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莊說:“那成何體統?”
湯章威說:“事急從權,我們兵微將寡,這婆姨們都走上戰場和工作崗位,可以讓我們多一半的人手有何不可?何況,民間的婦女本身就在做事,現在這樣做不過是給了她們一個和男人一樣獲得報酬的機會,有何不可?”
韋莊有千般話語想說,忽然他見韋婉兒向他不斷的使眼色,馬上換了個口氣,拜地便說:“將軍雄才大略,如此舉動,讓人歎服!”
湯章威說:“大齊敵酋黃巢早就實施的點子,也不算新了。”
這時,高駢的細作探得在湯章威軍中有不少女人在活動,而且和男人一樣負薪打柵欄,樹立鹿角等物。
高駢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對武寧節度使時溥說:“這湯章威畢竟年輕了,我們戰時不用女樂,就是恐怕將士離心,這湯章威居然讓婦女小孩都上了戰場,看來也是黔驢技窮了。”
武寧節度使時溥笑不出來,他已經收到戰馬來報,自己的驍將陳璠和張文在壽州軍敗,已經逃回了宿州。
武寧節度使時溥受此大辱,一心想報復,但是他冷靜下來一想,連一個壽州都這樣麻煩,那湯章威親自鎮守的廬州又怎麼會好打。
武寧節度使時溥前來,主要是想奪取壽州,然後圖謀已經昏庸的高駢,但是現在如此巨大的損失,相反使得時溥冷靜下來。
時溥以兵變起家,他知道陳璠回去之後,肯定會害怕自己的懲罰,說不定會點齊兵馬,兵發徐州。不行,自己得回去,提防陳璠兵變。於是,時溥就悄悄派人佈置,點齊兵馬,準備拔寨而去。
高駢也知道武寧節度使時溥在壽州兵敗的消息,但是他故意不提。
武寧節度使時溥對高駢說:“不好意思,我藩鎮有事,先走一步了。我留下五千兵馬,幫你們攻打廬州。”
鎮海節度使周寶說:“愛弟藩鎮要是有事情,先走亦可。”
高駢想挽留,說:“等我們打下廬州再走不遲。”
武寧節度使時溥和部將已經厲馬秣兵,告辭了。
那留下的五千兵將,也是手握陌刀,緊張的爲主帥斷後。
高駢尷尬的笑着說:“時溥此人,太過小心了。”
等武寧節度使時溥走後,剩餘的五千武寧兵將也結陣後撤,不聽高駢號令。
畢師鐸帶着淮南騾子軍,來到陣前,問:“那武寧節度使時溥爲何先走了?”
高駢說:“武寧節度使時溥去攻打壽州去了,壽州危在旦夕,只差這臨門一腳了。”
畢師鐸說:“未必見得,我看是你不得人心,要丟掉淮南了吧!”
高駢大驚,喊道:“樑纘、陳珙、馮綬、董瑾、俞公楚、姚歸禮何在?”
俞公楚挺槍出陣,忽然回手一槍,正中高駢的護心鏡。
高駢幾乎暈厥過去,高駢帶領淮南騾子軍,衝擊着軍陣。
見到高駢本部兵馬大亂,鎮海節度使周寶領兵後撤,慢慢離開了廬州。
只有高駢的族侄高霸,以及高駢的愛將張神劍等人帶着本部兵馬,依舊保護着高駢。
高駢的鐵桿只有不到萬人,面對着陣將皆反,他們被以前的同澤兄弟被砍瓜切菜般的砍掉了腦袋。
陌刀之上,沾滿了鮮血,卻是同袍之血。
高駢感到異常荒謬,想哭卻又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