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房門打開,但門口處的人,卻並不是駱向東,而是之前跟他在一起的一個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俊美的面孔上帶着溫柔的笑容,他看着我說:“來了,進來吧。”
我沒想到這個房間中竟然還有別人,男人敞開半面門,我往裡面一看,只見一雙桃花眼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對面的方向笑着說話。
感情這幫人都在這一個屋裡頭?
如果屋中有男有女,倒也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內,但是房間中清一色的男人……我遲疑了。
努力勾起早已僵硬的脣角,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看着面前的男人說道:“那個,駱總呢?”
男人面色無異,徑自回道:“你先進來吧,他在洗手間。”
我立馬擺着手,下意識的回道:“不用不用,我在這兒等駱總就行。”
正說着,洗手間的房門打開,穿着一件休閒t恤的駱向東從裡面出來,側頭看到我站在門口,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進來。”
我暗自吞嚥口水,硬着頭皮說道:“駱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駱向東看着我,眼睛不眨一下的說道:“客戶處理好了?”
我不知道他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只得如實回答:“已經安排在樓下住下了,有事他們會給我打電話的。”
駱向東道:“那正好,進來吧。”
駱向東總是要讓我進去,搞得我更加惴惴不安。
我站在門口,踟躕不前,眼帶防備的說道:“駱總,你有朋友在,我就不進去了,你有什麼事情,現在吩咐我,我馬上去辦。”
我話音落下,只見本是坐在沙發上的桃花眼男人邁着長腿走來,他斜靠在門邊,笑着對我說:“陪老闆跟陪客戶是一個意思,你把客戶陪好了,頂多也就是個加薪,但把老闆陪好了可不同,搞不好就是升職呢。”
說罷,男人還對我眨了眨眼睛,他那雙眼睛會放電,搞得我瞬間不好意思的臉色發紅。
我還沒等回答,男人又說:“而且我們這麼多人都在,你怕什麼?我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我心想,你還真說到我心坎上了,只是一個駱向東,已經足夠我喝一壺的,如今滿屋子好幾個大男人,就我一個妙齡女子,我要是什麼都不問就進去,那才真是羊入虎口,死有餘辜呢。
許是這一刻我臉上的防備和排斥過於明顯,駱向東從屋內走到門口處,面無表情的對我說:“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
我定睛看着他,他黑色的眸子像是兩道x光,我什麼都沒說,但卻好像被他看了個通透。
果然,不多時,只見駱向東輕哼一聲,不無鄙視的目光,出聲說道:“我們今天過來這裡,是來打牌的,不想叫服務員進來,你就幫我們端個茶遞個水,回頭我算你加班。”
此話一出,我滿臉吃驚。
感情叫我過來伺候人的。
駱向東明顯的看出我心中所想,他脣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並不明顯的嘲諷,開口說道:“樑小姐,你會不會想太多?”
我被駱向東說的頓時面紅耳赤,下意識的回道:“我沒想什麼……”
是啊,我確實想太多。
駱向東有李妍舒這麼正的女朋友在,何必潛規則我這種平凡人?
想着,我不着痕跡的嚥了口口水,邁步走進了包間裡面。
包間門口是一個兩米多長的走廊,走過走廊,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很大的套間,左邊是一整面的玻璃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溫泉池和很美的風景。
屋子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張麻將桌,此時那個穿着黑色襯衫,酷酷的男人,已經坐在其中某個座位。
我進來之後,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對其他幾人說道:“快點,等的我都困了。”
駱向東一邊往牌桌處走,一邊出聲吩咐我:“一杯巴西黑咖啡,不加糖。”
桃花眼的男人經過我身邊,笑着說道:“摩卡,多奶油多巧克力。”
之前給我開門的男人,微笑着說道:“麻煩幫我拿一杯藍山,謝謝。”
我看着幾人徑自從我身邊走過,在麻將桌旁坐下,我站在原地,足足過去五秒之後,這纔出聲說道:“駱總,那我打電話叫樓下送上來。”
駱向東坐在背對我的位置,聞言,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要叫外送,還用得着你在這裡?去廚房,冰箱裡面有材料,自己做。”
他完全是吩咐的口吻,而我偏偏孬的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轉身往右走去。
偌大的套房,我找遍了客廳右邊的幾個房間,都不是廚房,所以只得悻悻的走回來,又往左邊走去。
桃花眼的男人看着我,笑着說道:“小樑,麻煩你了。”
小樑……
我抽了下僵硬的脣角,出聲回道:“不客氣。”
終於找到廚房,我站在雙開門的冰箱前面,伸手打開冰箱門。
說實話,這一瞬間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
比我還高的冰箱裡面,上下幾層擺滿了大小不一的各種瓶瓶罐罐,乍一眼望去,都是產自世界各地的咖啡豆。
下面兩層還有各式各樣的水果,側門處則整齊擺放着罐裝啤酒。
如果是處女座和有強迫症的人看到,一定會覺得心裡面很舒服,因爲擺放的確實很整齊。
剛開始我還在心中腹誹,上哪兒給他們弄巴西黑咖啡,摩卡和藍山咖啡去,眼下看到咖啡豆,我就秒懂了。
從冰箱中找到各種咖啡的原材料,我打開咖啡機,慢慢磨着。
其實黑咖啡和藍山咖啡都還算好弄,磨好了咖啡豆之後,一煮就可以了,難的是摩卡。
我打開手機一查,製作摩卡咖啡的方式只能用一個麻煩來形容。
先是意大利濃縮咖啡三十毫升,我一邊看一邊打開冰箱,拿出意大利咖啡豆,心中想着,三十毫升是多少?
巧克力醬,鮮奶油和牛奶適量……
天知道我看電視節目教做飯的時候,特討厭的就是適量兩個字。
適量是多少?看我心情還是手感?
二十分鐘之後,我左右手各端着一個杯子,從廚房走到客廳。
客廳中的幾人正在打牌,我走過去,先是把一個杯子放到穿白襯衣的男人手邊,然後輕聲說道:“你的藍山咖啡。”
男人微笑着回道:“謝謝。”
“不客氣。”
我又走到男人對面的位置,將另一個杯子放在駱向東手邊,然後多少有些侷促和緊張的說道:“駱總,你的黑咖啡,沒放糖。”
駱向東當即拿起來喝了一口,然後微微蹙眉,出聲說道:“淡了。”
我開口回道:“那我一會兒再多放點咖啡豆。”
駱向東沒說別的,我正轉身要走,桃花眼的男人對我說:“我的呢?”
我出聲回道:“你的比較麻煩,正在做,估計還得等十分八分的。”
男人無聊的把玩着手上的麻將牌,出聲說道:“小樑,快一點,沒有咖啡我一陣陣的犯瞌睡,都連輸了好幾把了。”
我下意識的回道:“好的,我儘快。”
說罷,我快步往廚房裡面走去。
我是第一次做摩卡,在廚房搗鼓了半個小時,才弄出了第一杯。
因爲不知道是什麼口味,我只得親自嘗試,喝了一口之後,嗯,味道還不錯。
我馬上又倒了兩杯,一起端出去。
其中一杯給了桃花眼的男人,而另一杯,給了穿黑色襯衫,話特別少的男人。
桃花眼的男人喝了一口之後,眼睛一跳,出聲說道:“小樑,手藝不錯嘛。”
我笑着回道:“第一次做,不難喝就行。”
男人忽然盯着我的臉,幾秒之後,出聲說道:“你偷喝我的咖啡了?”
“啊?”我頓時一臉迷茫,直到他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脣瓣。
我伸手一抹,果然嘴脣上沾着白色的奶油。
我趕緊出聲解釋:“我喝的不是你這杯,是單獨的。”
男人笑着回道:“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麼辛苦,就算偷喝了一口,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只能回以一個:“呵呵。”
這邊腳還沒站穩,駱向東又出聲了,他吩咐道:“樑子衿,去切點水果過來。”
我本能的應聲:“哦,好。”
從客廳再折回廚房,我切了一大盤的水果拼盤,然後端着走回了客廳。
因爲他們是在客廳的正中間擺了一張牌桌,附近都沒個放東西的地方,所以我只能把果盤放在一邊,然後拿了幾個沙發邊的皮墩子過來,擺在幾人的身旁,然後又去廚房拿了小一點的果盤,把各種水果分裝到小盤中,放到幾人身旁。
待到一切都弄好之後,我站在一旁,竟然不知不覺中,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桃花眼的男人一邊打牌,一邊隨手拿了塊切好的火龍果放在口中,吃完之後,他擡眼看向我,出聲說道:“小樑,別站着了,過來坐下歇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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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進這個門開始,腳不沾地的忙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停下來,真心覺得腿肚子抽筋。
男人讓我坐下,我也沒客氣,點頭應聲,然後轉身欲往沙發處走。
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一個男聲從我身後傳來:“樑小姐,你會打牌嗎?”
我轉過身,面向正看着我的男人,他滿臉微笑,牲畜無害。
頓了一下,我開口回道:“不會打。”
話音落下,桃花眼的男人說道:“向東最喜歡打牌了,你在他手下做事,怎麼能不懂的投其所好呢?來來來,過來這邊看幾把,今天正好把牌學會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側面對着我的駱向東,他俊美的面孔無論從正面看還是側面看,俱是無懈可擊。
但他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端的是讓我緊張發憷。
我擺了擺手,淡笑着回道:“不了,我不喜歡打牌的。”
桃花眼的男人開口道:“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喜歡的,但我們不得不做。小樑,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