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佐藤盧佳的小孩盯着一個黑影,那個黑衣人就那樣站在那裡,可是誰都看不清楚他的臉,
佐藤盧佳有些奇怪,他互相想到什麼,他大喊:“那頭豬是一個刺客,他想刺殺扶桑公主波多理惠。”
可是,那個叫做龔碧準刺客,忽然伸手拔出了長刀,這個刺客飛身上前,向武士北島寒雨砍去。
武士北島寒雨的刀法不錯,他格開了那個刺客的長刀。
可是,武士北島寒雨沒注意到,那個龔碧準扔出了一個炸藥罐子,這個傢伙扔出的是一個改良的希臘火罐子。
佐藤盧佳衝上前,一腳將那個炸藥罐子踢開,罐子掉到了路邊的引水渠裡。
轟得一聲爆炸了,那火勢久久不熄。
那個叫做北島寒雨的武士,被爆炸分了神,不過他馬上醒悟過來,一刀將龔碧準劈砍成爲了兩半。
在奈良新建的大唐將軍府,正在視察工地的韋婉兒也遭到了襲擊。
一羣扶桑武士將韋婉兒圍了起來,這些人揮舞着武士刀,想殺死韋婉兒。
楚懋也沒有過多地糾纏阿霧,舀了水一下一下地從她肩上淋下,緩緩地將紫雲堂的事情向阿霧說了一遍。
這其中令阿霧大爲吃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原來孝貞後不是難產,而是被向氏害死的,而楚愈對她算計元蓉夢的事情知道得那樣清楚。
“咱們一定不能放過向氏那賤人。”阿霧恨恨地道,這可是殺母之仇。
楚懋扯起一絲諷笑,沒說話。
阿霧不明白楚懋在嘲諷什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如果我說,先皇后真的是自戕呢?”楚懋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怎麼可能?”阿霧不信有女人會在自己生子的時候自戕。
楚懋的臉上分不清是他掬水成滴,還是眼淚成滴,只聽得他嗓子有些沙啞地道:“沒有人會相信。可是,當初她是知道那碗藥有問題的,阿霧。”
自己的母親居然不想要自己,這是多令人傷心的事情。阿霧的手指輕輕撫上楚懋的臉道:“殿下當時剛剛出生,怎麼會知道先皇后的情況,你也不過是聽人說而已,是不是?”
“女人生產的時候九死一生,早就耗盡了力氣,她當時的情況怎麼能辨別出藥有沒有問題?”阿霧問道。
“可是郝嬤嬤當時告訴了她。”楚懋道。
阿霧不會去懷疑郝嬤嬤,如同楚懋也不會懷疑郝嬤嬤一樣,因爲郝嬤嬤是最忠心於先皇后的人,也是她護住了楚懋。
“也許是先皇后想借機用來對付向氏,可是最後沒料到那蛇果草的藥效那樣強?”阿霧有些不自信地道。
楚懋笑了笑,眼裡滿是荒涼,“當時向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婕妤,用得着她冒險去除掉向氏?”阿霧被楚懋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楚懋的眼睛變成了兩口古井,陰森得怕人。
“殿下。”阿霧雙手交叉撫上肩頭,□在水面外的肌膚在楚懋的眼神下冷得起了雞皮疙瘩。
阿霧看着楚懋擡手,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摩挲,從眉毛到鼻樑,到嘴脣、下巴,最後是脖子。楚懋的手掌寬闊,手指有力,阿霧微微顫了顫,只覺得楚懋擱在她脖子上的手,只要那麼輕輕一捏,她就能聽見自己喉管破裂的聲音。
楚懋低下頭用脣輕輕地來回地刷着阿霧的脣瓣,然後彷彿嘆息般地道:“阿霧,如果你是先皇后,你會像她那樣做嗎?”
阿霧從沒設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楚懋問了,她也就忍不住往那個方向去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在阿霧的心裡,先皇后元亦薇真是蠢到沒底了,不僅自己白白痛苦一場死了,還害了自己一家,並且很可能她的那位心上人也沒什麼好下場。
不得不說,阿霧還有點兒見識,更重要的是她是個實用主義者,在她看來,這件事情裡頭,她舅舅隆慶帝真是冤枉,楚懋也是冤枉。那先皇后既然忘不掉心上人,又爲何進宮,怎麼在家時不自裁了算了,還能留個清白,免得傷這麼多人。可她既然進了宮,那便是甘心爲家犧牲了,卻又在情愛同親情裡頭首鼠兩端,左後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也難怪她前輩子那位公主孃親看不上先皇后,每回提起來都從鼻子裡頭噴氣兒。
“我不會。若我是她,既然進了宮,落了子,這盤棋自然要下個全贏的局面。”這宮裡頭哪裡容得下那許多可笑的情情、愛愛。
“怎麼個贏法?”楚懋像是有些興趣聽阿霧說。
“自然是先固寵,生個兒子,護住孃家,雖然艱難,但是依皇上對她的看重,要護住她那心上人想來也不是難事。有朝一日做了太后娘娘,若真想念那人,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阿霧的聲音在楚懋的眼神裡越說越低。
楚懋不陰不陽地“呵”笑了一聲,“你還真敢想。”
阿霧不認爲自己說的話有錯,這史上太后娘娘有面首的不在少數,只是她錯就錯在不該說出來,阿霧嘟嘴道:“不過我當然是不會的,我不過是順着殿下的話替先皇后假想而已。”阿霧心裡絲毫無愧,她本來就煩男女那檔子事,至於蓄養面首這種腌臢事兒,在阿霧的心裡更是不會思考的。
可是楚懋不是阿霧肚子裡的蛔蟲,又哪裡真能看到她內心深處去,而且即使看到了,也不一定會相信。
阿霧被楚懋不言不語地看得心裡發虛,忍不住出言道:“殿下,若你是皇上,那時候你會怎麼對先皇后?”
楚懋的手輕輕撫上阿霧的背脊,他會怎麼做?
“我也會逼你生孩子。”楚懋看着阿霧道,他無法忍受其他女人,可又必須有個兒子。“不過我不會有其他嬪妃,我也不會讓她們有機會害你,我絕對不能讓你死,阿霧。”
阿霧被楚懋的話嚇得背心開始發涼,雖然楚懋的話聽着彷彿很深情,可是他的眼神和語氣實在太過嚇人,讓阿霧有一種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恐懼。“殿下,你幹嘛,又不是說我,是讓你假設皇上和先皇后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