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章威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終於徹底擊敗了唐昭宗招募的那些士兵,那些從吐蕃省和湯章威一起奮戰過的人,不知道爲何,有大批的人幾乎瘋了。
這些人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願意和那個湯章威作對。
這些人投靠了唐昭宗,成爲了可恥的背叛者。
當然,也有一些人拒絕爲唐昭宗效力,他們這些人用了許多的心思,就是爲了讓湯章威他們和自己的在一起。
現在,這些人並沒有吃虧,相反他們都享福了。
這些人,從湯章威的手裡拿到了鉅額的補償。
。雖然加代的粗腰寬肩以及臃腫的四肢,在這山村野鄉里,是出了名的醜女,啓輔卻不以爲意。大概,這與那晚她穿的衣服有關吧!木棉製的和服裡,透出緋紅色的衣領,增添幾許女人味。尤其是有些骯髒的紅領子,看在啓輔眼中,竟然顯得格外妖豔動人。
“啓輔先生。”加代突然開口,人卻羞澀地偎在燈火後頭。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多出一張舊紙片。
“您還記得這個嗎?”
“那是什麼?”
“一首詩嘛!”
“咦?”啓輔將紙片攤開一看,原來是兩、三年前,自己在這個私塾所寫下的詩句。這首詩原是爲了練習平仄押韻而作,連浦自己都忘了曾作過這麼一首詩
霧髻雲發畫裡看,籬前空滿菊花園。
反魂香滅思肅然,獨抱明月臥欄干。
大意是描述男子思念心儀的佳人,偏偏是單相思,所以才“獨抱明月臥欄干”。讀到這兒,啓輔恍然大悟,難不成加代會錯意,表錯情了。
當他拾頭時,加代那張羞紅的臉,正巧就在自己身旁。
浦一陣狼狽,趕忙解釋道:“這不過是以前信手拈來的一些習作罷了,赤龍庵先生也曾過目的。”
說着,急欲撕毀紙片。
“不要!啓輔先生!”
“什麼?”
“請不要撕毀它。”加代充滿嬌嗔的語氣央求着,身體己經靠了過來。
好大膽的姑娘家
心頭一驚,浦立刻側身閃過。加代絲毫不放棄,爲了奪回浦手裡的紙片,整個人往浦身上撲了過去。浦腳下一個踉蹌,和加代兩人同時絆倒,啓輔的膝蓋正好掩沒在加代的裙襬裡,突然,一股溫暖像電擊般流竄浦的全身。
加代發出喃喃自語的聲音,浦並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只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加代的腰枝,緊緊地……之後,他也不記得怎麼一回事了。
過了一陣子,啓輔從牀上坐起時,不由陷入困惑的泥沼中。
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這是私通啊!更何況,此刻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加代,再過不久,便要嫁與人婦。聽赤龍庵先生說,對象是風早的鄉士,一位名叫右京的人。
屋頂有些漏雨。
從十津川屋邸的屋檐上,落下一滴雨水,正好打溼加代的來信,虧心事真是做不得。
只不過一度春風,竟然就珠胎暗結,卻又不能撒手不管。浦幾經掙扎,終於決定私下將他們母子倆接來京都同住。這種鳥啊!
剖其腹,膽子一丁點兒大;
說話像吟詩。
若只聽其聲,不乏勇猛剛健之音,
遇事則溜之大吉。
不過,山本旗郎卻不盡然是歌謠中所傳述的男人。
“先喝酒再說。”山本將帶來的酒瓶往桌上一放,和浦兩人喝起酒來。酒過三巡後,山本開始感到醉意醺然,於是,扯開喉嚨唱起藤田東湖的幾篇詩作。
在旁坐了半天的啓浦,看山本老是扯不到正題,不免有些興味索然。最後,他終於忍不住開門見山的問道:“山本君,關於你託人帶信給我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嗯……”,山本詩興正濃,不料中途被打斷,顯得有些不快。
“何必這麼急着知道!在這之前,我還要爲你引見幾位大人。”
“究竟是什麼事呢?”
“殺人!”山本旗郎說着,手勢跟着一劈。
“對象是新選組嗎?”
“不!比新選組更重要的人物。只有殺了他,才能完成我們的大事。不過,若讓對方發現是薩、長、土任何一藩的人所爲,情況會更糟,因此,只好委託不屬於藩的你來執行這項任務。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當然!”啓輔繼續說道:“我們十津川鄉士,正是爲了配合大家的任務,纔不惜老遠跋山涉水來到京都呀!”
“太好了!”山本又繼續吟了一首詩,啓輔也跟着一起唱和。他所吟唱的是以故鄉爲背景,關於吉野朝勤王的悲情史詩。一想到故鄉的山河風光,他不禁聯想到加代的事,那一瞬間,陰影罩上他的臉,啓輔停止了吟詩。
山本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過了幾天,臨近黃昏時,山本來到浦下榻的住處。
“請立刻跟我來。”說完,匆匆打點後,攜着浦便走出屋外。
“要上哪兒?”
“你什麼都別問,只要靜靜地跟着我就好了。”
沿着錦小路西邊一路走去,經過室町、衣棚、新町,來到釜座附近時,夕陽已經西下。他們來到錦小路醒井的街道上,從北邊數來第三間屋子,門上懸掛的布簾寫着“御果子司鬆屋陸奧”。
在竹牆上的格子窗裡,啓輔隱約感到,有人正從裡面向外窺視。通過黝暗的廚房,裡頭是一道狹長的庭院,那盡頭則是一間貯藏雜物用的庫房。
“就是這裡。”
山本打開庫房的門,赫然映入眼底的是五、六盞燈火通明的燭臺,約有七、八名武士,已圍坐着喝酒。
啓輔側身在入口處坐下。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山本向最下座的男人低聲介紹着。
“那個人”聽在啓輔耳裡,多少有些刺耳。
“我是十津川鄉士浦啓輔。”浦大聲的自我介紹。
在座的人都點頭致意,卻沒有人報上自己的姓名。
而坐在上座的三人,個個都是錦衣華服的打扮。其中一名眼光銳利的人,爽快地說道:“浦君,這次要偏勞你了。”
說着,將酒杯遞到啓輔面前。啓輔接過杯子。
“傷勢如何呢?”
“已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操着長州口音微笑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