她一切所求,可曾關心過六娘子的感受?只因爲她是姐姐,只因爲她是庶出,她就得無條件的讓着妹妹,不管妹妹的要求是對的還是錯的?”
聶員外身形晃了晃,他閉塞的頭腦,在這一刻陡然清醒了過來。
他的確從未關心過那個懂事的庶出女兒。
“去年府中準備給六娘議親的,有相熟的友人推薦了幾個不錯的小郎君,還暗中拿了畫像過來給老夫挑選。選中了柳郎君,那孩子出身不錯,品行俱佳,當時是打算定下他,讓冰人說說親的。芸娘是六孃的母親,在書房伺候的時候看過柳郎君的畫像。也很是滿意,許是不小心跟六娘透露了,七七那孩子聽到了吧。就嚷嚷着過來書房,說要看看畫像。沒想到她一眼就看上了柳郎君,讓老夫重新給六娘再挑一個。老夫覺得這件事不大妥當的,只是柳家那邊也沒去說開,只自己家裡知道而已,後來見六娘也同意了,就爲七七先說了親事。訂了下來。”
聶員外敘敘說着,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
原就是那時候種下的孽因麼?
“七娘子跟簡郎君又是怎麼回事?”金子忍下心頭的慼慼,繼續問道。
“簡郢是芸孃的遠方表親。曾跟着父母親來聶府拜訪過!”聶員外簡單道,再沒講聶七娘與簡郎君是如何相識,聶七娘又是如何移情別戀的。
金子想起聶七娘那喜歡奪人所愛的性格,忽的再拋出一個問題:“簡郎君跟着父母來訪。有什麼目的性麼?是單純的走親戚拜訪。還是爲了求娶六娘子來了?”
金子在想,六娘子與柳郎君的議親因七娘子的臨門一腳而告吹,那作爲母親的芸娘,自然要再爲女兒另覓良緣的,簡郎君家是芸孃的遠方表親,知根知底,應該符合她嫁女的標準。
聶員外紅着臉,支吾了幾句。這才模棱兩可的應聲......是吧。
兇手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金子掩下心頭的澎湃,又再問了一些有關於聶六娘在聶府中的情況。
聶六娘母親芸娘在府中只是個妾。不管事,期期艾艾個性柔軟,一直留在原配夫人身邊伺候着。而聶六娘自己有個胭脂鋪子,是柳郎君那件事情發生後,聶員外給聶六孃的補償。給她一個胭脂鋪子,自己可以獨立管賬,胭脂鋪子裡有掌櫃的,聶六娘每隔十天就出門一趟,去鋪子裡查查帳。
金子瞭解完訊息,嘆了一口氣,再次跟聶員外道了一聲:“請節哀!”
這一天,註定是難忘的一天,悲傷的一天!
這個除夕夜,他將失去.....兩個女兒!
回到辰逸雪身邊的時候,洛娘子的口供也給完了,辰逸雪看着金子,俊顏露出淺笑,淡淡道:“我等你給我一個契合的答案!”
金子撲哧一笑,斂眸看向燈火闌珊處的兩架馬車,瑩潤的朱脣微啓,低低道:“兇手是第一個給口供的人!”
辰逸雪起身,拉住了金子的手,輕輕摩挲,如琴絃般動聽的聲音嫋嫋繞繞:“果然是受我影響最深的人......”
看着他拽拽倨傲的模樣,金子心中的心絃,無聲盪漾。
太帥了!
金昊欽上來,剛想問話,便聽辰逸雪開口吩咐道:“讓三個娘子都回去,派人暗中跟着聶六娘......”
金昊欽愣了愣,沒多問,道了聲好,轉身下去安排。
辰逸雪拉着金子,徑直往馬車走去,一面小聲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衙門去做了,兇手告訴他們了,如何抓獲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金子嗯了一聲,二人一前一後上了車,待坐穩之後,便吩咐野天啓程,先回辰府。
回到辰府內門道,耳邊將將響起更漏聲。
已經是兩更了。
府中衆人都已經安歇了,整個辰府靜悄悄的,只有一盞盞紅彤彤的燈籠在夜風裡搖曳着。
辰逸雪拉着金子的手,從容穿過外院的甬道,直接往內院而去。
笑笑應該是事先給了吩咐,角門還沒有落鑰,有兩個丫頭守着,二人縮着腦袋,提着燈盞相互靠着背打瞌睡。
“開了門後就回去歇着!”辰逸雪喚醒二人說道。
小丫頭打了一個激靈,忙唱了喏。
金子和辰逸雪回了飄雪閣,青青和笑笑兩個還在正堂廊下等着他們。
見二人回來了,不由長舒一口氣。
再不回來,她們都要瘋了......
之前老夫人讓小桃過來請郎君和娘子一道過去花廳守歲,她們緊張得不行,支吾着說娘子和郎君將才睡下,只怕忘了時辰,要去喚。後來老夫人不知爲何,索性讓小桃來說就讓郎君和娘子留在飄雪閣守歲就好了.....
青青和笑笑她們心頭的大石啊......
要讓老夫人知道郎君和娘子大除夕夜的。跑出去查案,非把飄雪閣裡頭裡裡外外的丫頭們都打發出去賣了!
笑笑和青青打起精神,打了熱水伺候二人洗漱。這才掩了門,回自己房間睡個安穩覺去了。
金子很累,身子剛挨着榻,眼皮重重的,就要進入夢中會周公去了。
辰逸雪卻精氣神十足,側着身子將金子抱在懷裡,軟軟的香香的人兒。像一隻溫順的小貓。
“珞珞......”
他柔聲呼喚了一句,脣瓣落在她的臉頰上。
金子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扭了扭身子。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手搭在他的腰上,不多時便傳來勻勻的呼吸聲。
辰逸雪不忍心打攪她,只得掩下心中那把熊熊燃燒了第三次的火把!
他念了幾遍清心咒。閉上了眼睛。
天明時分。金子便醒過來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她不能賴牀貪睡。
見辰逸雪還在睡,她放輕了動作,躡手躡腳的起榻,回身爲辰逸雪將被角掖好。
窸窸窣窣地將襖裙套上後,輕輕的拉開槅門,閃身出了外廂。
外頭。丫頭婆子們已經起早忙開了。
青青打了水,在耳房伺候金子洗漱。
打理停當出來的時候。笑笑取了銅鏡和梳子,在外廂等着給金子梳頭。
金子在幾前坐下,問了一下昨晚府中的情況,笑笑一一答了。
三千青絲挽成疊雲髻,高雅而端莊,略微施了淡粉,便已是明豔動人。
金子起身,樁媽媽便進來了,笑着行了禮,問了安,說了好些吉祥話。
金子笑眯眯的,挽着樁媽媽的手,問昨晚可歇息得好。
樁媽媽笑道:“人老了,覺少,索性早些起來打理安排。早宴老奴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還設在花廳!”
“辛苦你了!”金子眼眸彎彎笑道。
“娘子這話老奴可不愛聽啊,這也太外道了!”樁媽媽佯裝惱怒。
金子呵呵笑了起來,忙連聲道好,斂衽跽坐好,與樁媽媽商量着今日的安排。
片刻後,內廂的槅門被拉開來,是辰逸雪起榻了。
成婚一年來,娘子與郎君恩愛如初,樁媽媽瞧在眼裡,喜在心頭。每每睡前,總要對着夫人墳頭的方向禮拜,一來是告訴夫人娘子過的幸福美滿,而來是祈求夫人在天之靈庇佑,讓郎君和娘子一直幸福美滿下去。
“郎君起了,娘子伺候伺候去吧!”樁媽媽那手指輕輕點了點金子的手背,起身給辰逸雪施了禮,這纔出了房門,趿上履鞋,出院子去。
金子曉得樁媽媽的用意,抿嘴輕笑。
沒等金子起身,辰逸雪便擠在金子身邊坐下,啞聲問道:“怎麼起這麼早?昨晚睡得好麼?”
“睡得好!”金子讓青青先去耳房備好洗漱用具,拿起几上自己剛剛梳過的桃木梳,挪身到辰逸雪背後,爲他重新打理好鬢髮。
用緞帶將鬢髮束好之後,笑笑從院外進來了。
“郎君,娘子,野天剛剛遞了口信進來,金護衛一早過來說了,案子查清楚了!”笑笑站在門外道。
“兇手交代了?”辰逸雪黝黑的瞳眸掠過笑意,不緊不慢的問道。
笑笑回道:“野天說了,可奴婢記不住,他就在院外,要不讓他進來說!”
金子眼睛亮亮的,辰逸雪知道她想知道,便讓笑笑去叫野天進來。
院內的丫頭都打發了出去,只剩下青青和笑笑守在廊下。
野天行了禮,直接進入主題:“昨晚金護衛的人一路跟着六娘子,馬車路過胭脂鋪的時候,六娘子說看到後堂的門窗沒有關好,要進去看看。聶九娘和洛娘子說與她一起去,被她婉拒了,領着自個兒丫頭往胭脂鋪的後門去了。
衙門的捕快偷偷跟着,貼着後院的牆壁,能聽到裡頭嗚嗚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急促。捕快們察覺有些不對勁兒,就破門而入,發現那個失蹤了的簡郎君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而聶六娘,拿着一把果皮刀,面色猙獰地看着簡郎君,正欲對他不利。
捕快及時制住了聶六娘,將簡郎君解救了出來。
簡郎君差點兒嚇掉了半條命,指着聶六娘直罵,說她是個瘋子,是個心腸歹毒的女子......”
“聶六娘承認了麼?”金子問道。
野天點頭,“她不承認也沒辦法,簡郎君指證了她,說是聶六孃親自告訴他的,是她親手殺了聶七娘的!”
金子惋惜的嘆了口氣,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大致能猜着了。
聶六娘被聶七娘搶走了心愛的東西,她忍。後來再被搶走了定下的如意郎君,她也忍。而後她與簡郎君有意締結秦晉之好,卻又一次被聶七娘撬了牆角,且簡郎君不顧聶七娘已有婚約在身,拋棄六娘,愛上了聶七娘。多次的傷害和背叛,將她推向了毀滅的深淵。她心理的怨恨嫉妒怨念超過了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她要報復聶七娘和簡郎君,這纔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樁血案......
“金護衛說箇中詳情,待他處理完案子再過來與您和娘子說!”野天低聲道。
辰逸雪輕笑,看着金子道:“按時辰算,從出堪現場到抓獲兇手,沒超過兩個時辰!”
金子嘴邊的笑意濃烈得化不開......
這傢伙!
“讓他不必過來細說了,結案後將合約上約定合成的酬金如期送過來就好!”金子吩咐道。
說完,她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兒市儈,只懂向錢看了!
青青和笑笑相視一眼,掩着嘴笑了起來。
金子給自己找了藉口:當了家,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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