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最後的地老天荒(五)
回到c城後,兩人搬出了司家,住在湖邊小別墅,司先生自從回來後鮮少去公司,每日只花幾個小時在書房辦公,其餘的時間不是做飯便是種花,在家中做起了居家的男人
。
蘇米一貫是不過問他的事情,見他不去上班,頗有些詫異,一日午後在花園裡曬太陽時問道:“公司最近很閒麼?”
司先生正在給一盆金絲菊澆水,聞言,淺笑道:“我辭職了。”
自從搬到了湖邊小別墅,司先生便在庭前的小花園內種起了各個品種的鮮花。
蘇米聞言,頓了頓,有些啞口無言,說道:“ceo可以隨時辭職嗎?你貌似呆的是自己家族的企業。”
司漠挑了挑眉,笑道:“司家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言下之意,可憐的二少被抓去當壯丁了,大少當起了甩手掌櫃。
難怪他這麼閒。蘇米點了點頭,不僅不去上班,而且還把司念丟在了司家,丟給了老爺子和司炎。
蘇米雖然有些想念兒子,但是也很享受跟司漠的二人世界。兩人每天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司先生種花,做料理,偶爾去書房辦公,蘇米則看書、畫畫、騎單車,還有找工作。
司漠對於蘇米看書畫畫騎單車毫無意見,但是找工作,司家大少表示皺起了眉頭。他特意辭職不幹,將一堆事情丟給了下面的人,蘇米卻要出去工作,這是什麼節奏?
找工作這件事件的導火線是赤赤打電話給蘇米,說許些年沒見了,這次終於能聯繫上,要跟蘇米見面敘舊。
蘇米問了司漠,司家大少想了很久纔想起了當年蘇米曾經出去工作過一段時間,貌似有些玩個不錯的同事,只是後來不聯繫了。
既然知道了赤赤的身份,蘇米自然要去見的,她沒有什麼朋友,整日在家裡面對司家大少,再英俊也是會審美疲勞的。
去見赤赤的那一天,司漠說要去公司忙點事情,順便可以開車送她過去。蘇米點了點頭,便這樣子透露了兩個女人約會的地點。
兩人約的是一家咖啡館,環境很是清幽,就在赤赤上班不遠的地方。
蘇米到時,站在咖啡館的大廳內,看了許久,纔看見一個穿着鵝黃色套裝,剪着利落短髮的女子拼命朝她招手
。
“蘇米,蘇米,這邊。”赤赤見到她興奮地叫道,把蘇米拉到對年做好,一個勁地打量着,說道,“咱們都好幾年沒見了,話說你都跑到哪裡去了,也不聯繫我,要不是我前些日子遇見了葉總,說起了你,我還不知道你在c城呢。”
葉總?蘇米有些疑惑,沒有問,只是淺笑道:“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
赤赤長大嘴巴,險些叫出聲來:“你怎麼回事,我就說,這次見你,感覺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特別的不一樣,看的我眼都睜不開。”
赤赤是個爽朗的北方姑娘,話匣子一打開便停不下來,拉着蘇米問道:“結婚了沒?”
蘇米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她貌似孩子也有了。
“恭喜,恭喜,我也結婚了,老公是it行業的,工資還可以,對我也很好,我跟你說,我跟他就是在凱斯頓酒店認識的,不過我現在換了份工作,不在酒店了。”赤赤一臉幸福地說道,“你老公對你好麼?”
蘇米想了想,貌似司先生對她很好。
“我先生對我還算不錯吧。”她給了這樣一箇中肯的評價,倘若司漠聽見只怕是要吐血的。
“做什麼行業的?”赤赤發揮八卦的功底,繼續問道。
“他最近辭職,在家閒着。”蘇米有些苦惱,司家大少一直呆在家裡,不出去工作着實有些煩惱,她每天看書畫畫,司先生總會無意中進來,說找本書,拿個文件,然後,然後,就變成他跟她一起談論這本書,最後就膩歪在一起了。
無業遊民呀,赤赤皺起了眉頭,看着蘇米,苦口婆心地說道:“那你先生在家呆了多久沒出去工作了?”
“大約三個月了,自從結婚蜜月回來一直在家呢。”蘇米算了算時間。
“你也在家閒着?”赤赤恨不能敲醒她,說道,“怎麼兩個人都不出去工作,蘇米,你還這麼年輕,以後不會想在家當全職太太吧,你們剛結婚,生活壓力不大,等孩子生下來,那個奶粉錢,以後的教育基金,一筆一筆的都是開銷了,而且年輕人需要有自己的交際圈,不能坐吃山空啊
。聽姐姐的,趕緊找份工作,女人必須經濟獨立了,在家裡纔有地位。”
蘇米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想了想,覺得挺靠譜的,出來工作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我回家跟我先生提出來工作的事情。”她笑了笑,雙眼眯成了兩彎月芽,很是清純動人,看的赤赤又是羨慕又是感嘆。
“對了,你結婚了,跟葉總還有聯繫嗎?我記得他那個時候很喜歡你呢。”赤赤猛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問道,“我前些日子在街上偶遇葉總了,還是那樣儒雅,風度翩翩,你丫的怎麼沒有嫁給他。”
“葉總是誰?”蘇米問道。
赤赤聞言大嘆,可恨沒有葉拓的照片,不然鐵定要給這丫頭看,急急說道:“他是我們之前工作酒店的副總,可惜後來家裡出了事,據說現在做起了老師,那可真是極品貴公子呀,你這丫頭當年對人家就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你看,這麼好的男人飛了。你連葉拓都不記得了?”
葉拓?蘇米細細地念着這個名字,感覺有些熟悉,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便搖頭笑了笑,說道:“我記不得了。”
赤赤開始兩眼冒光,跟蘇米說起葉拓風靡整個酒店的事情,蘇米只靜靜地聽着,淡淡淺笑不言語。
兩人說着以前的一些瑣事,一聊便是一個多小時,然後司家大少開始打來電話,說他公司的事情辦完了,順便去吃飯,要不要一起吃飯,順便蹭他的車回家。
蘇米想了想,還是決定蹭飯蹭車吧。
於是司漠果斷地掛了電話,來接她。
“你先生?”赤赤見狀壞笑道。
蘇米點了點頭,說道:“他說過來接我吃飯,回家。”
“可以可以。”赤赤取笑道,問着她平時都愛做什麼,然後看到有人進了咖啡館,立馬目瞪口呆,猛然拉住蘇米的手,急促地說道,“你猜我看見誰了,天吶,我感覺不能呼吸了,居然是天坤的執行ceo,是不是我的錯覺。”
蘇米看了看身後,表示沒有看見天坤的執行ceo,她也不認識
。
“他走過來了,朝我們走過來了,我見過他,從不接受採訪,低調多金,矜貴英俊,出身豪門,那是頂級豪門。”赤赤扯着蘇米的衣袖,飛快而激動地說着,“艾瑪,你都不能想象,司家是何等的門第。”
話沒說完,赤赤已經一臉激動地站起身來,因爲她發現司家大少是真的站在了她面前了,她感覺自己今天可以去買六合彩,然後她看見司家大少伸手攬住了蘇米,朝着她微笑道:“你好,我聽蘇米提過你。”
僵化中,持續僵化中。
蘇米見赤赤似乎表情僵硬,拉了拉她,說道:“赤赤,他是我先生司漠。”
赤赤感覺自己要哭了。
司家大少禮貌性地說道:“我帶小米回去了,赤赤小姐要是有時間可以上我們家坐坐,陪小米聊聊天,她很喜歡你呢。”
赤赤緩過神來,渾身一震,有些沒底氣地說道:“司先生客氣了。”
她以眼神控訴蘇米,爲什麼司家大少是她口中的老公。誰來掐她的大腿,爲什麼外界被傳爲鑽石單身漢的頂級豪門貴公子居然是已婚人士,而且娶的是當年在酒店工作的小新人。
她感覺這世界玄幻了。
赤赤再次瞧了瞧蘇米,仔細打量着,這才驚覺,多年來,她當做小新人的蘇米站在司家大少面前竟然絲毫不遜色,骨子裡渾然便有一股氣質,竟是她看走了眼,莫怪當年葉總也泥塘深陷,最後敗走。
是她錯了,別說葉拓,又有哪個男人能比司家大少身份煊赫?
蘇米看了看疏離淺笑的司先生,看了看赤赤,突然解釋了一句:“他不是天坤的執行ceo,他在家閒了三個月了。”
司先生聞言,按着額頭嘆息,赤赤驚住,咬牙切齒,恨不能敲死她。司家大少就是在家閒一輩子,每天賺的錢照樣能砸死人,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嫁的老公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