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沒有想到,在他們剛剛開始吃飯,那個李添和那個隋陳剛這些雜碎就會不講道義的衝過來。
畢竟在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看來,他們的矛盾並沒有要必須舞刀弄槍的地步。
可是,那個李添,還有那個隋陳剛不會給他們面子。
那個隋陳剛的大軍就殺到了,那個隋陳剛是個雜碎,他喜歡偷襲。
所以,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就十分憤怒。
看到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和那個隋陳剛的部隊打起來了,那個
湯章威他們就放心了。
只要那個饒必獵和隋陳剛互相出兵了,那個剩下的問題就好辦了。
好在那個饒塔和饒明他們是非常厲害的戰將,他們兩個人將那個隋陳剛給活捉了。
那個青銅大陸的可汗饒必獵看到俘虜之後,他不由得大怒,他說:“這個混蛋,就該千刀萬剮。我不進攻你,你反而主動來對我出兵,來人呀!先將這個孫子變成太監,然後再處理他。”
那個饒必獵的報復很殘酷,隋陳剛死了。
他曾豪壯地對自己說過:“我絕不再想念姚姑娘。”但是,這些日子來,良宵美夢,寂然孤思,他無時無刻不在隨着那心版上的情影的一顰一嗔而煩惱!
白無敵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但是他沒有說話,因爲霍子伯的臉上流露着一種悠然而迷濛的神色,那模樣兒真像要把人的思維帶到無窮遙遠的夢境。
於是,何摩像是略有所悟地微笑了一下,他摔掉手中的竹葉,輕聲而笑。
霍子伯驚震了一下,回味何摩的笑聲,不禁赧然乾笑了一下。
“二哥,咱們這就去隴西?”
霍子伯點了點頭。
白無敵咬了一咬嘴脣,他的大眼睛轉了兩圈,然後忽然問道:“二哥,你說韓大哥這人怎樣?”
霍子伯怔了一怔,脫口道:“韓大哥一身武功精奇無比,着實是了不得的少年英雄。”
白無敵低着的臉上雙眉猛然一揚,但是他只悄然地道:“是嗎?”
霍子伯可沒有注意到,他大聲噓了一口氣道:“咱們這就星夜趕赴隴南,瞧瞧青銅老祖手下和蛇形令主究竟有什麼關係。”
白無敵道:“二哥,你說你的武功比大哥如何?”
霍子伯認真地想了一想,漫聲道:“這個我也不敢斷言,韓大哥的功力似乎深藏不露,到底有多深我可無法得知,不過上次他空手接華山凌霜姥姥的一杖看來,那委實是深不可測。”
白無敵道:“但是,二哥,你一定能勝過他的。”
霍子伯奇道:“何以見得?”
白無敵似乎透着一般神秘地道:“因爲——二哥你有無堅不摧的先天氣功!”
霍子伯阿一聲道:“你說先天氣功嗎,那我還差得遠哩。”
白無敵緊接着道:“所以說,如果你想練到十成功力,至少還得好些時間吧?”
霍子伯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
白無敵擡起頭來盯視着霍子伯道:“在你練成之後,你將是世上第一高手,但是二哥,在你未成以前,你必是武林中最危險的人物——我的意思是說,至少有一個以上的人在妒嫉你的武功,無時無刻不在設法要除去你!”
霍子伯本性極不多疑,一下子還沒有聽出何摩話中有因,他只感激地道:“三弟,多謝你提醒我,我身負師門和自身的恩怨,自然會加倍小心——噓,咱們別再談,有人來啦。”
得,得,得,不遠處傳來陣陣啼聲。
白無敵輕皺了皺眉,望了望霍子伯那英俊而忠厚的面孔,不禁在心底裡輕嘆了一聲。
他暗道:“陸大哥是武林未來的擎天巨柱啊,然而卻是那麼忠厚,只怕那些陰謀詭計會……”
得,得啼響,一騎迎面而來,打霍子伯身旁飛馳而過,揚起漫天塵土。
霍子伯和何摩已到了皖豫交界的山區。
陽光有點炎夏的味道,更加上大風吹卷着塵沙,山嶺上成了灰塵茫茫的一片。
白無敵揮起百結褸襤的袖子,揩了一揩額上的灰沙。
霍子伯笑道:“三弟,可要休息一會兒?”
白無敵大聲道:“不,咱們快趕!”
霍子伯微笑了一下,一長身形,身軀捷逾脫兔地飛奔而前。
在這時候,在霍子伯、何摩前面的山坡邊,一個垂死的中年人正四肢並用地在一寸寸地掙扎着。
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沁出,但是這算不得什麼,因爲在他俯着的胸腹間,比這多十倍的鮮血在流着,他翻了翻充滿血絲的眼珠。
“只要……只要要爬上坡頂……就有希望讓……讓人發現……天啊……好漫長啊……”
從他蠕動的地方距離坡頂也不過一丈多遠,但是對這垂死的人說來,已令他大大喪失了掙扎的勇氣。
幹是他放鬆了四肢,靜靜貼伏在地上,聽着自己愈來愈慢的心跳,聞着自己鮮血的腥羶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呼”,“呼”。
他驚訝地睜開了眼,努力止住喘息,傾聽了一會兒——那是武林中人疾行時的風聲!
於是,他像是重新灌注了勇氣,蠕動着僵硬的四肢,一寸一寸地往上爬……
終於,他用完了最後一點力氣,他也到達了山坡的頂尖,但是他的力量枯寂了,再也穩不住身軀,只聽得他痛苦萬端地呻吟了一聲,嘩啦啦又滾了下去,壓着那一條殷紅的血跡滾了下去
霍子伯和何摩施輕功飛馳着,迎面的灰沙使兩人都緊閉了嘴,於是,四周靜極了,除了風聲。
“呀!你瞧……”霍子伯大叫一聲,同時猛一加勁,身形如脫弦之矢陡然加速向前。
問摩趕忙一看,只見前面山坡上一個人體飛快地滾將下來,眼看就得摔個粉身碎骨,而霍子伯距那坡底至少還有十丈之遙。
只聽得霍子伯發出一聲清嘯,身形陡然離地飛起,雙臂一蕩,一掠而過十丈!
呼一聲,霍子伯正好接住了滾落下來的人,然而最令何摩驚震不已的,乃是霍子伯方纔那一手不可思議的輕功。
他搖了搖頭,不禁把霍子伯真正的功力又重新估價了一番,但是,他竟似無法找出一個界限來——
全真武功本就如茫茫汪洋,深不可測啊!
接着令兩人震驚的是,霍子伯懷中的人竟是血跡遍身的垂死者。
霍子伯把懷中之人的臉也翻轉過去,立刻驚呼出來:“陶一江……是陶一江!”
白無敵也驚呼道:“真是陶一江!”
原來,這人正是霍子伯在伏波堡中見過一面的陶一江。
陶一江本已昏死過去,這時蠕動了一下,嘴脣微微動了一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何摩忙蹲下把耳朵貼在他的嘴脣上。
霍子伯覺得懷中的身軀漸漸僵冷,蹲着的何摩也緩緩站了起來。陶一江已死了。
白無敵的臉上有一種異常的神情,霍子伯輕輕把屍體放在地上,低聲道:“他說了什麼?”
白無敵沉重地道:“殺我者‘天台魔君’!”
“天台魔君是誰?”
白無敵道:“青銅老祖手下的左護法!”
霍子伯驚噫道:“你是說胡黃牛?天台魔君胡黃牛?”
白無敵道:“正是。”
霍子伯想起師父的話,天台魔君是當今武林僅存的藏派高手,也是青木道長再三向愛徒告誡的幾個辣手人物之一,但是不知怎地又變成了青銅老祖手下的護法?
他暗奇道:“以天台魔君的聲望,據師父說,功力委實高極,難道青銅老祖手下教主還要厲害嗎?”
白無敵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維:“陶一江還說了三個字……”
霍子伯道:“什麼?”
白無敵道:“沉沙谷!”
霍子伯驚呼道:“沉沙谷?他還說了什麼?”
白無敵道:“沒有了,他說完這三個字就斷了氣!”
霍子伯腦海中似乎現出了一點線索,但是仔細想想,又似茫然,他努力苦思了一會兒,腦中反覺煩亂,霎時間,山嶺四峰似乎都在向他沉聲低吼:“沉沙谷!沉沙谷!”
於是他擡首四望,青蔥的山巒上白雲依依,那雲的形狀倒像是一個絕大的問號。
霍子伯用劍尖挑起最後一塊土堆在陶一江的“墓”上,他把劍插在地上。天已漸漸暗了。
白無敵道:“二哥,你的外衣全是血跡,別人看了怕要不妥。”
霍子伯乾脆得很,“嚓”一聲把外衫撕成兩半,脫了下來,隨手一丟。
他裡面卻穿着那套馬伕的舊裝。
白無敵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二哥怎麼這等捨不得舊衣裳?”
霍子伯在心裡輕喟着,是的,衣不如新,而且這件破衣服還是做馬伕時穿的哩,但是,那段時光卻令他木能忘懷。
馬伕?然而他是個快樂的馬伕!
“咱們走。”
於是兩條身影飛快地掠起,漸漸消失在重重黑暗中。
翌日,黎明的時候,兩人已出了山區,雖然一整夜沒有休息,但是這兩個少年內家高手的臉上仍然沒有疲倦之色。
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叉腿抱臂站在路當中,晨霧裡有點模糊,但是,可以辨出是個身高體闊的大漢。
霍子伯、何摩放慢了腳步,假裝不在意地漫步而前,何摩仔細汀量了那古怪大漢一眼,只見他年約四旬,虎目濃眉,一身莊稼漢打扮。
兩人正待假作趕路旅客低頭而過,那漢子衝着冷笑了兩聲。
這一來兩人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霍子伯緩緩擡起了頭,只見那大漢抱臂歪着臉正朝着自己冷笑,不禁一怔。
白無敵瞪着一雙大眼,正要開口,那大漢卻開始把兩人從頭到腳好好打量起來,最後眼光瞪在霍子伯臉上。
白無敵歪着嘴向前走了半步,竟也慢條斯理地把那條大漢從頭到腳地打量個夠,這才一扯霍子伯衣袖準備前行。
“嘿,就這麼想過去嗎?”那大漢驀地大吼一聲。
白無敵停住前行,揚眉道:“閣下可是對我們說話嗎?”
那大漢道:“像在下這種小角色自然是不放在查大俠的眼內了,不過,嘿嘿,查大俠難道就不顧江湖規矩了嗎?”
大漢說時猛一伸手往左面一指,霍子伯、何摩忍不住隨着一看,只見左面大樹幹上好端端地釘着六柄雪亮的飛刀,排成一個雞心形,每桶飛刀把兒上都是一條極長的緞帶,帶兒紅白相間,共有一十二節。
霍子伯看得茫然,何摩卻大吃一驚,忍不住喝道:“金剛會羅漢!”
霍子伯正暗自奇道:“怎麼這人衝着咱們說什麼查大俠?……金剛會羅漢又是什麼?”
那大漢哈哈長笑道:“不錯,除非查大俠俺們也不敢冒昧行這等大禮。”
說着對霍子伯道:“查大俠,還請替在下引見這位少年英雄。
得。”
霍子伯、何摩吃了一驚,看不出這其貌不揚的怪老兒竟是當今藏派第一高手!
湯章威轉身向霍子伯作了一揖道:“適才言語誤會,兩位多多擔待!”
說罷轉身走向左邊大樹,“嚓”一聲拔出一柄匕首,緞帶一揮,纏在腰間。
怪老兒身後幾人一一上前,每人拔出匕首纏在身上,最後當中的一柄鑲金匕首由胡黃牛拔了下來。
正待轉身離開,驀地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就如平空裡起了一聲焦雷,直震得周道樹枝籟然——
“慢走!”
胡黃牛爲這石破天驚的一喝怔了一怔,停住了身形,緩緩回過頭來,只見霍子伯凜然生威地瞪着自己。
霍子伯緊瞪着胡黃牛道:“敢問蛇形令主與青銅老祖手下是何關係?”
此語一出,青銅老祖手下諸人皆是一驚,胡黃牛厲聲道:“老夫叫你少管閒事!”
霍子伯哈哈長笑道:“蛇形令主如與貴教無關,查大俠怎會把他的賬算到貴教頭上來?”
胡黃牛鬚眉俱舉,大喝道:“小子你一定要多管閒事是不?”
霍子伯振袖抗聲道:“逆天殘暴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白無敵暗奇一向寡言的霍子伯此時竟然針鋒相對,滔滔凜然。
胡黃牛向前跨了一步,傲氣逼人地道:“老夫豈能與你等爲難,限你半月之內,和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