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的話讓我心跳漏了一拍,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總歸是動搖軍心。因爲我好不容易纔說服自己。駱向東有女朋友。他不喜歡我,他對我就是不錯的朋友關係。
可如今我又晃神了,難道駱向東對我真的有點意思?
很快搖了下頭。我出聲否認:“別瞎說。”
徐璐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然後擠眉弄眼的說道:“心裡面又小鹿亂撞了?”
我眼球在眼眶裡面轉了三百六十度,出聲回道:“我想好了。我對我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只想維持現狀。多的不要去想。”
人不能太貪心,不然很有可能會雞飛蛋打。
徐璐聞言。吃味的回道:“我要是你。我也想維持現狀了。”
我挽着她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誰讓你上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了。”
徐璐憋着嘴回道:“可不是嘛。我現在場子都悔青了。”
我跟徐璐打車去到附近的商業中心。這邊四周環繞的都是各大品牌的旗艦店。商場裡面也都會營業到晚間十一點,有大把時間可以逛。
我問徐璐:“你說送伊揚什麼好呢?”
徐璐道:“隨便啊。你送他什麼他都當個寶。”
我皺眉哎呀一聲,然後道:“你走心點想。”
徐璐琢磨了一會兒。然後道:“那就送套衣服吧,職業裝,反正他還有半年不到就畢業了,到時候出來面試用得上。”
我說:“那等半年之後,衣服不都過時了?”
徐璐道:“拜託大姐,你可能送他便宜貨嗎?貴的東西永遠不過時,越老還越復古呢。”
徐璐說的半真半假,我心想也是,本來就欠了匡伊揚大幾千塊的人情,如今正好發了薪水,乾脆送他一套好的職業裝。
我跟徐璐說話間就進了volentino的夜城總店,整個店上下兩層,樓下男裝,樓上女裝。店員微笑着招呼,問我們有什麼需要,我說要買男士的職業裝,店員就帶着我們去看衣服。
這種店的衣服向來不會很古板,就算職業裝都做的洋氣十足,我一眼便看中一套修身的深灰色休閒西裝,很適合匡伊揚。
店員誇我有眼光等等,說這套衣服是今年秋冬季的新款,而且只有他們這裡的總店纔有貨。
我跟店員說了匡伊揚的身高和大致體重,店員馬上去庫房拿了一套適合的尺碼給我,我叫她打包,連價錢都沒看。
徐璐倒是趁着店員不注意,看了眼衣服跟褲子的標價,然後嘴巴不動,低聲對我說:“衣服褲子加起來要三萬多,你瘋了是吧?”
三萬多確實遠遠超過我的預算,不過好在薪水發的多,任性。
我說:“伊揚對我不錯,我也不能完全用錢來衡量,他送我多貴的,我就送他多貴的。就像你說的,他馬上就要畢業了,就當送他一份像樣點的禮物了。”
徐璐撇嘴回道:“你這是哄擡物價,趕明兒我得送他多貴的?”
我笑着回道:“自己算自己的。”
徐璐道:“也是,他又不喜歡我。”
我頓時瞪了她一眼。
給匡伊揚買禮物從選到付賬,前後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甚至沒有多走第二家店。跟徐璐從volentino出來的時候,我立馬出聲問道:“你說我再送駱向東點什麼呢?”
徐璐道:“衣服。”
我皺眉威脅:“你信不信我回頭告訴他,不跟你籤合同了?”
徐璐立馬做出害怕的樣子,挽着我的胳膊,出聲回道:“讓我仔細的想一想……”
過了一會兒,她打了個響指:“有了。”
我問:“買什麼?”
徐璐道:“買鞋,這樣他走到哪兒都會想到你。”
我一臉黑線,斜眼睨着她,出聲回道:“那你怎麼不給他買塊兒表,這樣他走到哪兒都能看着你了。”
徐璐故作恍然大悟狀,出聲說道:“好啊,不過表太貴,我怕你一個月的薪水都買不起。”
我狠狠地剜了眼徐璐,皺眉道:“你就出餿主意吧,送禮哪有送鞋的?我們北方都說不送鞋,鞋跟‘邪’同音,不吉利。”
徐璐道:“那你說送什麼?”
說來說去,還得要我自己想。
我們邊逛邊想,我腦子中冒出好多種東西,但最後都覺得不大合適,直到一對情侶打我們面前走過,女的手中拿着一個錢包,笑着對身邊的男人說:“晚上回家你就把我照片放裡面,以後拿錢的時候就想到我,尤其是不能給別的女人花錢,聽到了嗎?”
男人無可奈何的回道:“我的錢都被你花光了,別人哪兒還有份?”
錢包!
我怎麼把這個送人的好禮物給忘了。
我拉着徐璐往最近的gucci走,但是沒有合我眼緣的男士錢包,所以我們又去了lv跟prada等地,最終在hermes挑到了一款我喜歡的男士錢包。
很簡單的樣式,純黑色,只在邊緣處印有一個‘h’的標誌。
我看到標牌上的售價是一萬五千多,算是這個品牌中的中等價位了,送給駱向東他也可以用,不會覺得拿不出手,於我而言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刷卡付賬,我心滿意足的從hermes店內出來,徐璐見我笑的美滋滋,不由得出聲揶揄:“一晚上花了五六萬,心裡面舒坦了?”
我順勢回道:“是啊,倍兒舒坦。”
以前常聽人說,有錢人都是用花錢去緩解壓力的,之前還不怎麼能體會,雖說現在也算不得什麼有錢人,但在我這個層次,也算是‘揮金如土’了一把。
晚上跟徐璐一起吃了頓飯,因爲從市中回新區要一個多小時,我也不敢太耽誤她,早早的將她送上車,自己也打車往公寓去。
回到家裡面如往常一般跟我媽視了個頻,向全家通報一下薪水上六位數的喜訊,承諾在戒驕戒躁的同時,也保證以後會再接再厲。
聊完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看着茶几上的錢包盒,腦中想到駱向東。今兒一天沒見到他的人影,甚是想念,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又生怕覺得突兀,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不打,一是怕打過去之後沒什麼說的,二也是不能縱容這種想他就打電話的壞毛病,這要是以後習慣了,那還得了?
拿着手機上樓,從浴室裡面出來的時候,正趕上手機在響,我還以爲是駱向東,所以趕緊跑過去接,結果發現是匡伊揚。心底頓時變得有些失落。
接通電話,我微笑着道:“伊揚。”
匡伊揚那頭呼哧帶喘,叫了聲:“學姐。”
我詫異的問道:“你幹嘛呢?”
匡伊揚回道:“我剛跟同學一起跑完步。”
我下意識瞥了眼牆上的表,出聲道:“這都幾點了?怎麼想起去跑步了?”
“我體育系的朋友馬上就要考試了,逼着我跟他一起訓練,我剛跑完一個五千米,可累死我了。”
我說:“他體育系的不能逼着你這個金融系的跟他一起鍛鍊吧?他是動腿的,你是動腦的,回頭你再把腿跑折了,他能替你去考畢業試?”
匡伊揚聞言,笑着回道:“就是,我也這麼說的,他就在我旁邊呢,學姐你要不要替我罵罵他?”
我以爲匡伊揚在開玩笑,所以敞亮的回道:“你把手機給他。”
誰料匡伊揚真的把手機遞給了別人,我只聽裡面隱約傳來一陣笑聲,下一秒,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喂,學姐,你好,我是伊揚的哥們,我叫張珂。”
我頓了一下,馬上微笑着回道:“啊,你好。”
男生道:“學姐,真有幸能跟你講電話,你是我偶像。”
隔着手機和幾百里路,我都被他說的滿臉通紅,很是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得尷尬的說了聲謝謝。
男生又道:“學姐,你是不知道,伊揚成天在我們面前說你。”
我哦了一聲,然後道:“他說我什麼了?”
“說你好唄,人好,氣質好,性格好,學習好,總之就是什麼都好。說句實在的,我們都張眼睛了,你這麼漂亮又這麼優秀,我們看得到,可伊揚成天叨叨,我們耳根子都長繭了,這不希望你有空多說說他,可別讓他再叨……”
男生話還沒說完,只聽到裡面隱約傳來幾人拉扯跟笑鬧的聲音,沒過多久,手機重新落回到匡伊揚手上,他出聲說道:“不好意思學姐,你別理他,他是神經病。”
我淡笑着回道:“看出來了。”
匡伊揚也笑着道:“最近他們體育生馬上就要準備畢業大考,一個個都緊張的成神經病了,我平時都是繞路走的,今天一不小心被抓到了。”
一提到畢業二字,我想到今天逛街幫匡伊揚買的衣服,因此出聲說道:“對了伊揚,你這個禮拜有空嗎?”
匡伊揚想都不想,立馬出聲回道:“有空,學姐你要幹嘛?”
我說:“我今天逛街的時候,順道給你買了套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回頭等你有空來我這邊,可以試一下,如果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退回去重新換一套。”
匡伊揚果然如徐璐預料的一般,斬釘截鐵,帶着盲目的回道:“喜歡,我一定喜歡,不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