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壞?等我們回去,我讓你見識我怎麼懷!”這對男女不知廉恥,旁若無人地調情,老男人的幾番動作是女子沒怎麼遮住的大白兔上下搖動,透明的輕紗褪下一半,香肩露出。在場男子都頂起小帳篷,女子有的掩面不看,有的嫉妒,有的鄙視,各種各樣的都有。

我掃到站在他們身後的崔元梵臉色鐵青,青筋暴起。一抹玩笑勾起,原來那老男人是武國荒淫無道的皇帝,那麼他懷中的女子就是古月白咯!

我縱身一躍,腳尖輕點忘川河面,剛觸碰,河中面孔猙獰的鬼怪露出水面,想要拉我入河。

“放肆,風上神也是爾等可冒犯!速速離去。”

怪物頓時潛入河內。河面恢復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冥夜,你知道它們傷不了我的。”我立於河面,等着他走過來。

“在冥界,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遠處一位老人邁着不急不緩的步子,走來。

我癟了癟嘴,沒有說話,和他一起踏上橋。

孟婆垂下身子,“恭迎風上神,冥王。”

“孟婆婆,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麼客氣!”我無奈地扶起她。

“禮不可廢。”

“……”

“妖女,你怎麼在這?你不應該早就死了嗎!”林國皇帝大叫。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被冥夜丟入忘川河。

慘叫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滲人,橋上的人瑟瑟發抖,不敢多說一句。

“三個選擇,一、丟入忘川河,永不超生。二、投入畜生道,不得爲人。三、乖乖喝孟婆湯,投胎。”我從孟婆手中拿過一碗,“誰來?”

“我!”崔元梵出聲,站了出來,接過湯,喝下。

前幾分鐘還鬧着情緒的一羣鬼,有序地排起長長的隊伍。我把碗還給孟婆,微微一笑,示意她繼續工作。

我抓過古月白,往她眉間一點,扯出鳳凰族長植入她腦內的惡靈,捏碎。

“回去吧!回去靈丘,你婆婆等你好久了。”

古月白淑女式的請了個安,“謝謝風上神相救,這是風靈果,裡面含有言諾大人的一道魂,只要精心培育,可以生出完整魂魄,以此贈送報答相救之恩。”

說完,古月白化爲九尾狐,離去。我收起浮於空中的風靈果,轉頭對冥夜說,“我想要去看風漠和莫婉兒。”

“就知道你要去看他們,所以我沒讓他們投胎,走吧,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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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暗處看着,風漠摟着莫婉兒。

“婉兒,你說,離兒會不會怪我?怨我?恨我?”

“不,不會的。離兒她一直是個深明大義的堅強的聰明女孩,她一定知道你是被人控制的,所以一定不會責怪你。她肯定會怨我冷落了她,沒有盡好一個母親的職責。”莫婉兒無聲流淚,“我希望下一世,離兒還是我女兒,這樣我就可以補償她了。”

風漠爲莫婉兒擦了擦淚,“我也希望。”

兩人久久無言,陷入彼此的自責中。

我轉身離開。

“不去見他們?”冥夜站在我旁邊,語氣中充滿驚訝。

“不用了,這樣看了就好。你讓他們投在同一地方的世交小戶人家吧。”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那些直接傷害過你的人,我也都給他們安排好了十世。”

“謝謝你,冥夜。”

“不用說謝,我答應過千淺要好好照顧你。”

“千淺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何必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是個青年公子卻整天扮老頭。你不是最愛惜自己的容貌的嗎?”我試探。

“這是千淺死前的願望,我滿足她。”聽到這句話,我開心地笑了。千淺果然沒看錯人。

“那你想不想把她接回來,照顧她?”

“離,你就別開玩笑了,她已經不存在了,永遠不都存在了。”冥夜閉了閉眼,不忍再回憶千淺死的那個殘酷回憶。

“雖然你傷害過她,但看你誠心悔過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千淺還在。一千三百年前騙你只不過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千淺還愛着你,不然她也不會讓你變成老頭。她說,你變成老頭就沒有人會看上你了。我把她的魂魄投在另一個星球——地球。現在估計也就十六七歲。現在你和她沒有所謂的家族恩怨,愛她就去找她,把她拐回來。要是你再傷害她——”我陰惻惻道。

“不會了,寧傷我也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委屈,謝謝你,離。”冥夜激動地抱了抱我。

“這是鎖鈴,遇到千淺就會響。”

我遞給他。

“再見了。”冥夜顯得迫不及耐,立馬和我道別。

“別忘了變回模樣,你這樣子,千淺是不會看上你的。”我看着遠去的身影好心提醒。心裡嘀咕:鎖鈴開啓的方法都沒告訴你,着什麼急。只不過要是你不笨的話,可以到那邊的地府問問千淺到底在哪。

我承認我的惡趣味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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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冰之原,花無絕站在冰山巔上,眺望。

“你來了。”

“嗯,來了。天帝,你該回天庭了。”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十幾只已死的鳳凰鳥被極冰之原的鳩鳥一口一口吞食。

“寧鷹被我殺了。”

“知道。”

“寧霜被我剔去仙骨,貶入凡塵,百世不得善終。”

“不出意外。”

“這是那隻小白兔的魂魄,我從寧鷹那拿來的。”

“謝謝!”我把魂魄收入風靈果中。

“離兒,你能原諒我嗎?”

“沒有什麼原不原諒,你懷疑我人之常情。”

“如果我相信你,沒有傷害你,你會不會愛上我?”

“沒有如果,且你自己清楚我對你是什麼感情。”

“我回天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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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要想清楚,進入虛空,九死一生,神力不能用。我還是因爲父親大人才能活着出來。”雪昤擋在虛空入口前。

“沒他,我活着也於死無區別。”我定定地看着。

良久,雪昤讓開,給了我一個擁抱,“一定要回來!”

“哥哥,你在我心底和雲一樣重要,所以我一定會回來!”

“口說無憑,我不信!你做給我看纔算實話。”

“好,你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