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把手機遞給徐應嘉,說:“你不是想找他說會兒話嘛,說吧。”
徐應嘉哪裡敢。連忙把手機推給路瑤。挑眉說:“我不想找死。”
路瑤笑了笑,隨即接通。
手機中傳來紀貫新的聲音,“嘛呢?”
路瑤說:“在吃飯啊。你呢?”
“我們也在吃飯。”
說着。路瑤聽見手機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壓着嗓子,怪聲怪調的說:“紀先生。來,喝杯酒嘛。”
紀貫新笑罵。“滾,別碰我。”
那人又壓着嗓子說:“哎呀。剛纔還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提上褲子就叫人家滾,哼。”
紀貫新說:“你再噁心人,信不信我潑你一臉硫酸?”
路瑤怎會聽不出那是男人裝的女人。她笑的不行。問:“是耽青哥還是家輝哥?”
紀貫新回道:“麥家輝。噁心巴拉的,要是女人都他這個德行。我寧可禁aa欲!”
路瑤笑道:“其實家輝哥要是女人的話,應該也會蠻漂亮。”
麥家輝應該就坐在紀貫新旁邊。所以他揚聲道:“妹妹,有眼光。”
紀貫新說:“你什麼眼神兒吧?你要是誇我長的漂亮,我也就認了,你說他長得好?”
路瑤這邊笑着,嘴上卻說:“是啊,我不覺得家輝哥不如你啊。”
麥家輝樂壞了,在電話裡頭就開始揶揄紀貫新,還叫上身邊的人一起揶揄。
紀貫新對路瑤說:“你看你一句玩笑話,某些人還真往心裡去了。本來他這兩天就琢磨着去一趟泰國,說是不想當男人了,你現在這麼一說,真是助紂爲虐了。”
路瑤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回輪到麥家輝罵紀貫新。
徐應嘉湊在路瑤身邊,跟着一起聽熱鬧。
紀貫新跟路瑤聊了一會兒,隨即道:“媳婦,我先不跟你說了,你們好好玩兒。”
一句媳婦,叫的無比自然,徐應嘉跟着幹激動,直晃路瑤的手臂。路瑤也臉紅了,小聲應了一句:“好,那你們少喝點兒酒。”
紀貫新‘嗯’了一聲,然後道:“叫聲老公,我掛了。”
兩頭都有人,路瑤哪裡好意思,弄了個大紅臉不說,直接嗔怒着道:“煩死了,我掛了。”
說着,她就真的掛了。
徐應嘉看着路瑤,挑眉道:“你幹嘛不說啊?”
路瑤收起手機,紅着臉回道:“我們又沒結婚。”
徐應嘉說:“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嘛。”
對面的湛白也擡起頭來,看着路瑤道:“你跟紀貫新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湛白問的很正式,路瑤也就忍着臉紅心跳,認真的回道:“貫新他爸爸還在國外,可能要等回國之後,兩家才正式商量。”
徐應嘉說:“那就是板上釘釘,就差選日子了唄?”
路瑤羞澀的‘嗯’了一聲。
徐應嘉激動的道:“熬了這麼多年,我身邊終於有個嫁豪門的了。”說着,她側頭對路瑤說:“我要當你伴娘,你必須得拉我去婚禮現場見見世面。”
路瑤說:“我身邊就你跟湛白兩個,你們要是不來挺我,我還不知道要找誰呢。”
徐應嘉笑道:“行啊,到時候叫白公子也穿上伴娘服,絕對豔壓四座。”
路瑤腦補了那幅畫面,當即就沒繃住笑出來。
湛白麪不改色,擡眼回噎了一句:“我要是穿裙子,比不過瑤瑤,也絕對比你好看。”
徐應嘉頓時就止住笑了。誰讓湛白長的比她好呢?長得好就是任性。
吃完飯後,三人又去ktv唱歌。路瑤就怕接不到紀貫新的電話,所以特地把手機放在桌上,結果沒有等來紀貫新的電話,倒是把杜慧的電話給等來了。
從前路瑤跟杜慧的感情一直不冷不熱,她知道杜慧是自己親媽,可卻對杜慧的很多行爲都不能理解,所以這些年也都是不甚親密。可是這次再回來,也不知道爲什麼,路瑤覺得杜慧一個人在夜城,特別孤獨無助,尤其是她再一走,如果周婉萍跟簡貝貝欺負杜慧,她隔着那麼老遠,也是鞭長莫及。
拿着手機出了包間,路瑤很快就接通了,“喂,媽。”
她以爲手機中會傳來杜慧的聲音,可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着說:“瑤瑤,是我,現在有空嗎?”
路瑤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簡宏峰。
她在簡家這麼多年,印象裡,簡宏峰主動給她打電話的次數,五根手指頭就數的過來,其中還大多數都聚集在她未成年之前。
自打她長大後,她跟簡宏峰的相處,更多的像是一對互相客氣的長輩跟小輩之間,禮貌的寒暄,例行公事的問候,也可能一個月到頭,也就見那麼兩三次。
聽到簡宏峰的聲音,路瑤愣後,趕忙回道:“叔叔,你說,我有空。”
簡宏峰道:“聽說你回來了,什麼時候有空回家吃頓飯,咱們也有陣子沒見面了。”
路瑤就知道,上次在簡家,紀貫新把周婉萍跟簡貝貝給挫了,還沒答應放人,這事兒絕對不會這麼輕易作罷。到底還是把簡宏峰給擡出來了。
她之所以沉默不語,一來是知道簡宏峰請的是‘鴻門宴’,二來,她也是真的不願意再回簡家。
可簡宏峰卻把路瑤的沉默當做是心有怨恨,所以他趕緊說:“程勵的身體好些了,醫生建議他可以回家休息,正好你也在夜城,我想咱們一家人聚一聚,畢竟咱們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了。”
這話說的,路瑤心裡莫名的一陣酸澀。
她不爲任何人,只是想到杜慧,她畢竟嫁給了簡宏峰。如今自己跟在紀貫新身邊,無論是夜城還是冬城,都有落腳的地方,可是杜慧只有簡家了。
如此想着,路瑤輕聲回道:“好,我哥什麼時候出院?我去接他。”
簡宏峰一聽,心底一喜,很快回道:“明天上午,你有空來醫院就行,我們一起回家。”
路瑤答應了。
等再回到包間的時候,她整個人難免憂心忡忡。徐應嘉抱着小白臉兒在唱歌,沒有注意,湛白看見了,他挪到她身邊,看着她問:“怎麼了?”
路瑤也沒瞞他,把剛纔的話說了。
湛白問:“你想就這麼放過簡貝貝?”
路瑤眉頭輕蹙,不答反問:“不然呢?我媽還在簡家,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湛白說:“這麼多年,簡家不是自詡對你有照拂之恩,就是拿着阿姨的身份說話,你們倆明裡暗裡沒少吃虧。這次要是這麼輕易的放過簡貝貝,我怕有些人會吃一塹長一智,但簡貝貝那種人,保不齊要報復的。”
路瑤一聽這話,心中難免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是啊,簡貝貝跟周婉萍那樣的人,她不信她們會迷途知返或是感恩戴德。她更信這對母女會想着招,變本加厲的報復。
她馬上要回冬城了,杜慧一個人在這邊,她哪裡放心的下?
湛白知道路瑤心軟又念舊情,他也沒幫着她出招,只是道:“這事兒你回頭跟紀貫新商量一下,他會有辦法的。”
從前湛白頂討厭紀貫新,因爲他看得出來,紀貫新在欺負路瑤,欺負不說,還逼得路瑤敢怒不敢言;可如今簡貝貝這事兒一出,湛白算是看出來了,路瑤這樣的人,還真得配上紀貫新這種厚臉皮,死纏爛打,有時候又手段狠辣的人才行,不然夫妻倆都是軟柿子,還不得叫人給捏咕死?
湛白這話又提醒路瑤了,她原本還不想跟紀貫新說,畢竟是她家這頭的爛事兒,不想去給他添堵。但這事兒的一頭就牽在紀貫新手中,她早晚都是要走他這一條路,晚說,還不如早說,不然他那性子,估計又得氣她不跟他講實話了。
當天下午,路瑤就主動給紀貫新打了個電話。
紀貫新有點兒喝多了,電話裡面笑着說:“媳婦,想我了嗎?”
路瑤問:“你這是喝了多少?”
紀貫新笑着回道:“我跟他們說,咱倆要結婚了,他們比我還高興呢。你說他們一羣光桿司令,我結婚,他們有什麼好美的?哈……”
路瑤能想象得到,從小玩兒到大的哥們,現在其中一個要結婚了,其他人自然是感動又激動地。
心底又暖又脹,路瑤出聲回道:“那你們要聚到很晚吧?”
紀貫新很快就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所以出聲反問:“你們聚完了嗎?”
路瑤說:“我們完事兒了,我正準備回家。”
紀貫新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接你。”
路瑤說:“你喝這麼多,還接我幹嘛,我自己能回去。”
紀貫新說:“那你來接我,我想你了,現在就想見你。”
他這人說話一向直白,也不管身邊的人是誰。路瑤心顫了一下,還是輕聲回道:“你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紀貫新報上位置,路瑤沒喝酒,所以載着小白臉兒開車去接紀貫新。
包間中,紀貫新的一衆朋友全都喝的不少,看見路瑤來了,有些喊弟妹,有些喊嫂子,張耽青更是笑說:“來的正好,你老公剛還跟我們顯擺,說是你倆結婚之後,要生個白雪公主出來,你說他要不要臉,還白雪公主呢,那小矮人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