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勇營軍服,大致就是頭上裹塊布,身上搭塊爛衫子,背後印着個“勇”字,腳上更是可憐,大部分都穿着自制的草鞋,甚至有很多人乾脆打赤腳,總而言之,要多土有多土,要多醜有多醜。
所謂人靠衣裝馬造鞍,一身帥氣大氣的軍裝,視覺上的震撼同樣能爲這支軍隊增加士氣。比如漢軍之紅,唐軍之黑,望之就是氣勢懾人,哪像清朝這般土包子的軍服,看上去就一副被欺負的熊樣。
曾紀澤的淮軍將是一支可與歐美軍隊媲美戰鬥力的軍隊,無論從內在的精神士氣,還是外表的整齊劃一,都將與清軍有着本質的區別。所以,當他注意到這件事時,立即決定爲淮軍更換一套近代化的軍服。
念頭一有,順着這思路往下去想,曾紀澤頓時想起一件極爲重要的事。
自第二次鴉片戰爭以來,西方列強憑藉着天津、北京條約,不僅繼續在通商口岸銷售洋布、洋紗,而且不斷的向中國內地滲透,行銷日廣。據統計,184年時,中國常年的進口總值中,而到1863年時,這個數值已經上爲高達17,躍居進口貿易的第一位。
這種狀況極大的排斥和打擊了中國土製的棉紡織品的生產與銷售。洋紗以其質優價廉,很快挫敗土紗,成爲中國手工織布者的首選之物。這樣一來,手工紡紗者大量減少,手工織布者在洋布的衝擊下也日漸減少,中國的手工棉紡織業不再依賴農業。其結果就是:農民勞動力大量過剩,手工業者成羣破產,與此同時,大批的原來紡紗織布以自給的人,成爲紗、布的消費者。
洋布、洋紗的大量輸入,使得中國的白銀急劇外流,自中外通商以來。數額以高達數千萬兩。毫無疑問,紡織業已經成爲列強賺取中國財富的一塊大蛋糕。
曾紀澤要給淮軍換裝,軍服制作需要紗布,而這些紗布又必須向外國進口,這麼一筆利潤,曾紀澤當然不想便宜了外國人。所以。他決心開辦中國自己地機器織布廠,儘可能的奪回這些本該屬於中國的利益。
棉紡織業不同與軍工企業,它若想盈必須具有相當大的規模,生產能力和工人的數量需求都遠高於其他行業,可以說,這純粹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的低端行業。儘管如此,本土地商人們想要開辦它卻十分不易。究其原因,官府的不支持是原因之一,熟練機器織布的工人缺乏也是制約的重要原因。
雖然在滿清的統治下。中國整體處於落後保守的階段,但商人們的眼光卻從來都敏銳,他們早就有心投資於機器紡織業。只是苦於官府一直以來的嚴禁約束。而一旦當曾紀澤給予充分的支持之後,商人們地積極性立即便被調動了起來。
曾紀澤打算將紡織業這樣的輕工業,同樣完全放手給商人們去做,所以他也並不打算掏一分錢,官府僅僅名義下的領導者而已。
錢鼎銘主持下地商務司地辦事效率是相當地高。曾紀澤地命令一下。他馬上責成招商科進行相當地聯絡集資事宜。
也許是紡織業地豐厚利潤和廣闊市場更爲明顯一些。所以商人們在辦紡織這事上地熱情甚至超過了輪船局。他們在商力司地協調下。迅速地組成了名爲“上海機器織布局”地紡織企業。
織布局在短短一個月地時間內。就集資超過30萬兩白銀。董股大會正式推選蘇州人吳瀚明爲商總。這個蘇州人在蘇滬一帶擁有着十幾家布莊。一直以來都從事着進口洋布內銷地中間商地行當。資產實力相當地雄厚。光他一人就出資9萬兩白銀。是爲織布局地第一大股東。
織布局成立之後。立即着手向國外進口織布機器。他們原本是想從英國進口機器。然而。英國方面佔有了中國紗布進口地一半以上市場。他們很顯然是不願意看到中國本土地紡織企業與他們競爭。所以。幾個在華地紡織大企業向英國政府方面施加了很大地壓力。使得對華出口機器之事一拖再拖。
織布局成立之初就面臨着艱難困境。他們不得不向曾紀澤請求援助。於是曾紀澤建議他們轉而向美國訂購機器。爲此他親自去美國領事館打過招呼。並託容閎爲織布局聯絡美國方面地機器製造廠商。
容閎數次赴美。與美國地工業界也算接觸深厚。在熟悉了相關地程序之後。訂購機器之事便辦理地相當順利。第一批地織布機大約將在七月底運抵上海。
與此同時,織布局開始爲將要不久之後生產,物色相關的技師,以及熟練的工人。紡織業在當時來講,雖然使用機器生產,但還算不上是“高科技行業”,所以對人才的要求,並不如軍工企業那樣苛刻,也就是說對洋人地依賴程度並不高。
而上海這個地方,洋人開辦地紡織廠就有數十家之多,旗下擁有的紡織工人達3千人之衆,這些工人都是經過長期地實踐培養,算得上中國第一代的工人隊伍。
有了這樣現成的工人來源,織布局那樣精明的商人們當然懂得如何利用,他們所要做的只是挖洋廠的牆腳,許以更高的薪水,吸引那些工人們改投織布局旗下。
事實證明,企業想要提高員工的忠誠度,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增加員工的薪水,無論在何時何地,利益永遠都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所以,經過織布局一番不厚道的挖牆腳活動,大約有500名工人背叛了他們洋企,改入織布局旗下。
現在的紡織工人極度過剩,老闆隨時可以解僱再聘,可在當時的環境下,任何一個會使用機器的工人都是寶貴的人才。而培養這麼多的工人,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大的。現在,機器織布局不需要付出培訓的費用和時間,單憑提高了一點薪水便挖來這麼多地熟練工人,算是實實在在的賺了一筆。
曾紀澤的工業化運動。從之前的事無鉅細,都要他親手操辦,到現在商務司的成立,很多項目,只需要他提出一個大致的方向,那些經過他薰陶地幕僚們。便會按照他的意圖去實行。
所以無論是江南製造局,還是上海機器織布局,都在商務司的引導下,有條不紊的開展着建設工作。到六月下旬的時候,隨着各個項目都已步入正軌,以及淮軍的休整完畢,曾紀澤開始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金陵。
隨着雨花臺之役和進北攻南戰略的失敗,天京坐困的形勢無可挽回地形成,太平天國東、南、西三面戰場同時告急。瀕臨危局,天京之戰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
至1863年6月初,曾紀澤的淮軍繼攻陷蘇州之後。陸繼掃平了蘇南太平軍殘部;左宗棠地楚軍攻陷浙東、浙西大片土地,兵鋒直指杭州;西線湘軍主力攻陷作爲天京北渡唯一渡口的九洲之後,派重兵嚴密防守,徹底斷絕了天京糧運的水上交通線。
隨着李秀成兵團的覆滅,以及蘇南、浙江戰場衆多人馬被天牽制,太平軍已無力組織大規模的戰略行動。曾國藩根據太平天國分崩離析的形勢,制定了三路合圍天京的戰略方針:雙曾國荃部湘軍爲主力,主攻天京,以淮軍、楚軍爲側應。牽制蘇南及浙江太平軍,待肅清殘敵之後,合圍天京。
曾國藩隨即調鮑超飛速引軍南渡,與曾國荃會師,又令曾國荃增募新兵,使得合圍金陵的湘軍兵力增到5萬之多。令曾國荃一軍西起江東橋,東至印子山,分佈二三十里。令蕭慶衍扎兩浦,以防李秀成之盤踞;令劉連捷扎九洲、中關、下關一帶。會同水師日夜稽查,斷天京之糧道。令鮑超扎孝陵衛一帶,各路湘軍對天京成合圍之勢。
與此同時,清廷總理衙門照會英法各國公使,在天京攻克之前,不得在該城外停泊輪船,以防太平軍偷運彈藥糧食。
隨着各路湘軍的到位,曾國藩遂下令各部對天京發起進攻,先肅清天京外圍防禦工事。
湘軍兵精糧足。士氣正盛。各部向太天軍發起了瘋狂地進攻,在三個多月的時間內。先後攻克淳化、解溪等十餘處戰略要地,毀壘近百座,天京城效東百里之內盡爲湘軍佔領。至此,天京東、南、西三面險要盡失,僅鐘山之巔天堡、地堡城尚爲太平軍據守,城北神策、太平二門未被合圍。
在此期間,李秀成也曾組織過數次相當規模的破圍戰,但均告失敗,損兵折將達將萬之衆,天京之勢,已經到了無可解救的地步。
天京。
虎踞龍蟠的金陵,而今只不過是一座沒有希望的孤城。混亂的街頭,凋零的景象,隨處可見的是流離失所地饑民,他們跪伏在街道兩旁,每逢有太平軍的大人們經過時,便一窩蜂的擁上去,磕頭跪拜,乞求這些大人們能夠可憐可憐他們,施捨哪怕是一粒米也好。
可惜的是,迴應他們的往往是推搡喝斥,甚至是一頓馬鞭的抽打。飢餓的難民再遭毒打,無疑於雪上加霜,不時的有人會倒在擁擠的人羣之中,永遠不會再醒來。
一隊人馬經過北面地太平門,領頭那人,英氣勃發,穿着榮耀尊貴,只是,臉上盡是沮喪。
他默默地注視着的太平軍,那裡聚集了數百地平民,拖家帶口,攜老扶幼。他們邊叫嚷着“打開城門,讓我們出去”的口喊,邊不斷的向城門擠去,只是,每一次的衝擊都被戒備森嚴的守城太平軍逼退。
守太平門的是一員天將,名叫賀城棟,他手扶着大刀,向着這些試圖出城的平民百姓高喊道:“天王有令,凡天國子民,必須與天京共存亡,從今日起,不許一人出城,違令者以通敵論處。”
“我們不敢通敵,我們只是想出城討口飯吃,家裡糧米斷盡。再留在天京我們就要餓死了。”飢餓的百姓在乞求。
賀城棟不爲所動,高喝道:“天王的旨意我已經告訴了你們,如果你們還敢強行衝門,休怪我不客氣!”
賀城棟說罷,手一揮,城上迅速的奔下兩隊太平軍。皆手執洋槍。他們擋在了人羣之前,黑森森的槍口對準了那些手無寸鐵的饑民。
饑民們面對的是死亡的威脅,然而,他們若是不能出城,同時是死路一條。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已是被逼上了不歸之路。
人羣中有人激憤的喊道:“大夥齊心衝出去纔有活路,不要怕他們,咱們衝啊!”
本就激動地饑民們一被煽動。立刻變得更加的憤怒,幾百號人前呼後擁的向着北門衝去。
賀城棟大驚,急喝道:“退後。我命令你們退後,再不退後,我就要開槍了!”
賀城棟的警告淹沒在亂哄哄的叫聲之中,饑民們無所畏懼,像是被逼急的野獸,不顧一切地迎着槍口衝去。
“開槍,開槍!”賀城棟恐事態難以控制,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開槍的命令。
兩排洋槍同時開火,瞬間。有數十人飲彈倒地。這些饑民們到底不是訓練有序的士兵,槍火和飛濺的鮮血,眨眼間將他們嚇得魂飛魄散,方纔不要命的勁頭煙銷雲散,掉頭便是抱頭逃竄。
前面的人先折身,後面的人反應不過,當即有許多人被推倒在地,逃竄的人們哪還顧及到別人,踩着那些倒地者地身軀狂奔。更多的人便死在踐踏之中。小孩的嚎聲,婦人地哭聲,還是傷者的哀聲,還有那此起彼伏的槍聲,整個北門亂成了一鍋粥。
賀城棟似乎還不解氣,又喝道:“該死的賤民,叫你們不聽命令,給我繼續射擊,射死這幫賤民”
士兵們便重新裝填彈藥。準備每二輪的射擊。這時。一直在旁靜觀的那位王爺終於忍不住了,他拍馬上前。怒吼道:“住手,誰敢再開槍,本王就要他的人頭。”
賀城棟回頭一看,神色時一變,急令部下停止射擊,幾步迎上前去,拱手道:“末將賀城棟見過忠王。”
李秀成一臉的怒容,馬鞭指着他教訓道:“咱們天國子民,皆是兄弟姐妹,賀城棟,你好狠的心腸,竟向自己地兄弟開槍,你也真下得了手嗎!”
賀城棟一臉的尷尬,吱吱唔唔道:“王爺,末將也不想呀,可是這是天王親下的旨意,末將也是奉命行事,不敢不從呀。”
洪秀全下令不準任何平民離開天京,這旨意李秀成也知道,賀城棟只是一個小角色,他若不向這些平民開槍,天王洪秀全就要向他開槍。賀城棟的苦衷李秀成也理解,只是親眼見天國的軍隊,向天國的子民開槍,他卻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便即挺身而出阻擋。
這時,那些僥倖未死的饑民一見李秀成現身,便又冒着死亡的威脅,紛紛又轉頭回了來,幾百多號人跪在了李秀成面前,請求忠王殿開恩,能準他們出城尋一條生路。李秀成的愛民如子是出了名地,這也是這幫人見了李秀成竟不畏懼的原因。
李秀成掃了一眼這些狼狽不堪的饑民,深嘆了一聲,道:“打開城門,放這些人出去吧。”
賀城棟大驚:“王爺,這是違抗天王之旨呀,末將,末將可擔待不起。”
李秀成瞪了他一眼:“叫你開門你就開城,天王怪罪下來,本王一力承擔便是。”
李秀成目下是天京防禦之戰的最高指揮官,名義上是可以調動全城所有兵力,賀城棟自不敢得罪。現今既然李秀成願意擔責任,賀城棟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好無奈的下令開城。
“謝王爺,謝王你。”饑民們對李秀成是感激不盡,拜了又拜。李秀成揮了揮手,嘆道:“你們走吧,好自爲之,生死各安天命了。”
饑民們生恐再有變數,便也不敢有所耽擱,幾百號人擠擠搡搡的奔出了城去。那賀城棟生恐更多的饑民聞訊而來,待這一幫人出了城後,立即下令關閉城門,重新建立更嚴密的隔離防線。
“王爺。這太平門是洪家幾位王爺地防區,這麼做只怕會得罪他們呀。”副將許海義提醒李秀成。
“大廈將傾,他們也逞狂不了多久了,得罪就得罪吧。”李秀成苦笑着說
“王爺……”許海義不知該說些什麼,李秀成那一臉地迷茫之狀,讓他越發的六神無主。
“走吧。去見天王。”李秀策馬望天王府而去。
這座規模宏大地天王府,華麗之甚,不亞於北京的紫禁城。北京的紫禁城集明清兩代數百年營建之功,而這天王府卻是在短短數年間建成,所耗錢財民力之巨大,可以想象。
寢宮之中,天王洪秀全在用膳,擺在他面前地,是眼花繚亂的將近五十多道菜。兩旁伺候着他的是三十多名侍妾。
那每一道菜餚花費的銀子,足以養活宮外的一名饑民半年。那每一名侍妾,無不是國色天香。嬌豔動人。而在這天王府的後宮之中,還有三千多位這樣貌美如花地女子,她們的存在,只是爲了服伺天王一人。
洪秀全懶懶的坐在龍椅上,他不用動手,只需仰着脖子,那些侍妾們自會將菜喂到他的口中。
“主上,嚐嚐這塊鵝肝吧,多新鮮。”蘭妃夾着一塊內。小心翼翼的送到洪秀全的嘴邊。洪秀全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蘭妃筷子沒夾穩,送到嘴邊的那塊鵝肝脫手,正掉在了洪秀全的龍袍上。
蘭妃大驚急,急是跪伏於地,邊用絹帕擦拭龍袍上的油漬,邊是失魂落魄地泣道:“臣妾罪該萬死,請主上恕罪。”
洪秀全本來就心情不佳,蘭妃這一失手。更是惹惱了他,擡手便是給了她一巴掌。他乃經歷過陣仗的人,雖然這麼多年身處深宮之中,但手勁還是有的,這一巴掌重重地將蘭妃扇倒在地上,她的臉上頓時現出一個紅印子,嘴角也淌出了鮮血。
蘭妃顧不得疼,急是匍匐在洪秀全的腳步,失聲泣道:“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洪秀全這些年的身子越來越不佳。這一巴掌打過去後,他的喘息明顯重了幾分。他死瞪了蘭妃一眼,冷冰冰的說道:“侍奉不周,該當重處。來呀,將這賤婢拖出去執行杖責。”
天王府的後宮律法極嚴,規定:凡服事不虔誠打,硬頸不聽教打,越眼看夫主該打,問王不虔誠打,躁氣不純靜打,說話極大聲打,有嘴不應打,面情不歡喜打,眼左望右望打,講話不悠然打……這蘭妃敢將鵝肝弄髒了天王的龍袍,罰她受些杖刑已是天王極大的寬容。
蘭妃頓鬆了口氣,磕頭道:“多謝主人開恩,多謝主上開恩。”
蘭妃被強壯地侍衛們拖出了寢宮,不多時便聽一陣陣的慘嚎聲。洪秀全聽到這叫聲,似乎心情好了些,比平日多吃了幾口肉,不過也只是眼前的十幾個盤子動了動,往遠處更多的菜卻一口都沒動過。
洪秀全正吃得有味,外邊有報,言忠王李秀成求見。洪秀全的臉色頓是陰了不少,將嘴裡未吃過的一塊肉吐在了桌子上,手一揮,沒好氣的說道:“把這些東西撤了吧。叫忠王進來。”
侍女們迅速的將膳食撤走,將寢宮打掃得乾乾淨淨。片刻之後,李秀成進入寢宮,當即便拜,口中恭敬道:“臣李秀成拜見主上。”
“忠王快快請起。”洪秀全是相當的客氣,畢竟,現下地天京危局,他所能依仗守城的也只有這位忠王了。
李秀成謝恩起身,洪秀全接着道:“忠王,聽說城上清妖這幾日攻城益急,城防之事,你可要多留些心纔是。”
李秀成道:“天京城牆堅固,清妖想攻破沒那麼簡單的,倒是……”李秀成猶豫了一下,接着道:“倒是城中糧荒已久,軍民飢餓難耐,守城之志日消,這纔是最不利之處。”
洪秀全笑了笑,洋洋得意道:“這你就多慮了,朕已經找到了解決糧荒的法子。來啊,將甜露呈上來給忠王瞧瞧。”
李秀成一臉的納悶,卻不知洪秀全深處宮中,能有什麼法子解決糧信問題,總不會在紙上畫個餅上人們來充飢吧。很快,侍女們就將洪秀全所說的“甜露”以金盤端來,李秀成頓時大感失望。
那金晃晃的盤子中所承的,哪裡是什麼甜露,只不過是一堆亂糟糟的團草罷了。