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章威爲什麼要搞這樣的迷局,其實湯章威是有自己的考慮,畢竟湯章威是唐昭宗的臣子。
如果唐昭宗像一個傀儡一樣,那麼湯章威的名聲也就臭了。
可是,如果讓唐昭宗就那樣胡作非爲,湯章威又會感到很不舒服,這樣一來,在湯章威的控制下,讓唐昭宗像小孩子一樣,和他作對一下,就對湯章威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當然,這樣的結局也要唐昭宗配合。
矮人沿着山壁往南走,計算他一定大小的腳步,帶領其他人經過了一堆高聳的石堆,那是屬於其他年代的一些巨石,看來似乎是從崖邊落下的一樣。即使是自己一族曾住在這裡好幾世紀的布魯諾,也不知道任何有關這堆巨石創造過程或是目的的傳說。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它們已經靜靜地站在這裡守護着谷底無數個世紀了。它們在矮人們到來之前就已經在這兒了,投下了預視未來的陰影,並且使所有曾經過這裡、難免一死的各種族之人自覺渺小。
這些石柱讓風轉向,變成了怪異而悲傷的哭嚎,使得整個谷底有一種異於自然的感覺,像隱士堡一樣沒有時間感,並讓旁觀者對自身的必然消逝有所覺悟,好像這些石堆正用自己永恆的存在來嘲笑他們一般。
布魯諾並沒有受到這些石塔困擾,結束了他的計算。
左邊五百,然後再一百,就到了密門隱藏的地方。
他仔細察看身旁的山壁,要找出進入秘銀廳入口的標示。
崔斯特敏感的雙手也在光滑的壁面上遊移。“你確定是這裡嗎?”在許多分鐘的尋找後,他問矮人說,因爲他根本感覺不到裂縫。
“我確定!”布魯諾宣告說。“我們族人的工藝技術十分精巧,而我也害怕這個門藏得十好,簡直找不到。”
瑞吉斯前來幫忙,而沃夫加在巨石的影子下感到不太舒服,於是站在後面守護他們。
幾秒之後,野蠻人注意到了他們來路的石階上有東西在動。他蹲下作防禦的姿勢,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緊握着艾吉斯之牙。“有人來了。”他對朋友們說,他低聲輕語的迴音卻響遍了四方,好像這些石堆在嘲笑他打算不給人聽到的意圖。
崔斯特跳到最近的一根石柱旁,準備要繞過去,他以沃夫加斜視的角度當作嚮導。布魯諾生氣於尋找的過程被打斷,從他腰帶上拿起了一把小手斧,站在野蠻人身旁準備作戰,瑞吉斯則站在他們後面。
然後他們聽到崔斯特喊:“凱蒂布莉兒!”他們大鬆了一口氣,興高采烈地終止他們的防禦姿勢,並且開始猜想是什麼把他們的朋友大老遠一路從十鎮帶到這裡,或是她怎麼能找到他們。
當他們看見她時,他們的笑容頓時消失,她全身是淤傷和血跡地倒向他們。他們衝過去扶她,但是黑暗精靈猜想到了有人在後面追趕,所以繞出了石堆去了望一下。
“你怎麼會來?”布魯諾大叫說,他抓着凱蒂布莉兒,緊緊抱住了她。“誰傷了你?我一定要掐住他的脖子!”
“還有我的錘子!”沃夫加加上一句,他一想到有人傷害了凱蒂布莉兒就很生氣。
瑞吉斯躊躇不前,他開始猜想發生了什麼事。
“芬德·馬洛特跟葛若羅都死了。”凱蒂布莉兒告訴布魯諾。
“跟你在路上的時候嗎?那又爲什麼呢?”矮人問。
“不,是在十銀,”凱蒂布莉兒回答。“一個男人,殺手,到了那裡,要找瑞吉斯。我跟着他,想要到你們身邊做個警告,但是被他抓住了,而且一路把我拖到這裡來。”
布魯諾轉身瞪了半身人一眼,他縮到更後面去了,並且垂着頭。
“我就知道你會跑出十鎮來找我們,一定有問題!”他咆哮說。“到底怎麼回事?別再編故事唬我們!”
“他的名字叫恩崔立,”瑞吉斯承認道。“阿提密斯·恩崔立。他是從卡林港來的,是巴夏·普克盜賊公會派來的。”瑞吉斯從懷中拿出紅寶石魔墜。“他來找這個。”
“但他不是一個人,”凱蒂布莉兒補充說。“有從路斯坎來的巫師在找崔斯特。”
“什麼原因呢?”崔斯特從影子中喊了出來。
凱蒂布莉兒聳聳肩。“他們很小心不說出來,但是我猜他們是在找關於阿卡爾·凱梭的東西的下落。”
崔斯特馬上明白了。他們在找碎魔晶,被埋在凱恩巨錐崩落處底下,法力強大的殘片。
“有多少人?”沃夫加問。“離我們多遠?”
“有三個,”凱蒂布莉兒回答。“一個殺手,一個法師,還有路斯坎的軍士。他們還帶着一頭怪物。他們叫它魔像,但是之前我從來沒看過這一類的東西。”“魔像,”崔斯特輕輕地重複說了一遍。他在黑暗精靈的地底城市看過許許多多這一類的人造生物。它們是具有怪力的怪物,並且對主人誓死忠誠。他們帶着一隻魔像,肯定是很強的對手。
“但是魔像已經沒了,”凱蒂布莉兒繼續說。“我逃走的時候,它追着我,已經幾乎鐵定可以抓到我了,最後卻被我用了計策,壓死在堆積如山的石頭下!”布魯諾再次擁抱了她。“幹得好,我的女孩。”他輕聲說。
“而且我讓留在那裡的軍士和殺手打得難分難解,”凱蒂布莉兒繼續說。“我猜其中一個已經死了,八成是那個軍士。有點可惜,因爲他這個人還不差。”“他幫那些狗做事,可能老早就被我砍了!”布魯諾反駁說。“但是故事說夠了;以後還有時間說。你已經到了秘銀廳,女孩,你知道嗎?你將會親眼看見我多年來告訴你的一切光輝燦爛!所以出發吧,好好恢復一下精神。”他轉身要沃夫加照顧她,但是他反而注意到了瑞吉斯。半身人有他自己的問題,他低着頭在想,這次是不是把自己的朋友們捲進麻煩裡太深了。
“別怕,朋友,”沃夫加說,他也看到了瑞吉斯的憂慮。“你是爲了活下去才如此行動的。這沒有什麼好羞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