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面前,我開始一陣陣的心慌。一天一夜幾乎滴水未進,加之受涼,我現在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隨手一摸額頭,滑膩膩的,全是冷汗。
翻譯部還跟以往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且忙的不可開交。我坐在角落處,桌上除了電腦之外,其餘什麼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顯得我整個人都像是多餘的。
我坐了能有三分鐘的樣子,終是得主動打破沉默,側頭看向左邊的董佳楠,出聲道:“佳楠,你有什麼沒做完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做。”
董佳楠聞言也側頭向我看來,她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沒有多少的表情,只是淡淡道:“不用了,我沒什麼多餘的事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得點點頭,重新收回視線。
一個人像是傻子一樣孤零零的坐在一處,我好多次都想奪門而出,但想想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性。
我不是小孩子了,那種說走就走不在乎後果的衝動時期,早已經過去了。再說我就算離開翻譯部又能怎麼樣?只要我的合同還在駱氏,那麼我哪兒都去不了。
上午九點半剛過的時候,董佳楠接了個電話,聽着像是客戶,所以她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提着包跟外套往外走。
我們這裡是翻譯部的最後一排,董佳楠一走,整排就只剩我一個人。之前她坐在這裡的時候,我還不好意思趴下,如今她前腳一走,我後腳立馬趴在桌子上。
趴下之後,我眼皮垂下,耳邊滿是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怎麼會這麼難受?
胃裡面太空,胃酸因爲我趴下的這個姿勢而不停的上涌,加之太陽穴處突突直跳,我只覺得一陣陣的犯惡心。
趴了沒有五分鐘,我忽然‘嘔’的一彎腰,伸手捂住嘴,連忙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期間正在忙的衆人,無一不擡眼意味深長的看向我。
我衝到洗手間,彎腰伏在盥洗池前,感覺酸水已經到了嗓子眼,但是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身後連着兩聲‘咔嚓’,兩個隔間的洗手間房門被人推開。出來的都是翻譯部的同事。她們看到我雙手扶着盥洗池的兩側,嘔到眼睛發紅,皆是面帶打量。
其中一人還試探性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看到鏡中面色煞白雙眼通紅的自己,只覺得不想把狼狽的一面暴露給別人看。所以我微微搖了下頭,低聲道:“沒事兒,有點感冒。”
兩人走到盥洗池處洗手,另一人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懷孕了呢。”
她話音落下,我身邊洗手的女人笑着打趣:“別瞎說,人家子衿纔多大啊,男朋友都沒有呢吧?怎麼會懷孕。”
說罷,她還側頭對我笑道:“子衿,你該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我他媽真想開口罵人,懷你一臉啊!沒看出我現在有多難受嗎?眼睛不瞎最起碼也該看到我臉色不好了吧?
虎落平陽被犬欺,更何況如今我還是一隻病虎。連說話都費勁兒,我也就放棄跟她們吵架的衝動。
女人笑着跟我說話,我直接別開視線,往盥洗池裡面吐了口口水,打開水龍頭一衝,然後扭頭離開,連正眼都沒瞧她。
拖着虛軟疲憊的步伐,我邁步往茶水間走。茶水間的門是關着的,我按下門把手,以爲很輕易就會打開,卻沒料一用力,房門紋絲不動。我再用力一推,還是沒推開,應該有人在裡面把門給鎖上了。
如果不是實在太難受想喝杯熱的,我也不會這麼執着的想要推門進去。站在門口,我壓了幾下門把手,實在打不開我就敲了門。
敲門之後等了能有半分鐘的樣子,只聽得不大的‘咔嚓’一聲,有人在裡面把門鎖打開。
我就站在門口處看着,從裡面出來的人竟然是宋墨。她酡紅着臉頰,看見是我也沒打招呼,只是從我身邊擠過去,快步往辦公區走。
我一邊納悶一邊推開裸裸打量跟看熱鬧的目光看着我,可如今也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覺得沒了靠山,心裡面總想着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家一進一出,擦肩而過。我明顯聽到身後有個女人低聲說了句:“什麼味兒啊?”
我是有點感冒,鼻子不怎麼通氣,一會兒聞得到一會兒又聞不到。
沒有多想,我從茶水間出來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地方坐下。
董佳楠一直沒回來,我就趴在桌上睡覺,隱約聽到比較大的動靜聲,我迷糊着擡起頭一看。原來是午休,大家都在收拾東西往外走。
最後一排,本就是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更何況我還待在角落裡趴着。
眼看着大隊人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