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苡琋被送進去做檢查了,小護士很勤快地去倒了杯水過來,又興奮又緊張的遞到祁顥煊面前,“祁……祁總,喝水吧。”
用兩隻手遞水,本來是一個禮貌的行爲,可這小護士卻將這行爲用來實現她的花癡了,她刻意用兩隻手,將整個一次性杯都包着,這樣子,不論祁顥煊怎麼從她手裡取走杯子,都會捱到她的手,如此,她也算是跟他有了肌膚之親了,她心裡美滋滋地想。
然……
祁顥煊鷹眼垂落,冷眸橫掃,“怎麼發花癡是你的事兒,要是因爲你對我發花癡,讓我太太不高興了,這是我絕不容許的事情!”
那邊,舒苡琋就快出來了,擡步前,祁顥煊冷酷無情地補了句,“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在vip區服務了。”
小護士驚若呆鳥,半天沒回過神,待回過神時,祁顥煊已經推着舒苡琋走出門外了,她匆匆忙忙從後面追上去,情急之下,想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可在那對冷冽的鷹眼,又不敢造次,怯怯地收回手,口未開,淚先流……
舒苡琋只覺得莫明其妙,坐輪椅上,一對桃花眼在小護士和祁顥煊之間轉了轉,“怎麼回事兒?她怎麼哭了?”
其實,她以爲是小護士做了什麼錯事,被祁顥煊訓斥了,不對,他這個人對於與自己無關的人,可能連訓斥都不會給,只會冷冷地把人給開了,她根本就沒往別的方面想。
在祁顥煊開口前,她又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把人給開了?”
“蘇小姐,求您了,我……我不想離開vip區。”小護士真不愧是在vip區做了段時間的,這察顏觀色的本事,可一點兒都不賴!
進vip區,除了她自身拼死拼活的努力外,還有家裡在背後使了不少手段,她才得進得去的,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vip區幹活,雖然有的病人會難伺候點兒,但工資高,工作量不像別的科室,累死累活的,她可不願意再回到普通科室去上班了。
“蘇小姐,求求您,不要讓我離開vip區,好嗎?”小女孩兒應該也就二十三四左右的樣子,聲淚俱下,聽得人難受。
舒苡琋跟只呆頭鵝似的,傻愣愣的,“我沒有不讓你在vip區啊!”
“蘇小姐,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祁總了,您……”
“你再繼續胡說!”小護士想努力解釋清楚,卻有點兒口不擇言的感覺,惹得祁顥煊怒氣橫生。
“噗……”舒苡琋瞬間明白了,敢情這是遇上情敵了……
“你還笑?”祁顥煊沒好氣地瞪她。
她繼續笑,“有什麼不能笑的?人家暗戀你又怎麼了?你總不能霸道到因爲人家暗戀你,你就把人家的工作給調離了吧?”
祁顥煊雙脣抿了抿,看着笑意滿臉的她,突然很想將吊起來打一頓!有人在想肖想他,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卓紹羣和許梵銳還有那個張泓澤在肖想她的時候,別說笑了,就是現在想起,他都覺得火得很!
難道……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睥睨了小護士一眼,淡淡說道:“有些人看着不順眼,我不能整天閉着眼睛,就只好將不順眼的東西從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清除出去,省得礙眼。”
小護士的一張小臉兒,煞時又羞又白,卻終於學乖了,不敢作聲。
“幼不幼稚?要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合你,那你豈不是得把全世界的人都清除了?”舒苡琋像數落頑劣的孩童一樣數落他。
“那倒不用那麼麻煩,我帶着你和孩子們到月球上去生活就是了。”
……
這是在講故事麼?
旁邊是小護士的哭泣聲,來來往往還有人經過,而且下一項檢查的科室就在前面了,舒苡琋沒再跟他貧嘴,直接進入主題,“人家護士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少插手了,歐陽軒又沒有給你工資,你還管得挺多的。”
回頭,對小護士輕輕說道:“雖然我不大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想暫時應該是不會有變動的,最終會不會有變動,得看你的表現了。”
她沒敢把話說死了,因爲現在的小女孩,爲了愛可真是什麼事兒都敢做,她不知道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小護士,後面會不會又搞出些什麼小動作去惹祁顥煊,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就真不是這麼好說話了,所以,舒苡琋也給自己留了條退路。
小護士邊擦淚水,邊保證,“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
但願你這表現用對了地方吧,舒苡琋在心裡默默回她。
歐陽軒真的按着祁顥煊的要求,給她做了全身檢查,從頭頂到腳尖兒,無一遺漏,這通檢查下來,就快三個小時過去了,回到病房,還沒看到墨墨和桐桐,這才驚覺不對勁兒!
“祁顥煊,你快打電話給卓紹羣,問問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還沒到?”她纔剛從危險裡逃脫出來,現在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瘋狂的跳。
“沒事兒沒事兒,你別緊張,孩子們那邊有五六個保鏢呢,你別緊張。”祁顥煊一邊安慰她,一邊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給卓紹羣打電話。
第一通,沒接;第二通,沒接;第三通;還是沒接……舒苡琋就差要跳進來換衣服殺到卓紹羣家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了,也不記得是第幾通,終於有人接了!
“喂?哪位?”那邊是似醒非醒的迷糊囈語,但這聲音是卓紹羣的,肯定沒錯!
暗自緊張過的祁顥煊一下子也怒從肚中來,朝着手機便吼了起來,“卓紹羣!你在睡覺?不是說讓你帶墨墨和桐桐來醫院麼?你害我老婆緊張成什麼樣子了,你居然在睡覺!”
“哦……原來是祁總啊,”卓紹羣這傢伙,躺在牀上,幾個小時的酐睡之後,精神氣爽的,整個人的狀態,好得不要不要的。
“原來你也會緊張的啊,哈哈哈哈,你等着,我這就帶墨墨和桐桐過去。”仇已報,那傢伙笑得花枝亂顫的,爽快應了聲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