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驚弦似乎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愣了半晌,忽然說道:“小夜,《武曲秘典》中的十套武技你習練的怎樣了?”
“呃……”
狄舒夜、燕銜泥、三眼牛以及青鳥齊齊目瞪口呆,這轉移話題的本事也蹩腳了吧?
“狄叔叔,你偷樑換柱。”
“你移花接木!”
“你偷換邏輯”
“你……你批紅判白!”
狄驚弦訕訕一笑,道:“聽你燕叔叔說,你修煉《武曲秘典》的時候瞬間便過去了,我想以你如今六星子的實力,那十套武技也都修煉過了吧?”
狄驚弦臉皮絕對比拐彎城牆還厚,轉移話題轉移的就像合情合理似的,被抓了個現行仍舊不在乎,索性直接撇開原本話題。
狄舒夜點點頭道:“差不多了,還差最後一套還沒修煉。”
狄驚弦忽然正色道:“《武曲秘典》雖然在魂魄一族並不是重寶,但你修煉的這十套武技卻並不是其他人可以修煉的,你父親從內府得來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但內府因這十套武技遺失,曾處死過兩名大聖。我雖然沒修煉過,但想必這十套武技很有來歷。”
狄舒夜心中一凜,因這十套武技處死兩名九星聖人巔峰的大聖?
“不對啊,那十套武技第一套《盲拳》,第二套《恩賜解脫》,再往後幾套也都不是多麼出彩的武技,除了第八套《凝魂針》之外,其餘幾種都只是一般的技法而已……難道這十套武技還藏着什麼秘密不成?”
狄舒夜心中尋思一陣,到目前爲止,他所修煉的九套武技如水流一般從腦海中緩緩流過,他仍舊沒發現任何特別之處
。
“莫非那最後一套纔是最厲害的?可那最後一套需要九星子的修爲才能夠修煉,我現在還差得遠啊!”
“好了,你既然不想去見城主,那就四處逛逛吧,天黑了就該動身了。”
思緒被狄驚弦的話語打斷,狄舒夜點點頭,斜躺在沙發上,看着狄驚弦跟燕銜泥分別離去,心中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狄舒夜睡着了。
沒有夢,沒有擔憂,一覺睡醒時天色竟然已經昏暗下來了。
“父親,你醒啦!”三眼牛從一邊沙發上爬起來。
“三兒,夜晚來了?”狄舒夜一陣驚訝。
青鳥從遠處飛來,叫道:“老大,你這一覺睡的有點深啊,若在外面,這一覺可是足足近半個月啊。”
狄舒夜翻身而起,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來,這漠北孤城中,半個月白晝,半個月黑夜,如此一算,自己這一覺還真差不多睡了半個月。
揉揉鼻子,狄舒夜苦笑道:“心事了了,人果然能安心睡覺啊,小青,義父他們準備的如何了?”
“呵呵,早就準備好了,有些人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可惜你在睡覺,便沒有打擾。”狄驚弦朗笑着從外面走了進來。
狄舒夜起身道:“義父,你還是不去?”
狄驚弦道:“你要去我自然會去,但問題是你不去!”
狄舒夜一愣,尷尬一笑道:“我的確暫時不會去唐突界。”
“那你去哪裡?”狄驚弦問道。
狄舒夜沉吟半晌,道:“我先得找到風火太上。”
狄驚弦點點頭,開口道:“魂魄一族的事的確不急,他們也是思鄉心切想回去罷了,風水太上不知所蹤,你的確得勞心一番。”
天黑之時,所有人已經準備妥當,這些人離開家鄉幾十年,雖然明知道現在回到唐突界也是危險重重,畢竟魂魄一族早就衰敗,魑族獨大唐突界,一旦被人發現行蹤,那將面臨着毀滅性的的打擊。但終究是尋根,他們也想知道如今的魂魄一族怎樣了,畢竟他們都是魂魄一族的人。
失魂灘裡那座沙堡中的確是一個傳送陣,狄舒夜跟燕銜泥一行人出了傳送陣,便分道揚鑣。
“老大,我們去哪裡?”站在茫茫黃沙之中,青鳥遙望着遠去的一羣人,低聲問道
。
狄舒夜心中一陣茫然,義父找到了,身世也搞清楚了,唐突界的局勢也詳細知曉了,原本的一切恩怨只不過是陰差陽錯的交鋒而已,似乎眼下除了去風宗尋找風火太上,再無其他事可做。
“老大,要不我們一路向西,看看這塔克大沙漠的盡頭是什麼吧!”青鳥提議道。
狄舒夜微微搖頭:“去東大陸吧,尋找風火太上,救水爺爺要緊。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在這裡或者沙漠深處修煉一段時間。”
他想在這沙漠中領悟出土屬性之力,到現在他也弄明白了,意識海中那棵小樹苗便是魂魄一族所謂的魂種發芽生長起來的。雖然到現在狄舒夜還沒弄清楚這小樹苗究竟還有什麼能力,但至少知道它可以轉化五行屬性。
金木水火土,到現在他掌握的已有火屬性、水屬性、木屬性三種,要是能在這土屬性之力豐厚的塔克大沙漠中領悟出土屬性之力,他相信屆時修爲定會再進一步。
青鳥大喜,自告奉勇馱起狄舒夜跟三眼牛,向沙漠深處飛去。
而此時此刻,漠北孤城中燈火通明,接下來又是半個月的黑暗期。
城主府中,狄驚弦坐在一張鬆軟的大沙發上,悠閒的喝着酒,他身邊坐着一名美豔中年婦女,衣着華貴,芙蓉如面,明眸皓齒。絕美的臉龐之上透着一股子如劍般的英氣,一雙剪水眸子中不時冷冽光芒閃爍,單這氣勢,便能看出她是個長期身居高位的女強人。
“玉鳳,你又何苦將我拴死在這裡呢?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外面的景色了……”
狄驚弦滿臉苦澀,喝一口酒,眉頭便深深的擠成一堆。
“弦哥,你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離開這裡的。你忍心讓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
這美婦正是漠北孤城現任城主,刁玉鳳。
“父親來了。”狄驚弦忽然坐起身來。
他話音剛落,門外一人彷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現。
刁玉鳳與狄驚弦齊齊恭敬道:“父親。”
來人並不是很蒼老,一身灰衣面目清雋,長身直立身子頗高,一頭半黑半白的長髮隨意豎在腦後,負手而立,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這人正是刁玉鳳的父親,上一任城主刁北斗。
“驚弦,這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錯過了?”刁北斗開口,聲音雖然溫柔,但難掩其中鏗鏘之氣,
狄驚弦苦笑一聲,刁玉鳳奇道:“父親,什麼機會?”
刁北斗瞪眼看向狄驚弦,道:“城中來人了對吧?而且那人身具三種屬性之力,分別是水屬性、火屬性以及木屬性,這三種屬性加上爲父的土屬性,你覺得你的病會治不好?”
刁玉鳳驚道:“弦哥,難道……父親說的那人是你那個義子?”
狄驚弦苦笑道:“是他…”
刁玉鳳渾身一顫,顫聲道:“你爲什麼不說啊?只要他和父親聯手,你肯定會好起來的啊,你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傻?”
她聲音顫抖,幾句話出,臉頰之上已是淚水滾滾而下
。
狄驚弦輕輕拉住刁玉鳳的手,轉頭看着刁北斗,笑道:“父親,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刁北斗怒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修爲掉下去,修爲沒了還可以再練回來,但你命沒了,你覺得還可以練回來麼?”
頓了頓,忽道:“是不是那人不答應?”
狄驚弦正色道:“父親,他是我義弟的孩子,我怎忍心?”
刁北斗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這才輕嘆一聲,道:“等下次風暴之眼出現的時候我們再去試試。”
狄驚弦點點頭,注視着刁北斗離開,刁玉鳳頓時伏在他胸口痛哭起來。
狄驚弦輕拍着懷中顫動的嬌軀,輕聲道:“放心吧,我命長着呢。”
刁玉鳳默然不語,但肩頭抽動的卻越發厲害了。
青鳥舒展巨大的羽翼,晃悠悠的飛行在空中,他幾乎是在貼地而飛,距離地面僅有數十丈而已,每當飛過,翅膀煽起的大風會颳起一陣陣黃沙,老遠看去,彷彿一條黃龍滾滾而去。
青鳥飛行的軌跡也並不是直直向前,就好像在走‘之’字一樣,歪歪扭扭的前行,導致他身後的黃龍看起來更像一條翻騰在土黃色的海洋中的金龍。
“老大,你怎麼知道哪裡的土屬性之力豐富哪裡的土屬性之力不強啊?”
狄舒夜站在青鳥背上,笑道:“我要是有那個本事就好了,小樹苗能感應到。”
狄舒夜這一路飛來,起初每經過塔克大沙漠中的某一處,狄舒夜意識海中的小樹苗就要輕輕搖擺一陣。
一次兩次狄舒夜還沒在意,但次數多了,狄舒夜也留意起來,後來這才發現,每當遇到土屬性濃郁的地方,小樹苗就會輕微搖擺,偶有土屬性之力濃郁的地方,小樹苗的搖擺幅度會略微增大。
狄舒夜想要領悟土屬性之力,自然是要尋找土屬性之力最濃郁的地方,青鳥低空走‘之’字飛行,也便是方便狄舒夜尋找土屬性濃郁的地方,飛得太高小樹苗會徹底失去反應,太低卻影響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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