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軒的刻意營造出來的危險、緊張的氛圍裡,舒苡琋的思維,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只能隨風飄舞,跟着外界的意思走了……
舒苡琋的眼睛裡也是閃過猶豫的,可不及歐陽軒的催促,於是,掰過祁顥煊的臉,閉着眼睛就將自己的雙脣送上去了……
雖說,歐陽軒是打着報復這對“黑心”小夫妻老欺負的心理,但不得不說,這一招還是蠻湊效的,只要舒苡琋一出馬,盧章明和李凱等基本都可以退場了。
祁顥煊現在哪還有精力去管什麼有人在他屁屁上插針的事兒啊,他現在只要有老婆,就萬事足了……
夢寢以求的人兒就在懷裡,他完完全全沉浸於這自己心儀的氣息裡,急切地索取着那令他癲狂的清甜,對於周遭的一切,他已經全然不顧了……
歐陽軒又加快了藥水推送的速度,針很快就打了,可牀上的人還在忘情地投入中……
看歐陽軒這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兒,他也沒那意思想打擾他們,給李凱和盧章明使了眼色,他倆都很自覺的退到沙發上,自動進入“非禮勿視”的狀態。
而歐陽軒則去搗鼓要給祁顥煊打的吊針藥水去了……
舒苡琋只覺得,越吻下去,祁顥煊就越不像先前那般猴急了,漸漸地,動作也緩慢了許多,到後來,都不動了……
推開他,這才發現,他睡着了,酡紅色的臉,似乎沒那麼紅了……
悄悄推開他,輕輕翻身下牀,回身想將他翻個正身過來,才發現,這傢伙不是一般的重。
李凱很醒目,在舒苡琋的眼神到達前,他就已經起身過來幫忙了,剛把祁顥煊安頓好,歐陽軒就拿着藥水過來了,嘻嘻笑笑,“喲,這麼快就下牀了啊。”
看着他這笑容,舒苡琋怎麼覺得很詭異,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兒。
她不吱聲,默默地盯着歐陽軒看。
“弟妹,對付這小子,看來還是得請你出馬,才能治得住這小子啊!”歐陽軒一面給祁顥煊打吊針,一面繼續調侃,“你看看,你一出馬,一個頂倆……”
他以爲舒苡琋還沒看出端倪,說得很勁兒。
而舒苡琋則是盯着陷不知道是陷入昏迷還是睡着了的祁顥煊的臉,出神地凝望着,“歐陽,剛纔那管藥水裡,是不是有安眠的成分在裡面?”
“是啊,這類藥水,都會配點兒這方面的藥量,他現在只是睡着了,你不用太擔心。”調好點滴的速度,側眸時,剛好看到舒苡琋的擔心的眼神,他收起調侃的態度,安慰道。
“嗯,我不擔心。”舒苡琋將目光從祁顥煊臉上移回,放在歐陽軒的身上,然後一步一步逼近他。
歐陽軒又不是神經粗大的人,在舒苡琋邁開第一步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察到端倪了,雙眼馬上警備起來,小心地向後退着。
“不擔心就好……”他打着哈哈,“弟妹,你看,你也是傷員,小祁這裡有我們三個大佬爺們看着,沒事兒的,你就早點進去休息吧。”
“小祁……他……他沒那麼快醒過來,你要是不放心,就先進去休息,一會兒他醒了,我們再叫你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在她那對眼睛的注視下,他會越說越心虛,越說越沒底氣……
舒苡琋也不打斷他,就讓他這樣打着哈哈,腳下的步子依舊不緩不慢地朝他逼近,她近一步,他退一步,vip的病房縱使比普通病房大一些,可終也是個有限的空間不是?
歐陽軒被逼得不得不圍着祁顥煊躺着的那張平板牀轉起圈圈來……
舒苡琋彷彿瞬間化身爲幽靈一般,就這樣不遠不近地陪他繞着圈圈,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猶如得到祁顥煊的真傳似的,像極了夜裡貓頭鷹盯住獵物時的那個樣子,緊緊地咬着獵物,一刻都未曾放過……
“弟……弟妹,你看……你這樣子看我,看得我瘮得慌……你想……幹嘛?”歐陽軒最受不了這種眼神,盯得他連寒毛都能豎起來。
舒苡琋微微勾了勾脣,這個笑容很美,可只要不眼瞎的,都能看出來,它是危險性的,“我沒想幹嘛啊,歐陽,我只是在擔心你。”
嗯,她就用這種美美的,冷冷的笑容,說着關心的話,讓人怎麼聽都覺得驚悚得很。
歐陽軒看着這樣的舒苡琋,後脊椎骨直髮涼,“擔……擔心我?”
“對啊,”正巧,陪着他又繞了一圈,這會兒剛好在沙發邊兒上,舒苡琋乾脆停下步,定定地看着心虛的歐陽軒,“對祁顥煊見死不救,還敢故意消遣我,呵呵,你說,西雅最近的那批投資款,是要五年後到還是十年後到比較合適?要不,等他醒來,我讓他把這筆用來做別的投資?”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陪着歐陽軒繞了十幾個圈圈,舒苡琋覺得累了,不想再轉了,在沙發上找了位置坐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做不作就不會死?歐陽軒的行爲就很到位的詮釋了這兩句話的意思。
還以爲人家繼續被蒙鼓裡呢,這下好了,自己種下的惡因,自己就得吞這惡果了吧?
歐陽軒都快要哭了,期期艾艾地從那邊屁顛屁顛地湊上來,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舔着笑臉,“弟妹,你看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對小祁見死不救了?我這不是已經給他打我了麼?你知道剛纔那一針,老貴老貴了,至於說什麼消遣你,這是……這是從哪裡說起?我就算有這心,你家老公躺在這兒,我也沒這膽兒,是不是?”
舒苡琋對他的行爲和態度,包括話語,都嗤之以鼻,哼都哼不一聲。
碰壁的歐陽軒眼珠子一轉,立刻將在一旁的作壁上觀的倆人一起給拉下水來,“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章明還有李凱,他們剛纔也一直在這裡不是麼?他們可以給我作證!”
他說完,便朝着那倆人,一通擠眉弄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