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終於過去了大半,很快就要到年關。蘇米開始記日記,寫下每天的點點滴滴感受。孩子很乖,在肚子裡安靜地成長着。蘇米開始穿寬鬆的衣服,平靜生活。葉氏的危機沒有解除,葉拓給蘇米買了幾項保險,爲她往後的日子做打算,而對於葉氏,他反而是任其發展,如今在苦苦撐着。
蘇南失蹤了一段時間,沒有和任何人聯繫。
蘇南失蹤後,葉拓從不跟她說商場上的事情,是以蘇米也不知曉外面的形勢如何,葉拓也只是說蘇南需要時間來平復。
蘇米見過了這麼久原本打算搬出去住,但是一來葉拓不肯,說她懷孕期間自己無法照顧自己,二是她身上是真的沒有錢了,蘇遠東在醫院每天都需要開銷,蘇米見狀便沒有搬出去,繼續住在葉拓的公寓。
過年的氣息原來越濃,寶寶很快就要滿四個月,漸漸有了胎動。蘇米覺得好神奇,她的肚子只是微微凸起,可能是太瘦的緣故,看着不是很大,但是她偶爾能感受得到寶寶在踢她,那一瞬間,那種奇妙的感覺彌散全身,讓她險些淚流,寶寶在跟她打招呼呢。
臘八這一日,蘇米在家看專業書,準備第二年的考試,蘇南突然打來電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沉沉說道:“晚上出來一趟。”
蘇米聞言愣住,微微喜悅,低低地問道:“你回來了,你在哪裡?”
蘇南的聲音很疲倦,一邊抽菸一邊說道:“我一直在這裡,查一些事情罷了。”
蘇米點了點頭,應道:“好。”
蘇米給葉拓打了電話,說晚上去見蘇南,不在家吃飯。
葉拓聞言,頓了頓,說道:“他也約了我,我們一起去。”
蘇米楞了一下,蘇南約了她和葉拓兩個人?
“蘇米,有些事情我希望你知道,蘇南之前投資的那個案子目前暫停了。”葉拓委婉地說道,“我和蘇南的資金都被套了進去,他近期情緒有些不太穩,你懷孕不太方便,要不今兒就不去了,我去。”
葉拓輕描淡寫地說着,沒有告訴蘇米,蘇南所有的錢都賠了進去,包括他投資的那一部分,全部都陪了,什麼新能源開發,什麼研究都是幌子。而且蘇南這段時間應該就是去查那個杜蘭德家族了,不出意外就是司家在法國的公司。
司炎見情形不對,自然沒有注入資金,而是大力地收購葉氏。如今葉氏也撐不了幾天了,這次是傷筋動骨。這一天他早已預料,這些日子苦苦撐着不過是在轉移蘇家以前的資產,然後推波助瀾罷了。葉家大夫人和兩個公子哥兒天天在家嗷叫,四處求人,挽救公司。他冷眼瞧着,但笑不語。
蘇米搖了搖頭,感覺到剛纔打電話時蘇南是有些心浮氣躁。
她皺了皺眉,看着自己的肚子,還不是很明顯,加上冬天衣服穿得多,臃腫的很,看不出來。
“我有些不放心他,我去看看就回來,而且有你在,應該沒事。”蘇米說道。
葉拓點了點頭,也是,有他在一邊照看着,再說他們終究是兄妹,蘇南再情緒不對也不會傷到蘇米。
“你在家等我,我下班後接你一起去。”葉拓說道。
蘇米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一會兒書,放了幾首輕音樂,小眯了一下。
蘇南定的地方是一家高級會所,葉拓接到她,開車前去時有些皺眉。以蘇南如今的情況,哪裡去的起這樣的地方。
兩人到了會所,報了蘇南的名字,接待的年輕公關連忙微笑着帶他們上樓。
包間內,蘇南一人點了一瓶紅酒,坐在沙發上喝着。包廂裝修的很是豪華,蘇南刮淨了鬍子,衣着甚體面地坐在那裡,見他們來了,舉着杯子笑道:“你們來了?”
蘇米明顯察覺到他眼底的頹廢之色和戾氣,縱然他換了一身行頭,也難以改變。
“你在這裡做什麼?”蘇米皺了皺眉,問道。
蘇南淡淡笑道:“坐吧,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葉拓沉默不語,拉着蘇米坐了下來,說道:“有事我們可以單獨談,這些事情蘇米不太清楚,喊她來沒有什麼用。”
蘇南冷笑了一聲,道:“六年前,你出賣蘇米時,幫着葉玉鬆毀我蘇家時,我怎麼沒有瞧出你對蘇米的這份心意來?”
葉拓的臉色變了一變,沒有言語。
“你喊我們來想做什麼?”蘇米見他神情冷的很,有些不安地說道。蘇南行事一向是按着自己的意願來,很少顧及到旁人。
“等人到齊了,你們就知道了。”蘇南拿出一些文件,淡淡地說道,“我不過是喊你們來做個見證罷了。杜蘭德的投資案不能就這樣白白被人吃死了。”
“這件案子早就死在那了,你還想怎麼弄?”葉拓沉聲說道。司家花了物力財力來設套,他們沒那個眼力被套了進去,只能自認倒黴。現在杜蘭德那方面無期限地凍結這個案子,他們就得被套的死死的,動也動不了。
蘇南冷笑了一聲,看了蘇米一眼,那一眼讓蘇米打了個寒顫。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公關推開門,柔聲說道:“司先生,蘇先生在裡面。”
進來的是司炎,穿着一身酷帥的黑皮衣,進來就翹着腿,環視了一圈,然後對着蘇米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幾天不見,長胖了啊。”
蘇米身子僵住,沒有說話,從司炎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有了不祥的預感,一旁的葉拓也是臉色一變。只要跟司家扯上關係,情況都有些不妙。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你找我做什麼?”司炎吊兒郎當地對着蘇南說道,“要說談,我也就跟蘇米有些話要說。”
“大少人呢?”蘇南面不改色,問道。
“他忙的很,話說你居然還敢找司漠,勇氣可嘉。”司炎頗爲敬佩地笑道。
“杜蘭德的案子是你們設的局,我有什麼不敢的,今兒我們就來好好解決一下這個案子。”蘇南有恃無恐,底氣頗足。
司炎聞言,愣了楞,然後忍俊不禁地肆意笑道:“我就說司漠太狠,你看着人都有些不正常了,不就被坑了,少年,重頭來過吧,商場如戰場,修煉不到家就重新修煉啊。”
蘇南看了看門口,繼續說道:“杜蘭德的案子中,你們套住的資金需要全部還給我們,加上蘇家的房子,以及此次收購風華國際名下的酒店,這是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