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想過?你連個喜歡的類型都沒有?”
紀貫新難得跟路瑤這麼平靜的面對面聊天,他忽然很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因爲他們互相間的瞭解實在是少得可憐。
有些話。問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
此時路瑤就覺得心裡面發慌,生怕自己內心深處的小秘密被人給發現。她偷着喜歡簡程勵,這件事連簡程勵本人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敢告訴紀貫新?
垂着視線。路瑤拿着筷子想要佯裝一切如常,可畢竟心裡有鬼。她動作變得機械而僵硬,一下一下挑着碗中的面。出聲回道:“我沒什麼喜歡的類型。”
紀貫新說:“不可能,除非你是同性|戀。”
路瑤心裡很亂。所以本能的回了句:“你就當我是同性|戀吧。”
紀貫新忽然笑了。笑的滿眼的意味深長,他說:“誰都可能是同性|戀,你可不會。”說完。他又放低聲音。不無曖昧的道:“昨晚你一直纏着我。纏的我都透不過氣來了。”
他故意逗她,路瑤猛地擡眼去看他。對上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只覺得渾身血氣翻涌。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當真是又惱又怒,路瑤盯着紀貫新,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麼纔好。
紀貫新看着她這副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樣,心裡面越發的酥癢,恨不能立馬抱起她往樓上去。
似是過了五秒鐘,終是路瑤先別開了視線,她垂下頭吃了一大口面,也不出聲。
紀貫新見狀,眸子微挑,出聲道:“生氣了?”
路瑤不語,嘴巴里面塞得滿滿的,鼓起的臉頰煞是找人喜歡。
紀貫新抽了張紙,擡手過去要幫她擦嘴,但指尖還沒碰到她,路瑤立馬往後躲了一下,隨即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紀貫新也不惱,只下巴微擡,出聲說:“擦擦嘴。”
路瑤接過紙巾擦了下嘴角,然後低下頭繼續吃。
紀貫新心想,完了,玩笑開得有點過,又把他大寶貝兒給惹生氣了。
夾了塊可樂雞翅到她面前的盤子裡,紀貫新道:“好吃,你多吃點兒。”
路瑤不應聲,紀貫新說:“別這樣嘛,開個玩笑而已。”
路瑤也沒看他,只是出聲回道:“我說過,我不是個能開得起玩笑的人。“
紀貫新說:“行,那我以後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說完,他緊接着加了一句:“以後我們就得一個屋檐下生活了,總不能跟仇人似的乾瞪眼,和諧社會嘛,大家都要以和諧爲前提。”
路瑤說:“我不會在你這兒打擾太久。”
紀貫新眼神一變,出聲問:“你要去哪兒?”
路瑤說:“我總不能在你家裡面常住。”
紀貫新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出聲說:“住唄,這兒就咱倆,也沒外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路瑤怕的就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徐應嘉都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危險性太高。
路瑤微垂着視線,面色淡然,出聲說:“不用了,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等我明天出去找地方住。”
紀貫新眉頭輕蹙,開口說:“你今晚怎麼出事兒的不知道嗎?我知道你也有出去開|房的錢,但現在外面那麼亂,指不定明天開始記者和一幫閒人就要盯死你,你現在搬出去住,就是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撞。”
路瑤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跟紀貫新共處一室……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他們現在算什麼?紀貫新一個勁兒的喊她女朋友,可她根本就不想承認。欠他的人情越來越多,她現在也沒法把他當敵人和陌生人來看,關係在慢慢變化,再這樣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紀貫新多賊,他一眼就看出路瑤的小心思,怕欠他太多還不清,以後不好撇開關係。可他要的就是一個亂字。
故意軟了下口吻,紀貫新長柔聲道:“在酒店這事兒解決完之前,你都暫時住在我這邊吧,這會兒你要是搬出去住,在外面再弄出點兒什麼事情來,我也會很麻煩。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我說過,我樂意幫你。”
路瑤不是個軟耳根的人,事實上她很有主意,心裡面想什麼,就一定會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可眼下這種時候,她心亂了,自己都不知道該往何處走,只能隨着外界的推搡,被迫隨波逐流。
紀貫新話音落下足有十幾秒鐘,在他忐忑不安,怕她倔脾氣上來非說要走之際,路瑤開了口,她說:“謝謝你幫我,我最近住你這兒,給你添麻煩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直說,我幫你做。”
紀貫新第一反應就是,他想做|愛,她能幫他做嗎?
可這樣的話他不敢當着路瑤的面兒說,不然把她給氣跑了,他上哪兒哭去?
內心無比邪惡,紀貫新臉上的笑容卻完美的詮釋了‘好男人’三個字,他淡笑着說:“家裡面沒什麼需要你做的,除了做飯。”
說着,他夾了塊乾煸雞胗放在嘴裡面,邊吃邊點頭:“我喜歡你……”
路瑤聞言,不由得身子一直。
兩秒之後,他又道:“做的飯菜。”
路瑤不確定他是大喘氣還是故意逗她,臉頰發燙,她心底有股躁火沒處發。
她到底還是答應住在他這兒,紀貫新心花怒放,連帶着飯量都增了不少。
路瑤給他盛了一大碗的火腿雞絲麪,連湯帶面足有小半斤,他又吃了半盤子的雞胗和五個可樂雞翅。
紀貫新想用這種方式向路瑤表示,他真的很喜歡吃她做的飯菜。
路瑤也被他如此捧場的舉動給打動了,她甚至主動看着他說:“你這麼喜歡吃雞?”
紀貫新撐得胃脹,聞言,他面不改色的點點頭:“是你做的好吃。”
路瑤說:“你吃得慣就好,我明天再給你做。”
她隨便一句話就能討得紀貫新的歡心,他心情好的問她:“明天給我做什麼?”
路瑤說:“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你都能做嗎?”
“你先說,不會的我去查一下,只要不是太專業的東西,我差不多都能做出來。”
紀貫新說:“那明天再換幾樣,我看看你的手藝。”
路瑤跟紀貫新邊吃邊聊,氣氛不算剃頭挑子一頭熱,因爲她也一直有迴應,只是不像紀貫新那麼亢奮。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麪碗都空了,兩盤菜也所剩無幾。
紀貫新撐得起身都費勁兒,路瑤道:“你出去吧,我收拾收拾。”
紀貫新道:“不用,放着吧,明天叫阿姨來收拾。”
路瑤說:“沒事兒,就幾個碗筷,別麻煩人家了。”
紀貫新笑了,他說:“你把阿姨做的事兒都做了,阿姨賺不到錢,回頭還要怪你的。”
路瑤將碗筷和盤子收到洗碗池,聞言,她出聲回他:“家裡堆着東西我會睡不着覺。”
她多少有些強迫症,每天上|牀睡覺之前,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別說是碗筷沒洗,就是桌上的東西沒擺齊,她半夜都會起來重新擺一下。
她隨口說的一句話,紀貫新卻往心裡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年紀大了的原因,他看着路瑤,竟然會有一股想要結婚的衝動,而且有她在,這個房子像是家,很溫暖。
他坐在椅子上陪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路瑤沒十分鐘就把廚房收拾好了。
洗完手摘下圍裙,轉頭髮現紀貫新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路瑤愣了兩秒之後,趕緊別開視線。
將原本擺放整齊的椅子重新弄了一下,路瑤道:“收拾好了,你回去睡覺吧。”
紀貫新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胃部,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吃撐了,估計現在一躺下就得吐。”
路瑤道:“那你去走幾圈。”反正他家裡面大。
紀貫新問:“你呢?”
路瑤說:“我回房間。”
紀貫新說:“剛吃完東西不能馬上躺下,你不怕胖也得擔心一下胃脹氣,陪我去看會兒電視吧,反正時間還早。”
說完,他站起身往外走,不給路瑤拒絕的機會。
路瑤將紀貫新坐過的椅子擺好,深呼吸幾次,這才邁步走出廚房。
紀貫新靠在客廳沙發上,抱着一個淺色抱枕,手拿遙控器正在播臺,擡眼看到路瑤,他出聲道:“過來坐。”
如今人在屋檐下,路瑤不好跟紀貫新對着幹,加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她,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他人坐在沙發正中間,路瑤則走到沙發最右邊,放着一堆邦尼兔的貴妃榻上坐下。
伸手摸了摸最近一隻咖啡色兔子的頭,觸手柔軟,毛比真的還順滑。
她勾起脣角,眼底皆是笑意。
紀貫新不着痕跡的瞥向她,見狀,心底隱生一股跟兔子較勁兒的心情。
他這麼個大活人坐這兒,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可她直接越過他朝着那羣兔子而去,怎麼着,他還不如兔子了?
目光順着她優美的脖頸往下掃去,路瑤白皙纖瘦的身體在寬大t恤下,好似盈盈一握。t恤擋得住她的身上,卻擋不住她那兩條大長腿。
白色水晶燈下,路瑤的皮膚白的透明,那雙腿露出五分之四,晃得紀貫新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