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道:“如此說來,我爲你們鬆綁反倒是害了你們咯!”
鑽天鼠道:“王質,你放心!我們恩怨分明,這筆賬不會算到你頭上的!”
王質道:“那就好!兩位可知道錢弘爲何要用巨石封堵官道?”
彭三爺道:“錢弘是受了一個駝背老人的指使,那個人來去無蹤,神秘莫測。”
鑽天鼠道:“那老頭是駝背的,很好認!有一次我和我兄弟在聚義堂門口輪值,他遽然出現在聚義堂裡面,我和我兄弟當時就納悶了,聚義堂明明一直沒有人進出的!”
王質解釋道:“他使用的是傳送術!”
鑽天鼠道:“王質,我們也想學,你趕緊把老祖宗的所在地告訴我!”
銀嬰打斷道:“哎呀,你們先別管那個了,你們聽一聽山賊在外面想幹什麼!”
王質側耳細聽,驚道:“不好!他們在架柴,準備火燒石屋!”
鑽天鼠驚慌道:“這如何是好?我們無處可逃啊!”
這時候,朱序已經吃飽喝足恢復了活力。
朱序走過來道:“諸位莫怕!我已恢復了戰鬥力!”
鑽天鼠道:“你恢復戰鬥力有何用啊?你聽,外面已堆滿了乾柴!”
王質道:“鑽天鼠莫要自亂陣腳!朱兄,我們得趕緊商量一個對策。”
朱序道:“那個使用連珠炮的人最難搞,得想辦法先把他解決掉!”
彭三爺道:“錢步射不好解決,他人在三裡之外。”
王質、朱序和銀嬰大驚問:“三裡之外?”
彭三爺道:“是的!聽聲音剛纔那兩炮是從東邊傳來的,東邊三裡外的地方剛好有一個瞭望塔,那個瞭望塔縱觀上山的所有道路以及全寨,錢步射極有可能藏身在那裡!”
銀嬰驚歎道:“從三裡之外打過來的炮彈威力還這麼大啊?”
朱序道:“我只聽到聲音,未見情形,威力具體有多大?”
王質道:“單發的威力大概和中午的三發威力相當!”
鑽天鼠想起兄弟的慘狀,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冷戰。
朱序道:“如此說來,錢步射此刻使用的是造極秘術!”
王質道:“朱兄,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他們的情報:錢步射的元神秘術是連珠炮,欲神秘術是千里眼。連珠炮使用三輪,也就是九發之後會因炮身過熱需要冷卻半個時辰;錢弘的元神秘術是便攜方巾,欲神秘術是方巾操縱術!”
朱序道:“照你這麼說,假設造極秘術還有過熱問題的話,錢步射還能再攻擊七次。”
王質突發奇想,問:“朱兄,你的利刃最大射程有多遠?”
朱序道:“最遠能打到一里的地方。”
王質問:“你的傘能飛多遠?”
朱序道:“花瓣利刃傘離身最多飛三丈遠,超過三丈就會消失。”
王質道:“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朱序道:“願聞其詳!”
王質道:“這個想法需要由銀嬰來執行!具體操作是:銀嬰登上朱兄的傘,朱兄使用利刃將銀嬰向錢步射所在的方向發射出去,越過錢弘和山賊的包圍圈,之後銀嬰憑藉‘電光火石’高速接近錢步射,將之斬殺!”
朱序道:“王兄弟,這想法太過於異想天開了吧?先不說銀嬰姑娘的實力能不能殺死錢步射,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就完成不了。第一、雖然花瓣利刃傘可以飛上天,但是它不能載人的,傘上放的物體稍微重一點,它就飛不動;第二、用利刃將銀嬰姑娘發射出去太過匪夷所思,即使不嘗試,我也覺得不可能實現!”
鑽天鼠驚慌道:“你們快點商量啊!他們已經在外面點火了!”
兩人商量得太過於投入,經鑽天鼠提醒,方纔覺察到石屋裡的空氣變得悶熱乾燥,鐵門下邊的縫隙有濃煙涌進來。
事態緊急,王質加緊商議,提高語速道:“錢步射的造極秘術是強化距離的,他的近戰能力一定很弱,銀嬰絕對可以殺死他!你的花瓣利刃傘只管飛上天,由我來送她上去。此外,銀嬰在‘電光火石’狀態下身體是浮空的,你的利刃不需要載動她,只需要給她一個向前的動能就行。銀嬰,我所說的這些都是假想,完全不知道是否可行,你是否願意一試?”
銀嬰道:“我怎麼都行!我相信你!”
王質道:“好!就這麼辦吧!”
彭三爺問:“你們是不是應該先想一想怎麼出去?”
王質道:“出去的問題讓我來解決!東邊在哪個方向?”
彭三爺和鑽天鼠一齊指向東邊,王質朝着他們手指的反方向走去。王質伸手摸了摸牆壁,牆壁已經透出熱力。
王質道:“還不行,還要再等等!”
鑽天鼠問:“你在等什麼?”
王質道:“等牆壁滾燙!牆體被大火燒烤的溫度越高,越容易變形,到時候只要再施加一點外力,牆壁就會坍塌。”
鑽天鼠問:“要等到什麼時候?”
王質道:“莫急!快了!”
彭三爺道:“鑽天鼠,現在是生死關頭,不要干擾王質!讓他好好集中注意力!”
鑽天鼠於是不敢多言一字。王質再摸牆壁,已經很燙手了,於是一腳接着一腳的踹擊牆壁。
王質一直都在修煉神行,神行的成長性很高,如今開啓神行後的腿部力量已是正常成年男子的三十倍。
一輪踹擊下,即使是由大岩石拼砌而成的牆壁也禁受不住。王質踹到第五腳時,石屋西邊的整面牆體倒塌,填埋了外面的柴火,衆人立即衝了出去。
藏身在三裡之外瞭望塔的錢步射使用千里眼觀察到石屋後方有異動,立馬向石屋開炮。然而,王質他們是背對着錢步射逃離石屋的,石屋把錢步射的彈道軌跡遮擋得死死的,炮彈打在石屋的牆壁上,將牆壁炸得粉碎。
石屋連續失去兩面承重牆即刻倒塌下來,霎時間,大火、煙塵、石屑紛飛,瀰漫在空中。石屋倒塌鼓起的風和砸起的木炭火星使得大火外溢,把周圍的樹木、棚架、草皮都燒着了,沒幾下功夫,大火就連成一片越燒越旺,把整個後山隔開。
錢步射雖然知道王質等人活着逃離石屋,奈何距離太遠用嗓子喊是不現實的,唯有繼續發射連珠炮提醒山賊。
錢弘和錢步射是親兄弟,最爲默契,眼見錢步射接連發了兩炮,已明白兄弟的用意是示警。不過,大火已經包圍了後山,想過去殺敵是不可能的。於是,錢弘指揮山賊扔火把,把沒有燒着的地方也點燃起來。
衆人退到矮牆的後面躲藏起來,瀰漫着的煙塵、石屑配合着黑夜很好的隱藏了他們的蹤跡。儘管躲在矮牆後面既可以抵擋錢步射的炮擊,又可以暫時阻擋大火,但是情況已經非常危急,因爲山賊接二連三扔過來的火把使得後山到處都是着火點,這些着火點用不了多久就連成一片,衆人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了。
王質道:“按計劃行事!銀嬰,‘電光火石’!”
銀嬰把手裡的雷蓮放入身體進入“電光火石”狀態,彭三爺和鑽天鼠不明就裡,怕傷到自己趕緊躲到一邊。
朱序已將花瓣利刃傘放出,王質道:“再高一點,再遠一點!”
朱序照做,控制花瓣利刃傘飛到兩丈高兩丈遠的地方。
王質道:“銀嬰,站到我的小腿上!”
王質左腳單立,上半身側立呈四十五度角,右腳向後擺動做蓄力狀。
銀嬰問:“你到底行不行啊?”
王質道:“你不是說相信我嗎?趕緊上來!”
銀嬰先用左腳試探性的站上王質的右小腿,發現很穩,遂放心的整個人站上去。銀嬰身體下蹲前傾,雙手抓住王質的小腿,擡頭緊盯着花瓣利刃傘的位置,整個人繃緊做蓄勢狀。
王質道:“銀嬰,你‘電光火石’的電磁場讓你的身體變得很輕,看來前半部分的計劃是可行的,後半部分就全指望你了。”
銀嬰全神貫注地盯着花瓣利刃傘,道:“知道了,發射吧!”
王質的大腿向後擺動,再驟然前踢,銀嬰整個人像蹴鞠一樣被髮射出去,之後銀嬰抓住花瓣利刃傘,落到它的傘面之上。朱序待到銀嬰穩住了身體,將她腳底下的利刃向錢步射所在的方向發射。
錢步射一直使用千里眼觀察他們,準確的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只不過矮牆後面的地勢比較低,他們先有石屋的廢墟阻擋,後有矮牆阻擋,連珠炮根本沒辦法射中他們。
起初見到花瓣利刃傘飛在空中,錢步射甚是疑惑,摸不清他們的意圖。直至看到銀嬰站到花瓣利刃傘上面,錢步射領悟到他們是準備利用花瓣利刃傘作爲落腳點逃出火海。所以錢步射瞄準了花瓣利刃傘,看到銀嬰腳下的利刃射出,錢步射當即朝她開炮。
利刃一射出,東邊就響起了炮響。朱序瞬間做出反應,控制着花瓣利刃傘飛到銀嬰的前面替她抵擋連珠炮。炮彈打在傘面上,花瓣利刃傘掉落了二十一片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