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家族醜聞(五)
蘇米到了酒店時,遲到了近半個小時。-- 赤赤一見她,就火急火燎地將她拉到一邊,急急說道:“姐們,你看看都幾點了,快點進去,等會經理說什麼難聽的你都得忍着。”
蘇米被她推進辦公室,赤赤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昨天你是怎麼回去的,我後來怎麼找你也找不到。”
蘇米沒有回答,因爲部門經理已經黑着臉看見她們了。
作爲新人和菜鳥,第二天上班就遲到,蘇米垂眼一聲不吭,認錯態度極好。赤赤在一旁爲她說了兩句好話,總算是過了關,但是也給經理留了不好的印象。對此,蘇米並無多大的感覺。
赤赤給她分配了任務,讓她開始單獨完成打掃的活兒。
蘇米換上衣服,推着清潔所用的車子,拿着要打掃的房門牌,一間間地打掃衛生。
年少時,她有很多的想法很多的願望,後來當她的能力無法完成這些時,她選擇了最務實的方法,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情,譬如打掃。
換乾淨的牀單,開窗戶給套房通風,打掃每個角落,就連浴室的玻璃都擦得透亮透亮,她做的很認真,絲毫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葉拓一個電話打下來,層層地查找最新進的工作人員名單,酒店這幾天所有有工作調動的部門都上了23樓開會,衆人面面相覷,今晨各大報紙爭相報道的緋聞主角不僅沒有隱而不現,而且還要徹查各大部門最新的動向,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幾個部門主管暗自猜測這唱的又是那一曲。
可是查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蘇米的入職情況,酒店這麼多人,難道還要他一個個去找?葉拓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
特助在一旁低低地提醒道:“副總要找什麼,很多員工入職或者臨時調動,來不及上報存檔,上面一時就查不到相關的信息。”
葉拓看了一眼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才心下通透,吩咐了特助幾句話,在一陣人仰馬翻中找到了蘇米。
他關了差點被打爆的電話,孤身一人急衝衝地到了12樓,一開始得知蘇米入職的部門是客房部時,葉拓也已經有些不爽了,可見到房門大開,彎着身子在裡面打掃的蘇米時,葉拓身子一顫,下意識地躲避在一旁,靠在牆壁上,只覺得心脹痛的厲害。
他從來都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可他寧願蘇米恨着他,用盡一切手段報復她,也不願意看到這樣平和的蘇米。
他靠在牆上,手上青筋暴起,不敢進去,隔着一堵牆感受着她的氣息。
蘇米打掃好一個房間,動了動有些痠痛的肩膀,擦了擦額間的汗珠,推着車子出來,看着等在外面的男人,身子頓住。
葉拓見她出來,鬆了鬆領口,拉過她的手,進了樓梯間。
樓梯間內空無一人,蘇米看着突然現身的葉拓,除了早先的震驚,隨即轉而了淡定。她大約練就了無論生活中發生什麼事情也面不改色的能力了。
“我會安排你轉爲行政人員,我閒置了一套公寓,離這裡不遠,上班很近,你今天就搬進去吧。”葉拓開口,一是說工作的事情,二是說房子的事情。
蘇南說,米米被趕出司家的時候,他竟然是萬分喜悅的。
蘇米擡眼看他,無論內裡的情緒是多麼的洶涌澎湃,表面上波瀾不驚,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看了報紙,聽說了我離開司家的事情了?怎麼,你想坐實報紙中的報道?”
葉拓看着她,不知從何說起,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遠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一點。蘇米往後一退,身子抵在了樓梯間的門上。葉拓見狀目光透出一絲的哀傷,沒有遲疑,走上前去,輕輕碰觸她的肩膀,低低地沙啞地說道:“不要看過去,米米,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對於我所做的事情我從來不需要辯解,你只需要睜開眼看着我就好,坦然接受這一切,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你會原諒我。”
他靠她靠的很近,近的她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體味。他的味道和司漠的不同,司漠身上有種冷冽的清泉的氣息,而他的味道更加的濃烈。
蘇米擡眼,墊腳腳尖,正好到他的眉骨處,她湊上脣去,碰觸到葉拓鬆開領口的肌膚,葉拓的身子劇烈地顫抖着,目光中閃過一絲的狂喜和疑惑,蘇米冷笑了一聲,張口,一點一點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力度逐漸加深,最後咬的牙齒生疼,血的腥味從柔軟的口舌間進入,一股鐵鏽斑的味道彌散開來。
葉拓皺緊了眉頭,身子慢慢僵硬成石,他的目光慢慢黯淡下去,隨即想到了什麼緊緊地抱住了蘇米,將她壓進她的懷抱中,任她兇狠地咬着他的血肉。
他抱得用力,力氣大的驚人,聲音異常地溫柔:“米米,去我那裡吧,你會有全新的生活。”
蘇米被他抱得生疼,只覺得自己差點要將他咬下一塊血肉後,這才用高跟鞋踩住他的腳,在他吃痛之際掙脫出他的懷抱,擦乾嘴脣上的血跡,淡淡地說道:“好,不過我想見一見你的未婚妻,也許我們能好好談一談,做朋友。”
葉拓定定地看着她,無法看透她心中所想,只低低地說道:“你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無論蘇米如何對待他,甚至是折磨他,他都甘之如飴,只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蘇米的臉色冰冷,轉身離開樓梯間,她用房卡刷開一間套房,關上門。身體這才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和他相處的這幾分鐘已經是她的極限,和葉拓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用盡全身的力氣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尖叫瘋狂,做出任何歇斯底里的事情。她想她有些病態了。這六年來每一天都病入膏肓。
她衝進浴室,用水不斷地衝洗着口腔,想將他血的味道清洗乾淨。蘇米用冷水拍打着臉,看着鏡子裡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的女人,忽然覺得有些恐怖,她慌亂中想要找隨身帶着的藥,摸遍了衣服纔想起來,她的藥已經很久不吃了,而且放在司家的登山包中,在司家,她所有珍貴的東西都在司家,她必須要回去一趟,拿回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