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苡琋詫異地看着墨墨,這麼點兒的小屁孩兒,整得這麼認真嚴肅,還真是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
“墨墨,你想跟祁叔叔說什麼?媽媽不能聽嗎?”她笑着問道。
小墨墨正在跟祁顥煊對視着,聽到舒苡琋的話,便把頭轉過來,對着她,“媽媽,對不起!這是男人之間的對話,你不能聽。”
……
舒苡琋既想笑,額頭上又冒着幾條又黑又粗的大黑線,什麼叫這是男人之間的對話?你個小屁孩兒,要放在解放前,你連奶都還沒斷呢,還男人……
因爲清楚墨墨的個性,舒苡琋也沒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嘻笑着趕他們,“行行行,兩個大男人,有什麼私房話,趕緊去房間說吧,免得被我和桐桐兩個女人聽到了。”
這話正合小墨墨的心意,黑葡萄式的大眼睛又轉向祁顥煊,“祁叔叔,我們去你的房間談吧。”
祁顥煊自步入社會,參加工作之後,不,更恰切地說,自他懂事以來,被邀約過的談話或是談判無數,卻從來沒有一場談話是這樣的,對像還是一個未滿三歲的孩子。
他十分配合,墨墨在前,他跟在後頭,倆人一前一後,走進客房,墨墨還特意走過來把房門給鎖上了。
舒苡琋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偷偷跟過來,卻發現房門從裡面被鎖住了,趴在房門想偷聽,可她把耳朵都貼到房門上了,還是聽不到裡面的一丁點兒動靜,又得顧忌女兒在外面,自己的聽牆角行爲不能太過明顯,免得帶壞她了。
整個人趴在房門上偷聽好一會兒,還是啥也沒聽到,後來她乾脆就放棄了,進主臥換衣服去了。
小墨墨和祁顥煊這場男人之間的對話,進行得很快,當舒苡琋換好衣服,然後再把昨天李凱收拾到醫院的行李整理好,順帶手的,又把房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墨墨和桐桐又在他們玩具堆前盡情地玩着了,而祁顥煊則在陽臺上接電話。
依舊是坐在沙發上,眼睛卻一直在祁顥煊和墨墨的身上來回轉動着,好不容易看到祁顥煊似乎快收線了,舒苡琋忍不住站起來,想往陽臺上而去,不想,她纔剛站起身,連腳都還沒擡起呢,就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
回到家後,手機一直擱包裡,剛剛收拾東西時,才被她掏出來,隨手放在主臥的梳妝檯上,本想過會兒再去接的,又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生怕是有急事找她的,於是腳尖一轉,還是進了主臥。
“不用了,真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只要需要在家靜養就可以了。”電話是許梵銳打來的,他一大早帶着一堆補品去了醫院,發現她已經不在醫院了,於是纔給打來電話。
“許總,真的不用了!我有男朋友,您有未婚妻,麻煩您能不能不要做出這種讓外人誤會的事情?我……”舒苡琋還想繼續說,可握着手機的左手突然一空,一扭頭,便看到祁顥煊站在她的身後,面無表情地對着手機那邊冷冷說道:“許梵銳,你最好不要把我的話當成耳邊!我祁顥煊的女人誰不能覬覦!”
“什麼?呵呵!”也不知道許梵銳在那邊說了什麼,他忽然冷笑了兩聲,“公平競爭?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鬼tm誰答應跟你公平競爭!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否則有你後悔的!”
祁顥煊隱忍着極大的怒氣,衝着手機那端扔出這話後,絲毫不給許梵銳的機會,就將手機掛斷了。
低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動了幾下,操作完了之後,纔將手機遞給舒苡琋,同時耳提面命一番,“以後不許再接許梵銳的電話,也不許回他的信息,不管是短信、微信、qq,還是什麼其它的亂七八糟的聊天工具!一概都不許!聽見沒有?”
這人簡直就是魔王轉世的!一霸道起來,就任何情面都不給了……
不過,許梵銳這人,舒苡琋感覺跟他磁場不合,也沒想跟他有任何進一步的聯繫,於是,溫順地點了點頭,接過手機,查看了一下,才發現,他剛剛掛完電話之後,是把許梵銳的號碼給拉黑了……
“你把他的號碼拉黑了幹嘛?他又不是隻有一個號碼……”
“他換一個號碼,我就拉黑一個號!我倒想看看,是他的號碼多,還是我拉黑的速度快!”
……
舒苡琋只覺得,這樣的祁顥煊簡直就是一幼稚鬼,懶得跟他費口舌,收起手機,想起自己的正事,於是懾手懾腳走到房門口,偷偷觀看了眼正在客廳裡玩得正入神墨墨和桐桐,發現他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邊,她又輕手輕腳地把房門悄悄關上,轉身看向祁顥煊,“墨墨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祁顥煊看着舒苡琋一系列偷偷摸摸的行爲,就猜到她想問的問題肯定是這個,兩手一攤,無奈一笑,“我答應了墨墨,要保密。”
女人一聽,急了,“我是墨墨他媽,墨墨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保什麼密呀!作爲他的媽媽,我有權知道孩子的一切想法。”
“嗯,我也沒有阻止你去了解墨墨的一切想法啊,”祁顥煊一副無公害的樣子,“如果你能從墨墨的口裡知道他的想法的話,沒人能阻止得了。”
“但是!”他的小女人又急了,祁顥煊在她的嘴巴張開,卻還沒發出聲音之前,趕緊截住話頭,“如果你自己不能從墨墨的口裡得知他的想法,那你也不能強迫我,因爲我跟他約定,因爲我想做個守信的人。”
……
舒苡琋被祁顥煊一番似乎是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堵得半天噎不出一個字來,最後只能惱惱地瞪他,咬牙切齒地衝他說道:“祁顥煊,那你就守着信吧!”
氣死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爲很不理智,可是,她心裡吃味兒啊!
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這才幾天呀,就跟祁顥煊站到一條戰壕裡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地揹着她的!她怎麼能不吃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