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湯章威和胡多多被怪俠所解救,他們到了碧玉寺的地道中,這兩人走了大概五百多米,就進入了一個空曠的地下廣場。
這個廣場不知道是什麼人修建的,看起來這個地下廣場裡有許多奇珍異寶,湯章威和胡多多兩人看得眼花繚亂,他們對這些寶貝愛不釋手,畢竟對於他們來說。
這些寶貝別說擁有,就是看都不曾看過,他們現在能夠親自擁有這些寶貝,讓他們再怎麼能夠不高興呢?
在裡面有鑽石,有虎豹皮,有各種顏色的寶石,至於那個金銀更是不知其數。
直到黎明,那個湯章威才和胡多多他們走出去。
計前行不滿十丈便可走出森林,那形如新月的湖波和廣場空地上野人所生的幾座火堆也都在望,鼻間業已聞到酒肉鬆柴香味,暗忖:“起初只說黑森林中野人不知如何野蠻兇惡,想不到會有這樣勇敢、忠實、義氣、公平的品格風俗,可見人的智能多半相同,全是境遇所限和領導人的得法,隨同多少年的變遷經歷自然進化,乃是一定不移之理,不過深山森林之中與世隔絕,見聞太少,路走得慢而已。像這類野人,只一走出森林之外
林中雖是一片陰黑,外面火月交輝之下,明如白晝,最前一排樹林已有月光照下,再走三五丈,經過兩排稀落落的椰林便到場上。遙望廣場中心,笙歌喧鬧,人影歌聲交織起伏,看去熱鬧非常,同來幾個男女幼童早就搶先跑去。二女正在說笑,眼前人影一晃,道旁大樹之後,忽然閃出一個頭插鳥羽,耳戴金環、上穿虎皮披肩,下穿虎皮圍裙,腳蹬藤鞋,右臂和兩腿一齊裸露在外的中年野人擋住去路,相隔約有六七尺光景。
韋婉兒平日隨父行醫,山人風俗禮節,知道不少,人又聰明機警,見那野人和老人唐昭宗一樣裝束,更要整齊華麗,頭插鳥羽比來接的野人又多又長,年紀不過三四十歲,生得十分雄壯,雙手叉胸,望着自己,料知來人不是酋長鬍黃牛都,也是族中首要人物,不敢怠慢,正要上前禮謝,託胡多多代爲通話致意。還未開口,胡多多已面容驟變,本是十分憤怒,往前搶去,行時朝自己側顧看了一眼,怒容忽然收斂,先朝來人說了幾句。那野人先見胡多多,也是帶有怒容,後見對方不曾發作,也變着一臉強笑。二人語聲都急,一句也聽不出。
韋婉兒越看二人越像夫妻,想起來時之言,存有戒心,假裝不解,停步相待。剛看出這男女二人似在爭論,忽聽出胡多多似說自己有病,心方一動,便聽林外長嘯之聲,跟着又吼了幾句,與今早遇救時所聞相同,知道老人唐昭宗所發。正不知是何用意,野人聞聲立時住口,胡多多也不再往下說,面現驚喜之容,各自迴轉。胡多多剛用土語說野人是她丈夫,對方業已轉身走去。因已快到,時有對對情侶歡呼歌唱,相攜相抱在附近樹林中穿過,不便多問,看出胡多多意思似要自己謹慎,便留了心。
出林一看,那廣場竟有三四百畝方圓,前途還有一列小石山,山上長長短短,大大小小,一連掛着共有十幾處瀑布噴泉。山上又無樹木,通體皆石,偏又長滿肥苔草花之類,映着月光,本就綠油油的,看去又滑又亮,上面再掛着大小瀑布,內有幾條高長闊大,遠望過去不是玉龍倒掛,匹練拋空,便是珠簾噴雪,銀蛇蜿蜒,將那寬約數十丈,高約一二十丈危峰峭壁上面的青碧山色,分隔成大小十好幾片。山腳前面又有大小四五處噴泉涌起,最高大的竟達好幾丈,直似一根筆直的晶玉水柱衝空直上,離地六七丈,再往四面散開,宛如天花寶蓋,零雨飄空,飛舞而下。下面便是那片形似月牙的湖塘,恰巧整整齊齊做大半環圍在那座石山的前面,最大一根水柱又在湖的中心,所有瀑布噴泉齊往湖中噴注。這一鄰近,那轟轟發發、鏗鏗鏘鏘、宏細相間的泉瀑之聲,越發洋洋盈耳,加上明月清風之下的笙歌蠻漚,匯成一片從來未聽過音節。當空明月照在上面,閃動起各式各樣的銀輝,綺麗無濤。這等天然生就的美景奇觀,出生以來從未見到,不禁暗中叫絕,讚美不止。
再看火堆,共是五處,均在湖邊,順着半弧形,做一排點燃,每堆約有兩丈以內方圓,四面圍滿鐵架,上烤各種牛羊野獸的肉類。火前放着好幾十個整段木頭挖空而成的酒桶,內裡插着許多細竹管,另外還有兩座野竈,用大鐵鍋煮着各種食物,如糌粑、飯糰之類,均用樹葉包裹,任人隨意取食。所烤肉類多半烤熟,焦香四流,熟的吃完,便有執事野人將生肉整片搭來,掛將上去。吃的人都是自拔佩刀,斫上一大塊,走往一旁,與家人子女同食。有的圍在酒桶旁邊,口銜竹管,吸酒而飲,吸高了興,便在月明之中歡呼、舞蹈、歌唱起來。這些都是已成婚的中老年夫妻和所生子女聚在場上,吃了又唱,唱了又吃,盡情歡樂,高興非常。那些寨舞趕野郎的野人,已早尋到各人愛侶、、帶了酒肉,自有去而復轉的,也是先前情熱,不曾吃飽儘量,打算找補,大都單人前來,取了酒食,轉身就走。也有男女同回,見狀興起,雜在人堆裡面,歌舞吹唱上一陣方始走去,但是極少。
老人唐昭宗獨坐在當中火堆的前面一根斷樹樁上,旁邊圍着幾個男女幼童,正在飲食,先見酋長鬍黃牛都剛剛趕到,朝老人雙手交拜起立,雙方先是爭論,結果胡黃牛都不再開口,被老人說了幾句,坐向一旁。身邊除新回去的三少女外,年約二三十歲,濃眉大眼,頭上挽着一個髮髻,腦後卻又披着兩尺來長的短髮,頸間掛着五六圈各式各樣的金銀玉石、骨角料珠之類,,料是胡多多所說酋長新娶的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