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宇感受到張雄力量一鬆,不免的也隨即鬆了口氣,可是這口強提的精神一鬆,李木宇竟然帶着張雄一起翻倒在地上。剛剛傾盡全力的躲避,已經消耗了李木宇身體所有的力氣,最後李木宇試圖阻擋張雄的視線,身體更是油盡燈枯。
李木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可是同時,和李木宇面對面摔倒的還有張雄,這時的張雄已經完全沒有個人形。不說張雄滿是鮮血被玻璃割傷的身體,就張雄的面部也早就看不出個人樣。
在先前,張雄眉心就中了李木宇一槍,由於後來張雄對李木宇不停的撲打,從張雄眉心的血洞流出的鮮血和一些組織液體也早就佈滿了張雄猙獰的面孔。而現在,張雄臉上被玻璃劃開了皮膚組織不說,剛剛又中了三槍,一槍打在張雄的額頭上,還有兩槍分別打爆了張雄的雙眼。
雖然配槍口徑較小,可是李木宇依然看到,張雄的頭骨已經粉碎,額頭就好像一個氣球一樣,柔軟,並且伴着裡面的液體不停地晃動。
張雄雙眼中槍被打爆,所以兩隻眼眶就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空洞,而這兩個空洞不像先前李木宇看到的乞丐的屍體那樣,眼球是被挖出來的,而是在張雄眼眶的孔洞上可以看出,雙眼的眼球是爆裂開來的。
李木宇倒下,自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張臉,同時張雄那眼眶的孔洞也正好正對着李木宇。
李木宇身體一縮,張雄的面目讓李木宇由心的感覺到陣陣的恐懼,同時,李木宇胃中一陣翻騰,因爲李木宇想起來,剛剛胡澤那最後兩槍擊中了張雄的雙眼,而當時,李木宇分明感覺到了什麼濺射在自己臉上。
……
李木宇儘量扭頭避開正對着自己的張雄的面目,而一邊的胡澤則舉槍站在原地,身體顫抖的大口喘着氣。不是胡澤不去扶李木宇,而是胡澤在剛剛,面對張雄的時候,胡澤經歷了更加恐懼的事物。
胡澤雙眼緊閉,但是鮮血依然從胡澤的眼角流下,胡澤面目煞白,身體病態的顫抖,無法再保持舉槍的動作,胡澤雙手頹然的甩脫了下來。胡澤並沒有經歷過這樣類似的幻境,可是這次,胡澤看到了張雄變化後的雙眼,這雙眼睛就在剛剛,帶給了胡澤如同地獄般的場景。
李木宇逐漸的恢復了幾分體力,扭頭看着還在原地顫抖的胡澤,心中一震,張雄雙眼產生變化的時候,李木宇就有所感覺。李木宇一直保持着低視,不看張雄正是因爲李木宇感覺那雙眼睛要比當時張雄看向自己要詭異得更多。
李木宇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胡澤身邊,將自己手上的佛珠摘下,戴在了胡澤手上。李木宇看着胡澤還在不停流血的雙眼,心中祈禱“希望有用。”
胡澤帶着李木宇的佛珠,身體依然在不停的顫抖,可是很明顯,這種顫抖比先前要輕微了許多。見到胡澤雙眼不再繼續流出鮮血,李木宇緩緩的鬆了口氣。
“還好?”李木宇聲音由於身體過於疲乏的緣故有氣無力的異常嘶啞。
胡澤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李木宇見胡澤點頭,心中才完全鬆懈下來,可是精神這麼一鬆,李木宇立即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痛苦。
李木宇先前躲避張雄的撲打,可是依然被張雄撲到了幾次,以張雄當時的力量,要不是李木宇側身,正面被撲中,李木宇相信,自己的肋骨不知道要斷多少根。可是即使側身躲避,李木宇依然無法避免的整個身體痛到快要失去知覺。
李木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已經被撕裂得不成樣子,和張雄一些鮮血也早就浸透了李木宇的衣服,甚至一些地方李木宇看得出血液已經乾涸結痂,將衣服死死的貼在了李木宇的身上。
這些傷口是撞到那些儲物櫃,破碎的玻璃帶來的。由於當時動作大,即使一個小小的玻璃碎片,依然可以給李木宇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胡澤漸漸的緩了過來,長舒了一口氣:“我現在看不到,現場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木宇擡眼看了眼胡澤,嘆了口氣:“張雄死了,這次真死了,誰能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我看到了,過來時,張雄的眉心有搶眼。對了,剛剛在陷入張雄的雙眼時,我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胡澤說。
有意思……李木宇撇了撇嘴,也就胡澤能這麼形容,剛剛都差點死了,還說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
“隱約看到了一個邪惡的世界。是一個世界!”胡澤的回答顯然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
“世界?”李木宇嘴裡嘀咕,自己陷入幻境各有不同,但是每個場景也都是邪惡,驚險萬分,可要說是一個世界……李木宇搖了搖頭,心中思索胡澤的話語,可是胡澤顯然不是個會描述的人,胡澤所看到的場景也只能胡澤自己體會,可從胡澤話語的感覺來說,這一切似乎又不是那麼簡單。
“對了,李清雅那邊怎麼樣了?你怎麼這麼快趕來?”李木宇想不通也不多問胡澤,隨即將話題扯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李清雅跑了,她比張雄謹慎,或者說,李清雅下意識的選擇出去躲避幾天,不湊巧,今天不在這裡,現在張雄已經死了,消息肯定封鎖不住,李清雅想必也不會再回學校了。”胡澤說到。
關於李清雅,李木宇早就懷疑到了李清雅,由於先入爲主的原因,李木宇一直以爲那天在土山看到那個埋羊屍的人影是陸曉溪,可是後來李木宇細想,發現那個人的身形更像是陸曉溪的老師李清雅。而且也只有李清雅可以包庇陸曉溪,並且擁有教室的鑰匙和接觸到實驗使用的動物屍體。
這些種種,李木宇怎麼可能不懷疑李清雅?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清雅竟然失蹤了,這點讓李木宇不由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