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屠百木這樣的小人,表面上對化妝品工廠的老闆十分順從,其實他一直想報復。
起初,他想製造一場搶劫案件,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弄到一大筆錢,同時也讓自己的心情舒坦了。
可是,想搶劫必須要有人手,屠百木這個小人,根本沒有人來支持他。
屠百木相當孤獨,他沒有人可以信任,也沒有朋友和他一起共享任何東西。
在屠百木仔細計劃了對老闆的罪惡搶劫和綁架方案之後,他卻發覺自己根本沒法子湊齊人手,到了最後他只能放棄了。
燕氏自然也聽不得這樣的話,本想譏諷相思的教養,可又想起她原本便是個孤女,便換了一張委屈的臉站在一旁道:“我白家這百年來,從無再嫁女,再醮婦,二奶奶自從到了我家,咱們也從來不敢給你氣受,妯娌之間都敬着你,卻不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便是你不爲二叔守節,可三年的夫喪總是要守的,二奶奶還是跟我們回去吧,老太爺如今因爲二爺的死氣得躺在了牀上,難道你想被人戳着脊樑骨說不孝嗎?”
燕氏的話有禮有節,難怪能被聘爲白家的宗婦。
相思被燕氏說得啞口無言,拿眼去求郝嬤嬤,“姑姑,我若是跟她們回去了,今生恐怕就再也出不了門了,你不知道白家的家規有多嚴,我,姑姑,求求你……”
郝嬤嬤拉着相思的手道:“相思,三年夫喪咱們總是要守的,你且回去,三年後,姑姑再來接你。”
“姑姑!”相思絕望地看着郝嬤嬤,可嘴裡半點不提白家剋扣她嫁妝等事,其言之真假便一目瞭然了。
燕氏站出來又道:“我白家規矩是嚴,可從來不會虧待守節婦人。公公和婆婆早就商量過,二奶奶跟我們回去,便從旁支裡挑個孩子過繼到二奶奶膝下。”話裡的意思就是三年後也不回放相思離開了。
若是相思不是相思,阿霧是絕對不會容白家這樣欺負人的,哪有逼人守節的道理,只可惜相思選擇站在了阿霧的對立面,她又不是聖母,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楚懋皺了皺眉頭,拉了阿霧就進去,他二人是微服出來的,並不想鬧出動靜兒來。也有那機靈的,遠遠看見了,忙不迭地就去報了董氏。如今是董氏管家。
榮吉昌和崔氏也立馬就知道了,也來不及換衣裳,忙忙慌慌地前來迎駕。
“老師和岳母請起,今日是阿霧生辰,她一直掛記着你們,想回來看看。”楚懋虛扶了榮吉昌一把。
一行人剛到正堂坐下,就聽見後頭有吵鬧聲,這裡是阿霧的孃家,她就隨便多了,“這是怎麼了?”
榮吉昌和崔氏面面相覷,彷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阿霧向董藏月看去,董氏開口道:“是老太太的屋子。”董氏也爲難,但還是說了出來,“二房的四姑奶奶時常過來求老爺,老爺不允,老太太就鬧。”
這等家醜,遮都來不及遮,這倒好都捅到帝后跟前兒了。
且說着,曹操就到了。有丫頭來報,四姑奶奶過來了。
“怎麼這個時候她還過來?”阿霧擰了擰眉頭,旋即也想明白了,這時候榮老爹纔在家裡。阿霧站起身,“爹爹陪皇上去書房坐坐吧,我去會一會榮玥。”
榮四被引到崔氏的上房時,萬萬沒料到阿霧居然也在座。她的這位堂妹,榮四可是好些年沒見着了。
想當年她們一個是王妃,一個是侯府嫡子的兒媳婦,也算不得差太遠,但今日可就是雲泥之別了。但阿霧和榮四畢竟是一同長大的,即使她身爲皇后,在榮四心裡也免不了想起當年的榮璇。
當年的榮璇還給她下過跪,現在的榮璇依然無子。不過唯一的不同是,榮四再不敢將這些話講出來,恭恭敬敬地給阿霧磕了頭。
“你也是有家有口的,還有丈夫和孩子要照顧,怎麼天這麼晚了還來這裡,也不怕攪得老太太睡不着覺?”阿霧冷冷地看着榮四。
“民婦,民婦只是想給夫君求個一官半職,娘娘的兩個小侄兒又年幼,如今家裡沒有任何產出也難熬,還求娘娘心善,可憐可憐民婦吧。當年的事情都是民婦年幼無知,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饒過民婦。”榮四磕頭道。
“這麼說,本宮若是不給你夫君官職,這就是不饒你?且不說官職是國之公器,咱們婦道人家不該過問,就說你是本宮的堂姐,幼時不能愛護妹妹,長大了還諸多奚落,會生兒子很了不起麼,本宮可以教你生出來的都吞回去!”阿霧實在是厭惡榮四,居然不達目的就天天來騷擾,還教唆老太太鬧。
榮四被阿霧的話嚇得往後一坐。
“回去吧,今後沒有事兒不許你再來。至於你夫君,他若自己有能力,也用不着你一個婦道人家出面。”阿霧三言兩語打發了榮四,轉身又去了老太太的上房。
這老妖婆是阿霧最厭惡的人。她見到阿霧時,不僅不跪,反而冷笑道:“怎麼,皇后娘娘駕臨,還要讓我老婆子這麼大年紀往地上跪?”
阿霧看了老太太一眼,兀自坐下。
阿霧咬了咬嘴脣,也知道楚懋說得不錯,“他怎麼想我怎麼管得着,可是我心裡是清清白白的,這種乾醋皇上倒喝得樂呵。”阿霧諷刺道。
楚懋笑了笑,來拉阿霧的手,“這種醋我以後再不喝了。”
阿霧狐疑地看了楚懋一眼,有些不信。
皇帝陛下摸了摸鼻子,“你見顧廷易時,的確沒什麼其他的想法。”
“你又知道了?”阿霧冷哼。
“當時我數了你的脈搏,見到他之後沒什麼太大變化。”
阿霧的眼睛都瞪圓了,皇帝陛下還真是敢說,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簡直拿他沒轍。
可是阿霧也大約能體會楚懋的心。打小他就是在冷漠中長大的,所以對自己能擁有的愛,那是要百分之百攫取和佔有的,容不得有絲毫瑕疵。
阿霧也是一直顧忌着楚懋的這種心思,才遲遲不敢提顧廷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